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驶出闸口，阿华就看见唐乐和几个小弟等在路边，每个人手里都是一大包东西。
阿华用对讲器说了一下，三辆皇冠停在了路边。
阿乐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他提了一大包烧烤，说到：
“这是那船上胖子手艺，我最近老吃，味道真挺好，吃点宵夜吧强哥。”
阿华接过烧烤，香气瞬间在车内弥漫开来。林天强瞥了一眼唐乐手下提着的那些沉甸甸正在往车上放的包裹，挑眉道：“找着那五个人跑路带的细软了？有多少东西。“
唐乐咧嘴一笑：“五大包，基本上都是金器和珠宝，全是硬通货，还是黑吃黑来钱快，这些钱比渔业公司小半年利润还多。“
林天强抽出一串烤鱼柳，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不能这么比，毕竟渔业公司赚得是干净钱，这些脏钱还得洗。赃物交给柳凤仪的人处理吧，反正黑市被她拿下了，就不折腾那么多事了。“
海风裹着孜然香从车窗灌进来，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徐老七呢？“
“交给洪树审问了一会后，直接带着去公海了，大概率喂鱼去了。“
唐乐满嘴油光地比划了个下潜的手势。
林天强轻轻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话，虽然他确实觉得柳凤仪的手下干活干的太粗糙了，即便是道上的人，处理起来也不该如此随意，起码安排一个经得起推敲的死法，而不是粗暴的直接扔到海里，太不优美了。
三辆皇冠再次启动，带着满满的收货向花园酒店驶去。
回到了酒店。
林天强轻轻推开酒店套间的门，屋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柳凤仪蜷缩在大床中央，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呼吸均匀而绵长。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心上。
即便睡着，她似乎仍带着一丝警觉。他伸手想替她掖一掖被角，指尖刚碰到绒毯，柳凤仪突然睁开了眼睛。
“回来了？”她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却不见半分迷糊，右手已经下意识摸向枕下。
林天强按住她的手腕，从枕头下抽出一把银色小手枪，随手搁在床头柜上：“在我这儿还这么防备？”
柳凤仪这才彻底清醒，慵懒地舒展身体，丝绸睡裙滑落肩头：“职业病嘛，从小就这样，不枕着点武器心里没底，都睡不着觉……人抓到了？”
“嗯，交给江千风了。”
他脱下外套挂好，余光瞥见茶几上扔的一些账本和资料：“审出了点什么？”
柳凤仪支着下巴看他，红唇勾起：“问清楚他到底给多少人牵过线。”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锁骨投下细碎光影：“放心，洪树办事干净，沉船地点选在鲨鱼出没的航道，连骨头都不会剩。”
林天强解开袖扣的手顿了顿，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柳凤仪就猜出了他的意思。
柳凤仪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赤脚踩过地毯贴上来，指尖抚平他眉间褶皱：“怎么？嫌我手段脏？”她突然舔了下他耳垂轻笑，“可别告诉我，林老板突然心软了？”
“不是心软。”
他扣住她作乱的手，声音低沉，“下次处理人，记得把戏做全套。现在严打期间，突然消失个港口老油条，警方一定会查。与其让他们挖出蛛丝马迹，不如主动给个‘合理结局’，比如醉酒坠海，或者债务纠纷跑路，这样好处理一些，沾了太多血，可就洗不干净了。”
柳凤仪怔了怔，突然笑倒在床上：“天呐，你比我还像黑社会！”
她翻身压住他，长发垂落成帘，“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假正经的样子。”
窗外风声渐起，林天强望着天花板上的光影，思绪却飘向更远处。
他一直觉得自己和柳凤仪不过是各取所需，最多也就算是情人关系，可是今天才发现，这个女人对他的了解竟然到了这么可怕的地步。
说实话，哪怕和自己从小长大的阿华三人都绝对看不出自己刚才心绪的波动，但却被柳凤仪一眼捕捉到了。
这让他有点害怕，也让他有点迷茫..
因为他发现，自己开始无意识的偏向她了，两个人不再是纯洁的泡友关系了，竟然夹杂了一些莫名的爱意。
“干正经事呢，专心点！”柳凤仪不满地掐他手臂。
林天强翻身将柳凤仪压在身下，唇齿交缠间，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脊背，留下一串微凉的触感。
他微微撑起身子，借着昏黄的壁灯凝视她的眼睛，那双平日里锐利如刀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迷蒙的水雾，带着几分慵懒和得意。
“你今晚话很多。”
他低声道，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角。
柳凤仪轻笑，手指缠绕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得更近：“怎么？林老板不喜欢我说话？”
他没回答，只是低头咬住她的锁骨，力道不轻不重，惹得她轻哼一声。柳凤仪仰起脖颈，呼吸微乱，却仍不忘挑衅：“你怕了？怕我发现你其实没那么冷血？”
林天强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报复性地加重了力道，直到她忍不住掐住他的肩膀。
“柳凤仪。”
他嗓音低沉，带着警告的意味，“别太得意。”
她笑得更加放肆，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可我就是得意啊，林天强，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也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那你猜猜，我现在想做什么？”
柳凤仪挑眉，手指顺着他的胸膛缓缓下移，语气轻佻：“想让我闭嘴？”
“聪明。”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按进柔软的床褥里，另一只手扯过一旁的领带，三两下将她的手腕绑在床头。柳凤仪挣了挣，却没真的用力反抗，反而笑得更加肆意：“就这点手段？”
林天强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不，这只是开始。”
他的吻落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像是要彻底堵住她那张总爱挑衅的嘴。柳凤仪起初还试图反击，可很快便在他的攻势下败下阵来，呼吸逐渐急促，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绑住她的领带。
窗外，风声渐歇，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喘息声。
良久，林天强松开她，指尖抚过她泛红的唇，低声道：“现在，还得意吗？”
柳凤仪微微喘息，眼神却依旧不服输：“得意啊，毕竟……能让你失控的人，可不多。”
他眯起眼，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这女人太聪明，也太危险。
如果是几十年后他，会毫不犹豫的解决这个扰动自己情绪的女人，但是现在，偏偏他还拿她没办法...
“睡觉。”他解开她的束缚，翻身躺到一旁，语气不容置疑。
柳凤仪揉了揉手腕，侧身靠过来，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这就完了？林老板体力不行啊。”
林天强一把扣住她作乱的手，闭着眼道：“再闹，明天你就别想下床。”
她终于安静下来，却仍带着得逞的笑意，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轻声道：“晚安，林天强。”
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伸手揽住她的腰，低低“嗯”了一声。
窗外，最后一缕月光也被云层遮掩，房间里彻底陷入黑暗。
林天强听着怀中人逐渐平稳的呼吸，思绪却愈发清晰，柳凤仪对他的了解，已经超出了“合作伙伴”甚至“情人”的范畴。
这很危险。
可更危险的是……他似乎并不想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