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故意被擒入大殿，碧鳞得意忘形
犀九的肩膀宽厚而粗糙，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叶染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肌肉每一次收缩时传来的蛮横力道，以及那股混杂着汗水、血腥和土腥气的浓烈体味。
世界在倒悬。
散乱的青丝垂落下来，像一道帘子，遮蔽了她的视野，也隔绝了外界的窥探。颠簸之中，她能听见殿内群妖兴奋的嘶吼与杂乱的脚步声，能听见犀九那如同破风箱般粗重的呼吸，还能听见……自己平稳得近乎冷酷的心跳。
“砰！”
一声闷响，她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身体与冰冷坚硬的黑石地面撞击，骨头都在作响。这一摔毫不留情，叶染顺势滚了两圈，才狼狈地停下。她趴在地上，手肘和膝盖火辣辣地疼，发簪早已不知所踪，一头乌发凌乱地铺散开来，几缕发丝沾上了地面的灰尘与不知名的粘腻液体。
她咳嗽着，慢慢地撑起上半身，那张沾染了灰尘的小脸显得愈发楚楚可怜。她抬起头，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茫然又惊恐地环视着四周。
她正处在大殿的最中央，火把的光芒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四面八方，围得水泄不通的，是一张张狰狞、贪婪、兴奋的脸。那些目光像是无数只黏腻的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剥离着她最后的尊严。
这正是碧鳞想要的效果。
她要让所有妖都看清楚，这个曾经被灰牙捧上高位、神秘莫测的“人族王后”，此刻是何等的孱弱与无助。
碧鳞迈着优雅的猫步，缓缓走了过来。她身上青色的鳞甲在火光下流转着金属般的光泽，每走一步，裙摆下的蛇尾都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在为她的登场奏响序曲。
她停在叶染面前，伸出穿着碧绿鳞甲的脚，用那尖锐的靴尖，轻轻挑起了叶染的下巴。
冰冷的触感让叶染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她被迫抬起头，对上那双居高临下的金色竖瞳。
“啧啧。”碧鳞的指尖划过叶染的脸颊，感受着那细腻滑嫩的触感，声音里带着一种玩味的残忍，“真是张好脸蛋。可惜啊，长在了一个蠢货的身上。”
她收回脚，转而用修长的手指捏住叶染的下颌，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告诉我，小美人，”碧鳞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叶染的脸上，那气息里带着蛇类特有的腥甜，“你现在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后悔，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囚笼里，等着被猪妖王享用？至少，那头蠢猪还会怜香惜玉，不像我。”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哈哈哈哈！”
“听见没？碧鳞大王问你话呢！”
“这娘们怕是已经吓傻了！”
群妖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犀九更是捶着自己的胸膛，发出“咚咚”的响声，像是在为碧鳞助威。
叶染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嘴唇被牙齿咬得发白，身体因为“恐惧”和“屈辱”而微微颤抖。她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含泪的眼睛，倔强地瞪着碧鳞。
这副宁死不屈的模样，非但没有激怒碧鳞，反而让她心中那股病态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最享受的，就是将这种带刺的、高傲的美人，一点点折断，碾碎，看她们从倔强到崩溃的全过程。
“还挺有骨气。”碧鳞笑了，她松开手，转而用指尖轻轻拍了拍叶染的脸颊，动作轻柔，话语却淬了毒，“我喜欢有骨气的。骨头越硬，敲碎的时候，声音才越好听。”
她站直身体，张开双臂，面向所有妖兵，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女王般的威严与煽动性。
“兄弟们，看看她！”她用手指着地上的叶染，像是在展示一件战利品，“这就是人族！外表看起来再怎么光鲜亮丽，内里也不过是这般脆弱不堪的废物！”
“她凭什么骑在我们头上？就凭这张脸吗？”碧鳞嗤笑一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美貌，是最一文不值的东西！”
“力量！力量！”群妖跟着狂热地嘶吼起来。
碧鳞很满意这种效果，她要将自己塑造成力量的化身，而叶染，则是她用来祭旗的、代表着“软弱”与“虚假”的祭品。
她踱步到王座前，没有坐下，而是侧身倚靠着扶手，用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继续她的表演。
“我听说，你让灰牙那条蠢狗，给你搜罗了不少好东西？”碧鳞的目光重新落回叶染身上，“你以为，靠着那些丹药、法宝，就能改变你这凡人的命了？天真。”
她顿了顿，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贪婪。
“不过，本王倒是对你的那些‘收藏’很感兴趣。不如这样，”她朝着叶染勾了勾手指，“你现在爬过来，像狗一样，一件一件地告诉我，你都藏了些什么宝贝。说得让我高兴了，我说不定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大殿里的笑声更加放肆了。一些小妖甚至开始起哄，学着狗叫，催促着叶染快点爬过去。
被众人围观的叶染，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的头垂得低低的，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的手。
没有人看到，在发丝的阴影下，叶染的眼底没有半分屈辱和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一丝……不耐烦。
她的心神，正沉浸在一片更广阔的感知中。
那缕被她注入石柱的龙气，像一颗被埋进土壤的种子，正在与这洞窟地脉深处某种古老而沉寂的力量，建立着微弱的联系。
这个万妖窟，本就是一处天然的妖气汇聚之地。而那根被她选中的石柱，更是整个地脉妖气流转的核心节点之一。更重要的是，敖烬的残魂曾被封印在此地万年，他的力量早已丝丝缕缕地渗透进这片山脉的每一寸肌理。
叶染注入的那一缕精纯龙气，就像一把钥匙。
一把能够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她能“看”到，石柱内部，那缕龙气正在唤醒沉睡的力量。无数细微的、肉眼不可见的能量丝线，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缠绕在龙气周围，像朝圣者奔赴圣地。
还不够。
叶染在心中默念。
火候还差一点。她需要更多的“燃料”，需要让碧鳞的得意与狂妄，燃烧到最顶点。只有当猎物彻底失去警惕，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陷阱的收网，才最有效，也最有趣。
于是，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倔强的神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碎的绝望。她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发不出声音。
“怎么？想求饶了？”碧鳞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神情的变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晚了。不过，本王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摇了摇。
“我听说，你们人族女子，最擅长的就是取悦男人。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的，想必手段更是高明。”碧鳞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的戏弄，“今天，本王就想开开眼界。你，就在这里，当着所有兄弟的面，跳支舞给本王看看。”
“跳得好了，本王赏你。跳得不好……”她拖长了语调，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道寒光，“我就一寸一寸，剥下你的皮。”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瞬间沸腾了。
让这个绝色的人族“王后”，当众跳舞取乐？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刺激百倍！
所有妖的目光都聚焦在叶染身上，充满了期待与淫邪。他们想看，想看这个高高在上的美人，是如何在这极致的羞辱下，扭动她那曼妙的身体的。
犀九更是激动地搓着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就是碧鳞想要的，极致的掌控感。她要的不是叶染的命，而是她的尊严，她的灵魂。她要让叶染在所有妖面前，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玩物。
叶染的身体僵住了。
她看着碧鳞脸上那残忍的笑容，看着周围群妖那不堪入目的眼神，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仿佛也熄灭了。
两行清泪，终于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无声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