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一家都要过去深城？”姜熙瑶有些意外。
“是的，一起过去。这房子卖了，也好凑点钱在那边安家。”
他们一家刚被平反，怕夜长梦多后面又招罪，所以想立刻卖掉房子出深城。
“那您儿子支持您卖房子吗？”姜熙瑶又问。
“支持，怎么不支持？”老爷爷笑道，“就是这价钱，他也觉得不能太低，毕竟是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具体情况我们都了解了。”姜熙瑶点点头，“旁边还有一栋，我们先去看看，回头再跟您细谈？”
老爷爷点点头：“行，你们先去看，我在这儿等着。”
姜熙瑶转头看向顾北泽，“你觉得这栋怎么样？”
这买房子也不能只听她的，也要问问顾北泽的意见。
顾北泽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宠溺：“都听媳妇的。你觉得合适，咱们就买。你要是觉得不满意，咱们再慢慢找。”
房东老爷爷忍不住开口：“同志，我这房子肯定是最好的！要不是我们一家刚平反回来，这宅子还回不到我手里呢。”
他指了指墙面的斑驳，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就是这些年没人打理，才破败成这样。现在要举家迁去深城，急着凑点过路费，不然说什么也不会这么低价卖。这地段、这面积，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姜熙瑶心里有了底，追问关键：“那手续齐全吗？要是我买了，现在就能去房管局办过户吗？”
“齐全！绝对齐全！”老爷爷连忙点头，语气笃定，“这房子刚被还回来没多久，所有手续都妥妥当当的，你要是确定要，咱们现在就能去房管局！”
“七千五，我能接受。”姜熙瑶语气坚定，“毕竟后续要大拆大改，这笔开销可不小。”
老爷爷一脸为难，咂着嘴想说什么，一旁的林秀花见状，开始她的三寸不烂之舌。
她心里虽觉得七千五是天文数字，可看姜熙瑶底气十足的样子，便知他们拿得出这笔钱。
当即拍了拍老爷爷的胳膊，笑着说道：“老大哥，我看你也是爽快人，怎么就转不过弯呢？你着急用钱，我们刚好想买，这就是缘分啊！咱们交个朋友，你再让一步，这事不就成了？”
老爷爷犹豫片刻，林秀花又趁热打铁：“你想啊，早一天卖掉，你早一天安心去深城，也省得天天惦记着。少赚两百，换个省心，多划算！”
一来二去的拉锯中，老爷爷终是松了口：“罢了罢了，就当是遇到有缘人，七千三！不能再少了！”
姜熙瑶点头应下，从帆布包里拎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沓大团结，看得林秀花眼睛都直了。
林秀花：这儿媳妇咋那么虎啊，那么多钱一直拿在手上，不怕人抢啊！
一行人当即直奔房管局，顺利办完过户手续。
手里攥着崭新的房产证明，姜熙瑶和顾北泽对视一眼，都露出了释然的笑。
随后，众人便往第二栋小洋楼走去。
它离第一栋不过五百米远，青砖外墙看着确实比前一栋崭新不少。
苏青上前敲门，很快门就开了，门口站着一对中年夫妻，脸上堆着热情的笑：“是来看房子的吧？快进来快进来！看看我们这房子，多新啊！”
姜熙瑶跟着他们往里走，刚迈进门就皱起了眉。
屋里压根不是中年夫妻说的“他们住”，而是挤着好几户人家，客厅里堆着各家的杂物，孩子们在走廊里追逐打闹，空气中混杂着饭菜味和汗味，乱糟糟的一片。
“你们这是混住啊？”姜熙瑶皱着眉头。
中年妇女笑着摆手：“这么大的房子，我们俩住多浪费啊！租给几户人家，还能补贴点家用。”
“那要是我们买了这房子，这些住户怎么办？”姜熙瑶追问。
“这还不简单？”中年妇女满不在乎地说，“你买了之后，要么接着租给他们收房租，要么就让他们搬去别的地方，我到时候跟他们说一声就行！”
姜熙瑶礼貌笑笑，敷衍道：“房子看着还行，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哎，别呀！”中年妇女见状，连忙伸手拉姜熙瑶的胳膊，“再好好看看嘛，价格好商量！”
她的手刚碰到姜熙瑶，顾北泽就猛地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拍开她的手，语气冷硬：“别拉拉扯扯的！”
“你怎么打人啊！”中年妇女尖叫起来，一旁的中年男人见状，立马瞪起眼，伸手就要去拽顾北泽的衣领。
顾北泽眼神一凛，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眸子瞬间变得冷冽如冰，死死盯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被他一瞪，竟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往后退了半步。
苏青连忙拉着姜熙瑶：“既然不合适，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着便拉着姜熙瑶往外走，林秀花也赶紧牵着柚柚和橙橙跟了出去。
一行人往家属院走去，林秀花忍不住说道：“瑶瑶，这第二栋房子看着是比第一栋新多了，可惜了。”
“是挺新的，但里面太乱了。”姜熙瑶摇摇头，语气笃定，“且不说这些住户迁走要费多少周折，这房子的房契到底是不是他们的，还不好说呢。这种牵扯不清的关系，咱们没必要惹麻烦。”
她顿了顿，看向顾北泽，“就先定第一栋吧，后续慢慢装修，总能弄成咱们想要的样子。”
顾北泽点点头，握紧她的手：“好！”
一行人刚踏进家属院的院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飘来。
走进屋里，姜志国正系着围裙，从厨房端着最后一盘炒青菜出来，看到他们回来，连忙笑着问道：“怎么样？房子看得顺利吗？看中哪栋了？”
苏青先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挺顺利的，我们定下第一栋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第二栋看着是新些，可里面住了好多户人家，都是混住的，乱糟糟的。”
姜熙瑶跟着点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那房子牵扯太多，那些住户迁走怕是要费不少功夫，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麻烦。我怕后续纠缠不清，干脆就不考虑了。”
姜志国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将碗筷一一摆好，筷子码得整整齐齐。
“你们考虑得对。”他一边摆一边说，“房子这东西，就得买得手续齐全、没有牵扯，住进去心里才踏实。不然买是买了，后续天天应付这些糟心事，反倒得不偿失。”
苏青也跟着附和：“可不是嘛！第一栋虽然旧点，但手续齐全，也没这些乱七八糟的纠纷，翻新一下照样是好房子。”
姜志国笑着招呼大家：“行了，先吃饭！饭菜都要凉了，等吃完饭，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装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