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想着这几日便要启程回宫了,干脆叫剪秋带人把齐月言叫来。
齐月言来的时候,宜修险些没认出来她。她还有着身孕,但面容和身子都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想来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苦。
不过宜修是不会可怜和同情曾经害过她的人,她冷眼看着眼前的人,恨不得叫她被千刀万剐。
真是该死。
“说吧,不说的话,你家里的人一个也跑不了。”顿了顿,又笑着加了一句,“都陪你一起死。”
宜修高坐上位,眼神蔑视的看向下首的人,下首的人一手扶着肚子,一手轻轻撑地。
“嫔妾没什么好说的,皇后娘娘要打要杀,嫔妾悉听尊便,只是……可不可以饶过嫔妾的妹妹。”
齐月言眼中闪烁着希冀,不过宜修丝毫不会退步。
“齐氏,你没有资格同本宫讲条件。”
对于这种一而再,再而三不听话的人,宜修不会给她得逞的机会的。
得寸进尺的人她是不会留着的,更何况宜修已经劝过她,给过她机会了。
齐月言一笑,笑中带了几分勉强和凄惨,“娘娘,嫔妾不该害您的,您是这深宫中唯一一个曾经劝过我的人,可是……可是嫔妾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宜修只是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打着。
齐月言继续说道,“嫔妾没有挂念的人,只有一个妹妹,小我两岁,可……齐氏一族的人都是王八蛋!”
“他们惯会拿女子来做他们的登高石!除了风花雪月,还要我们学房事该如何侍候男子!我恨呐!我心里恨呐!”
“我以为我入了宫,我妹妹的日子就可以好过一些,结果……结果没成想前段时间我又被皇上冷落,他们便说若我再不争宠,便要把我的妹妹送给陈大人。”
齐月言脸上满是泪水,她面露哀色,“可是!那陈大人做妹妹的祖父都绰绰有余!他们!他们怎么……”
怎么敢的!怎么能这么恶心!
齐月言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因为她知道齐氏一族从来都是这般恶心。
齐月言微微直起了后背,认真规矩的磕了一个头,“嫔妾从来都是做戏,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次,从来不敢把真实的样子表露在外。”
“但,嫔妾妹妹还小,嫔妾不愿也不能受人胁迫,才听从家族的安排……毒害娘娘……”
说完,殿内沉寂了片刻。突然,齐月言忽得抬头,跪着蹭着往前爬。
“娘娘,嫔妾!嫔妾手里有把柄的!嫔妾可以为您所用的!哪怕!哪怕是把嫔妾妹妹接进宫也好!或者给她送的远远的!叫她好好活着,就好。嫔妾愿意成为您的一把刀!求您!求您!”
“嫔妾绝不会再听他们一句话了,您叫嫔妾怎么做都行!只求娘娘饶妹妹一条命!求您!嫔妾求您了!”
齐月言邦邦磕头,没几下,额头便破了血。
宜修叹了口气,若是以前她绝对动容,也不会留情,但……
自从她有了亲妹妹,有了若钰。
她觉得凡事都要替若钰考虑一二。
长姐如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