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兔兔清叱一声,解决掉一个威胁,又轻盈地跃回了许靖安身边,警惕地扫视四周。
整个过程,快得电光石火!
从雷火珠爆发,到秦桃桃显露元婴修为、拂袖碎钉、神威定魂,再到兔兔破绳踹人,不过是一两个呼吸之间!
那些隐在暗处,准备配合神识威压迟滞三人、修为较低的修士,早已被秦桃桃那一下笼罩全场的元婴级威压震得七窍流血,瘫软在地,失去了意识。
局势瞬间逆转!
十数名精心埋伏的散修,转瞬间死的死,伤的伤,余下的几个主力,包括那刀疤首领,也心神剧震,被无边的恐惧攫住。
“逃啊!”
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余下三四个尚能活动、未被秦桃桃神识重点“照顾”的筑基期散修,哪里还有半点战意,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仓皇四窜,只想远远逃离这片死地。
“走得了么?”
秦桃桃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她看都没看那些逃窜的小卒,清冷的目光如同冰锥,牢牢锁定在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金丹中期首领身上。
他,才是这群乌合之众的核心。
这刀疤首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狠人,在短暂的惊骇后,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他心知今日惹上硬茬子,尤其是这元婴女修绝不可能放过自己这个主谋。
“贱人!一起死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一拍胸口,“哇”地喷出一大口精血,全数喷在他一直握在手中的一柄黝黑短锥上。
那短锥瞬间血光大盛,发出嗡嗡的厉啸,锥尖一点红芒暴涨,带着一股毁灭性的不稳定气息,直射秦桃桃心口!
这是他压箱底的搏命手段,祭炼多年的血魂锥,以自身精血神魂为引,自爆本命法宝!
威力堪比元婴修士全力一击!
这是他唯一的生路,妄图用这搏命一击阻住秦桃桃,给自己争取逃遁的时间!
许靖安眼神一凝,正要有所动作。
秦桃桃却只是唇角一斜,那笑容似在说“雕虫小技,也敢在元婴修士面前现眼”。
“当真是…冥顽不灵啊……”
她没有闪避,甚至连脚下的位置都没有移动分毫。
只是对着那激射而来、仿佛要撕裂一切的血色尖锥,伸出了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
指尖处,一点幽暗凝聚,仿佛浓缩了整片黑夜的精粹。空间在她指尖微微扭曲。
“破。”
一声轻咤。
嗤!
那凝聚了她元婴级威压的指劲,后发先至,无声无息地点在了血色锥尖之上!
没有剧烈的爆炸,没有刺目的光芒。
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消融!
那声势骇人的血色光芒、狂暴的能量、浸染其上的精血与神魂烙印,仿佛遇到了无底黑洞。
狂暴的能量如同冰雪遇上沸水,寸寸瓦解、湮灭、归于沉寂。
眨眼之间,那柄凝聚了刀疤修士大半精血和神魂的血魂锥,竟在秦桃桃一指之下,灵光彻底黯淡,锥身上布满细密裂纹,最后“哗啦”一声,碎成无数凡铁碎片,跌落在地!
“噗!”
刀疤首领如遭重锤轰顶,法宝被强行破灭,神魂反噬瞬间涌来,七窍同时沁出黑血,气息如同风中之烛,委顿倒地。
“呃啊……老子……今日是栽了……”
他满眼都是不敢置信的绝望,自己搏命的自爆攻击,竟被对方如此轻易,如此云淡风轻地化解!仿佛只是弹开了一粒尘埃!
秦桃桃莲步轻移,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刀剑更刺骨,让人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
“扰我侍奉主人的…狗。”
她语气淡漠,如同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玉足抬起,轻轻一踏。
咔嚓!
精准而冷酷地踏在那刀疤首领的胸口丹田处。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响彻寂静的街道!
刀疤首领全身剧震,眼球暴突,周身刚刚凝聚想要拼死反击的灵力瞬间溃散!
丹田气海,被这一脚彻底震碎!
他脸上的刀疤因痛苦而扭曲,眼中最后的光彩迅速消逝,只剩下无尽的怨毒和茫然,身体抽搐几下,彻底不动了。
“哦哟哟,桃桃这元婴大修除了在主人面前没脾气,其他人惹她,她是真下死手啊!”
整个过程,狐兔兔在许靖安身旁炸着毛盯着周围,防止任何人偷袭。
“哼……那可不是,想当初,她杀我师兄师姐时,眼都不眨一下!”
许靖安抱着明心剑,静静地看着秦桃桃雷霆手段扫清障碍,就像看女人下厨屠鸡杀鱼般稀松平常。
周围一瞬陷入死寂!
躲在暗处的窥探者们,呼吸都停滞了。
“元婴修士!”
“货真价实的元婴期大能!”
“幸亏老子没出去……”
谈笑间,一个令青溪镇散修闻风丧胆的狠人团伙,如同土鸡瓦狗般被抹杀!
那些侥幸逃脱的散修连滚爬爬地消失在巷尾,再不敢回头看一眼。
原先看热闹或也怀有些心思的暗中目光,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唯恐引来那杀神般的女修的注意。
“搞定。”
秦桃桃收敛周身恐怖的幽冥气息,六道极帝幡也随之隐没。
她脸上的冰霜瞬间消融,转身走向许靖安时,又变成了那个低眉顺眼、温柔体贴的侍女模样。
她取出洁白的丝帕,走到许靖安身边,细心地擦去他因为躲避雷火珠而沾染的一点点尘土。
“主人受惊了。桃桃已将这些污秽清理干净。此地腌臜,我们还是快些找家干净的旅店歇息吧。”
此刻她声音轻柔婉转,与方才的冷酷判若两人。
狐兔兔也赶紧跳上许靖安另一边肩膀,讨好似的蹭了蹭他的脸颊:“就是就是,这里臭死了!快走快走!”
许靖安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和尸体,突然在一具尸体怀里瞥见一抹反光刺入眼中。
“等等,那是什么?”
他踱步过去,躬身捏起一块带血的令牌。
上面书写“龙门飞花”四个金漆镂空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