“约他喝酒？”
叶凡听到慕容雪的疑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瞥了一眼垃圾车里，那个像死狗一样昏迷不醒的李威，摇了摇头。
“我像是那么有空的人吗？”
“跟这种垃圾喝酒，那是浪费我的生命。”
慕容雪彻底懵了。
她看着叶凡，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那你说的‘收账’……”
“字面意思。”
叶凡淡淡地说道，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迈开步子，径直走到了那辆散发着馊臭味的垃圾车旁。
他看了一眼里面已经不省人事的李威，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嫌弃。
“胖子，”他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
“啊？哦！在！”
还处于石化状态的陈胖子，一个激灵，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凡……凡哥，啥……啥事？”他现在对叶凡，已经不敢再用以前那种称兄道弟的语气了。
实在是……太他妈吓人了！
又是千万豪车，又是神仙嫂子，现在，连学校里最牛逼的李威，都被嫂子一巴掌给扇进了垃圾车……
这他妈拍电影呢！
“他，”叶凡指了指李威，“以前是不是，讹过你不少钱？”
陈胖子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愤愤不平的神色。
“何止是讹！这孙子仗着自己实力强，家里有钱，没少欺负咱们！上个月，他不就是看上了我新买的游戏头盔，硬说是我偷的，逼着我赔了他十万块！”
“还有你，凡哥！你忘了？去年你辛辛苦苦打工攒了三个月的钱，就因为走路不小心蹭了他一下，就被他带着人，把钱全抢走了！”
陈胖子越说越气，但声音却越来越小。
因为他看到，叶凡的眼神，变了。
那双原本平静如古井的眸子，此刻，变得一片冰冷。
没有愤怒，没有杀气。
只有一种，让人从骨子里感到战栗的，漠然。
“很好。”
叶凡点了点头。
然后，他伸出手，像拎小鸡一样，把昏迷中的李威，从垃圾车里，给单手拎了出来。
“啪！”
随手扔在地上。
紧接着，他抬起脚，在那周围学生们惊恐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踩在了李威那只戴着限量版名表的手腕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彻了整个学院门口！
“啊——！！！”
剧烈的疼痛，让昏迷中的李威，瞬间惊醒，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我的手！我的手！”他抱着那只已经扭曲变形的手腕，疼得在地上疯狂打滚。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叶凡的脚，缓缓上移，踩在了他的脚踝上。
“咔嚓！”
“啊——！”
踩在了他的膝盖上。
“咔嚓！”
“啊——！！！”
整个过程，叶凡的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
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一寸一寸地，将李威的四肢，全部踩断！
狠辣！
果决！
没有丝毫的犹豫！
周围的学生们，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根本不敢靠近。
就连陈胖子，也看得眼皮直跳，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他知道叶凡变了，但没想到，变得这么……狠！
只有慕容雪，静静地站在原地。
她看着那个，为了替自己，也替他朋友出头，而化身为冷酷魔王的男人。
那双漂亮的凤眼里，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异彩连连。
她见过太多伪善的面孔，也见过太多懦弱的男人。
像叶凡这样，快意恩仇，说干就干，而且还是为了维护自己人的男人……
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为何，她那颗冰冷的心，在这一刻，竟然……跳得有些快。
“住……住手！叶凡！你敢废了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李威疼得涕泗横流，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你爸？”
叶凡的脚，停在了他的胸口。
“李氏集团董事长，李刚，身价几十亿，跟城主府的某个秘书，有点亲戚关系。”
“我说的，对吗？”
叶凡淡淡地说道。
李威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你到底是谁……”他惊恐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
叶凡的脚，缓缓下压。
“重要的是，从今天起，你们李家，最好学会，怎么当一条听话的狗。”
“不然……”
他没有再说下去。
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完，他收回脚，看也不看地上的李威一眼，转身走回了慕容雪和陈胖子身边。
“胖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黑金卡，扔了过去，“这里面有五千万，密码六个零。”
“三千万，帮我捐给学院，成立一个‘反霸凌基金’，专门帮助那些被欺负的穷学生。”
“一千万，你留着，改善改善生活。”
“剩下的一千万，帮我把这辆车，改装一下。我不喜欢太高调。”
陈胖子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张卡，整个人都傻了。
五……五千万？！
还……还他妈不喜欢高调？！
他看着那辆闪瞎人眼的“风神之翼”，又看了看叶凡，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已经碎成了二维码。
“凡……凡哥……这……这也太……”
“让你拿着就拿着，废什么话。”
叶凡不耐烦地打断他，“另外，帮我跟学校请个长假。我最近，有点私事要处理。”
说完，他不再理会已经彻底石化的陈胖子，拉起慕容雪的手，在全校师生那如同看神明般的目光注视下，转身离去。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整个学院门口，才如同烧开的水一般，轰然炸锅！
“我靠！我看到了什么？！叶凡……把李威给废了？！”
“不止！他还捐了三千万！我的天！他到底是什么神仙？！”
“从今天起，叶凡就是我唯一的偶像！”
而陈胖子，则拿着那张薄薄的卡片，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他看了一眼卡，又看了看叶凡离去的方向。
许久，他才狠狠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妈的！老子这是……抱上真大腿了啊！”
……
回去的路上。
慕容雪开着车，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默。
她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看着叶凡那张平静的侧脸，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这个男人，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替她还清了债务，替他自己清算了旧账。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霸道绝伦。
让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名为“依靠”的东西。
“怎么？有话想说？”
叶凡闭着眼睛，靠在副驾驶上，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
“你……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做？”慕容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我是说……李威。你完全可以，不用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在她看来，叶凡的手段，太过狠辣了。
虽然很解气，但也……太容易树敌。
“做绝？”
叶凡睁开眼，转头看向她，笑了。
“你觉得，我那是做绝？”
慕容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
“不。”
叶凡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我那不是做绝，我那是在……立规矩。”
“对付恶狗，你只打他一顿，他下次，还敢咬你。”
“只有一次性，把他打怕，打残，打到他看到你就想跪下。他才能，永远记住你这个主人。”
“你……”慕容雪被他这套歪理，说得一愣一愣的。
“而且，”叶凡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那么做，是为了替你出头？”
慕容雪的俏脸，微微一红，没有说话，但那默认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不不。”
叶凡摇了-摇手指。
“我废了他，只是单纯地看他不爽，顺便收点利息而已。跟你，没什么关系。”
“我们之间，只是交易。”
“别忘了这一点。”
叶凡的声音，重新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公事公办的语气。
仿佛，是在刻意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听到这话，慕容雪的心，没来由地，一沉。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是啊。
只是……交易而已。
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叶凡将她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却是暗自一笑。
小样。
还治不了你了？
欲擒故纵，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
他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只会生孩子的工具人。
他要的，是这个女人，从身体，到心灵，都彻彻底底地，臣服于自己！
“对了，”叶凡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开口道，“你对‘夜莺’酒吧，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