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三个排排站鞠躬道歉的少年,又感受到胳膊上传来弟弟死命抓着的颤抖。
唐勿心里的火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噗嗤一下泄了大半,只剩下哭笑不得的无奈。
而唐侑,在经历了差点被亲姐砍、又被野猪头追着劈、最后还被集体鞠躬道歉这一系列过山车般的刺激后。
他“哇”的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直接把脸埋进唐勿的肩膀。
因为身高差,他得稍微弯点腰,毫无形象地抽噎起来,哭声那叫一个委屈,呜呜咽咽,肩膀一耸一耸,活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爷们。
“呜……姐……他们……他们拿刀砍我……呜呜呜……吓死人家了…(? ? ?? )”
唐勿被他哭得头皮发麻,感觉肩膀那块迅速变得湿热。
她嫌弃地推了推他的脑袋:
“嘶…又没真砍到你,我砍你的时候你不也躲得挺利索吗?你看我都没哭了,你个大老爷们哭个屁啊…别哭了别哭了嗷。”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说,唐侑哭得更起劲了,眼泪鼻涕差点都蹭她衣服上:
“呜哇——那能一样吗!你是我亲姐!他们……他们可是陌生人!还拿着真刀!那么长!那么亮!呜……”
旁边的灶门炭治郎三人看着这一幕,表情更加尴尬和愧疚了。
尤其是炭治郎,觉得自己刚才的警惕好像确实有点过分,把人家弟弟吓成了这样。
唐勿被他哭得心烦意乱,最后一点耐心也宣告耗尽。
她面无表情,温柔地抬手,毫不客气地对着唐侑的后脑勺来了一记清脆的爆栗。
砰!
“你再哭!”
哭声戛然而止。
唐侑他吸了吸鼻子,用带着异常顺滑的语调,狗腿地应道:
“是!女王大人!小的不哭了!请问女王大人有何吩咐?”
这变脸速度之快,语气转换之自然,看得旁边的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目瞪口呆。
唐勿看着他那副怂包又谄媚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这臭小子……还是这么没出息。)”
但她心里清楚,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唐勿揪着唐侑的卫衣帽子,把他从自己身上扒拉开,表情严肃地压低声音: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侑被勒得脖子一缩,脸上那副谄媚的表情收敛了些,他小心翼翼地、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还站在旁边,脸上带着歉意和好奇的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
他凑近唐勿,用气声,几乎是耳语般说道:
“姐……这个……” 他眼神飘忽,带着点为难,“……只能跟你说。”
唐勿的动作顿住了。
她看着唐侑那双还带着点红血丝、却异常认真的眼睛,又用眼角的余光扫过旁边那三双写满问号的眼睛。
“(只能跟我说……)”
她沉默了两秒,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松开了揪着他帽子的手,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行。”
她转过身,对着灶门炭治郎三人,扯出一个算不上多自然的笑容:
“那个……炭治郎,善逸,伊之助,谢谢你们刚才……呃,‘帮忙’。现在没事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灶门炭治郎虽然满心疑惑,但看到唐勿似乎不想多说的样子,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的,唐勿。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们。”
他拉着还想探头探脑的善逸和一脸“这就完了?”的伊之助,退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体贴地帮他们把拉门轻轻合上。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姐弟二人。
唐勿走到门边,确认门关严实了,然后才转回身,抱着手臂,倚在墙边,静静地看着唐侑。
“现在,” 她抬了抬下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说吧。”
月光从窗纸透入,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轮廓,那双眼睛在阴影里,亮得有些慑人。
唐侑咽了口唾沫,知道躲不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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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国庆假期结束了,回去补课加坐牢了哈。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