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并不是很难回答，但牧阳却迟迟没有给出答案。
楚昭昭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自己想听到的结果，也不再纠缠，道：“算了算了，懒得和你说这些，反正以后不许再叫我殿下就是了。”
牧阳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或许也是第一次认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女，好像也不是那么喜欢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但是又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隐秘。
又或许正如楚昭昭自己说的，她想要做的是绝世强者，而不是娇滴滴的公主。
“殿.......”牧阳差点脱口而出的殿下二字被他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师姐，这是哪里？”
师姐这个称呼出口，代表两人的身份交锋暂告一段落。
牧阳想要释放念力查探这片空间，却发现自己刚刚调动一丝念力，脑袋就像被万根钢针接连刺入一般，疼的痛不欲生。
见牧阳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十分痛苦的样子。楚昭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神中带着关切，问道：“牧阳，你......你这是怎么了？”
阵灵变成了正常人大小，还是一个俊逸非常的美男子，他来到牧阳身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牧阳的额头，片刻之后，牧阳恢复正常。阵灵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年，调侃道：“不好受吧，谁让你刚刚那么莽撞。”
楚昭昭急了，询问阵灵到底是怎么回事？
阵灵解释道：“没什么，只是刚刚那一战，他先后承接了那条远古神龙还有我的力量，当然，还有那道混元之力。前两者本来就已经很强悍了，而后面那道混元之力更加恐怖，别说是他，就算是上九品的修行者在此，也得头疼几天。”
“这小子竟然夺过了那枚玄黄玉碟，强行催动其中的玄黄本源气，封印那口玉棺。”说到此处，阵灵冷哼一声道：“他现在还能好端端站在你面前，就算是命大了。”
原来那枚玉碟叫玄黄玉碟，仅听名字便不明觉厉。只是最后那一步，他的意识已经苏醒，而龙大人反倒陷入了沉睡，在那种时刻若他不这么做，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功亏一篑。
至于结果，他们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自己的伤势终究会复原。只不过北荒一行，还是让他收获颇多，尤其是和那妖手一战，让他真正感受到了高阶修行者之间的战争是多么恐怖。
只不过现在的他还需要思考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应付武院。
北荒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相信武院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若他们知道了最后留在绝骨险地之中的是两个二品境界的弟子，就必然会进行调查。
他势必会真正进入到武院高层的视线中，到那时，自己身上的秘密还能守得住吗？
楚昭昭仔细观察着这个少年的表情变化，发现他的脸上多了一丝担忧，便问道：“牧阳，你在担心什么？”
“他还能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武院那些老家伙找他的麻烦咯！”阵灵不失时机的接话，就像是牧阳肚子里的蛔虫一般。
楚昭昭安慰他道：“没关系啦！出去之后，我会将发生在此处的所有事情全部接过来，相信武院应该不会怀疑。”
以楚昭昭现在的身份地位，她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有太多的人怀疑。因此，此时的牧阳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他心里很清楚，如果这局棋的执棋者是那位武院院主，那么以他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楚昭昭能够瞒过其他人，难不成还能瞒得过那位院长？
只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去考虑这些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反倒徒增烦恼。
而对楚昭昭的帮助，牧阳还是很乖巧的回了句：“如此，便多谢师姐了。”
对这声师姐，楚昭昭很满意，扬起细长雪白的脖颈，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道：“从今以后，有师姐罩着你！”
阵灵似乎在牧阳身上看到了些许熟悉的东西，这才问道：“少年郎，你身上那条龙魂是从何处得来的？”
牧阳之下从他们和那妖物大战的时候，作为主角之一的阵灵就一直存在，所以对他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便大方承认道：“这是晚辈在一处远古的战场遗迹中得到的，是大虞古朝的一位前辈所赠。”
“前辈知道大虞古朝吗？”牧阳顺势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对于这个朝代，或者说这个时代，牧阳知之甚少，即便是在武院的藏书中，也只有寥寥数语。
其中写道：“大虞古朝，乃十二万五千年前人族唐氏建立的古皇朝，曾经一统此界，后万年，古朝与妖族开战，古朝崩，此界再入乱世。”
在听到大虞古朝这几个字的时候，阵灵的神情明显有所恍惚。
他沉默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小辈，没想到已经一个元会过去了，竟然还有人记得大虞古朝。”
这句话说的颇为感伤，岁月折戟成沙，当年辉煌一时的皇朝，如今已经被很多人遗忘。这确实值得伤感，但牧阳清楚，他和这个古皇朝之间隐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所以当阵灵回答之后，牧阳很是恭敬的询问：“还请前辈说的详细一些。”
阵灵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少年郎，你可知道我的主人是谁，又是否知道这绝骨险地的由来？”
........
牧阳有那么一点无语，他怎么会知道？这阵灵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但为了配合前辈的故事，他再一次行礼道：“在下初入修行之路不久，因此对这些秘闻不甚了解，还请前辈解惑。”
阵灵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这片大陆的过去实在太过久远博大，本座就不与你细说，你若有疑惑，或可问问她。”
他意有所指，自然是楚昭昭，楚昭昭点点头，表示自己懂的可多了。
阵灵继续说道：“你不远万里而来，却碰上这么一档子事，险些丢了性命。这于你来说，并不公平，再加上你帮助本座制服了那妖物，怎么说，我也不能让你空着手回去。”
牧阳眼睛里陡然迸射出一道无形精芒，瞳孔都亮堂好多。没想到还有好处......
阵灵道：“我看你主要用枪，以后是打算修枪之一道？”
牧阳谦虚回答：“武道修行，长路漫漫，晚辈不过一后学，何谈大道。”这是实话，但有些过于谦虚了。
阵灵笑了笑，随手一招，便将满天星光化作了一枚星轨流转的浑天仪，这东西虽然看着小巧，却是暗合星辰运转之奥秘。。
他说道：“这是你之后的路，我不干涉，不过本座今日却要传你另外一条炼体大道，你愿意接吗？”
看着那星芒流转的浑天仪，牧阳似乎看到了一片浩瀚的宇宙。
那片宇宙星光璀璨瑰丽，最终凝聚成了一尊千万丈的法相，他只需轰出一拳，便能毁灭一片星辰，而一呼一吸之间，就是一条星河的明灭，它是那么虚幻，但又那么真实。
见牧阳不做回答，阵灵继续说道：“本座并不是要你转修星辰大道，只是想告诉你，以你的天资，完全可以兼修多条大道，不必拘泥于一，更何况你还未到证道封圣之时，多条路，便是多一条选择！”
“狗屁！”一道暴喝声音传来，正是龙大人现出本相，张牙舞爪的和阵灵对视。
阵灵见有东西出来打断传承，心中也颇为不快，于是再度显化星辰法相，和龙大人隔空对视。
“你就是那条龙吧，本座知道你，你不过是比本座早生了万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非要来阻止本座进行传承？”阵灵周身星辰法相骤然坍缩成九重黑洞，又在须臾间爆发出恒星级别的强光。
那些被引力撕碎的星骸竟在虚空中重组为千万柄寒芒流转的刀轮，刀锋上镌刻的古老星图似要活过来一般。星辰炼体，星光化刀！
显然，他这是要彰显自己的实力，进而传承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