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华清风脸色大变,他认出了这是赵家用来对付顶级强者的最终安保手段。
陈凡也瞬间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体内的力气,正在飞速流失。
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华清风那焦急的眼神,以及老人向他悄悄指明的一个被激光网忽略的角落。
消防通道的入口。
陈凡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手中的银针,狠狠地射向了大厅的主配电箱!
“滋啦——!”
一阵刺眼的电火花爆开,整个大厅的灯光和安保系统,瞬间陷入了短暂的瘫痪!
激光网消失了!
陈凡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箭步冲向了消防通道,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追!”
赵胜和赵宏图同时怒吼。
但当他们冲到门口时,只看到一道消防通道的楼梯间,通向黑暗。
陈凡身受重伤,却再一次从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了出去。
帝豪酒店的大厅,一片狼藉。
水晶吊灯的残骸与破碎的座椅混杂在一起,昂贵的红酒如同鲜血般流淌在光洁的大理石里面上。
宾客们惊魂未定,尖叫声与哭喊声此起彼伏,昔日的奢华与体面,此刻荡然无存。
“废物!废物!”
赵胜一脚踹上身边歪倒的椅子,椅子被踹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在五米开外停下。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为陈凡精心准备的陷阱,却让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爸!那小子跑了!我们怎么办?!”他看向赵宏图,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焦躁。
赵宏图的脸色也极为难看,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被陈凡砸坏的配电箱,以及消防通道的入口。
他心中第一次对这个不起眼的废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不是因为陈凡逃走了,而是因为他所展现出的超乎寻常的一切。
重伤之躯,还能与雷万钧平分秋色,可想而知,如果他痊愈,他的武功几乎无人能敌。
得罪了这样一个人,他们父子俩以后怕是睡觉都得睁一只眼放哨了。
赵宏图的目光转向了那个同样面色凝重的唐装老者。
华清风,滨城中医界的泰斗,德高望重,连他父亲都要礼敬三分。
这样一个人物,为何在陈凡与雷万钧交手时那般震惊?
又为何会在最后关头悄悄为陈凡指路?
“雷师傅,”赵宏图的声音恢复了冰冷与镇定,但他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你怎么样?”
雷万钧脸色铁青,他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眼中满是羞愤与不甘:“那小子……邪门得很。我还是低估了他。”
“这不是你的错。”赵宏图摆了摆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我们都低估他了,”他对一旁的手下道:“传我命令,全城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派人去查,给我查清楚华清风和那个小子的关系!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谁!”
就在赵家还乱作一团的时候,华清风已经悄然离开了这片混乱。
他快步走酒店大门,夜风吹拂着他花白的头发,吹不去他眼中的焦急与激动。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对司机道:“去城西,旧药材市场,快!”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必须在赵家之前找到他!
……
与此同时,陈凡正在黑暗中艰难地穿行。
他冲出消防通道后,没有丝毫停留,凭着对地形的记忆,一头扎进了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麻醉气体的效力正在他体内疯狂肆虐,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四肢百骸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口的剧痛。
与雷万钧硬撼造成的内伤,加上左臂的撕裂伤,让他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不能倒下……”他咬着牙,用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身体缓缓滑倒的时候,一道刺眼的车灯,突然照亮了他面前的小巷。
一辆出租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向他走来。
是华清风!
“孩子!”华清风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他快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陈凡。
陈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模糊的视野中,看到了老人那双充满关切与激动的眼神。
“你……是……”他沙哑地问。
“别说话,我带你走。”华清风不由分说,将他半扶半抱拖进了车里。
出租车迅速启动,汇入了滨城的车流之中,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
不知过了多久,陈凡在一股浓郁的药香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
左臂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处理过,服着清亮的草药,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房间古朴而雅致,四周是顶天立地的药柜,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心神安宁的香气。
华清风正坐在床边,双指搭在的脉搏上,闭目凝神。
“我……这是在哪?”陈凡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华清风睁开眼,按住了他,“你伤得太重了,气息紊乱,五脏六腑都有移位。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陈凡看着老人,眼中充满了警惕和疑惑:“你为什么要救我?”
华清风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无比温和,他缓缓开口:“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追忆与感伤:“‘逆七星行气法’,‘七星锁脉,逆转乾坤’……孩子,这两门功夫,除了我之外,天下只有一个人会用。”
陈凡的心,猛地一震。
“那个人是我的生死之交,也是我一生最敬佩的兄弟。他叫……陈霄。”
听到这个名字,陈凡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华清风看着眼前这孩子的眼泪像是坏了的水龙头,忙拿起一旁的纸巾接住他的眼泪。
“怎么了?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华清风问。
陈凡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听到这个名字眼泪就掉下来了,”擦了眼泪接着道,“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莫名觉得很亲切。”
陈凡只有这三年之间的记忆,三年前他是谁,他父母是谁,他都不记得。
只是脑海中偶尔会出现一些自己从未学过的知识,就像是原本就长在脑海里的一样。
可从未对什么人,或者什么人的名字有过特殊的感觉。
而今天,听见这个名字,竟莫名有种熟悉感。
就好像是认识很久的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