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心石的金光顺着星图玉佩蔓延,在阿竹周身织成一张巨大的星网,网眼处流淌着金色的液体,那是守护三界壁垒的本源之力。灭世老妖的邪气撞在星网上,如沸水浇雪般迅速消融,连带着它身上的黑鳞都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躯体。
“不可能……这不可能!”灭世老妖连连后退,黑洞般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恐惧,“界心石明明已经被我污染了三成,怎么还能爆发出如此纯净的力量?”
阿竹没有回答,只是举起星图玉佩,星网突然收紧,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昆仑之墟的冰洞顶端裂开,露出外面的紫云,光柱穿透紫云,在高空炸开,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像流星雨般散落三界。
凡界的百姓看到这一幕,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对着光点跪拜;仙界的琼楼玉宇上,众神睁开眼睛,露出欣慰的神色;阴司的忘川河畔,彼岸花突然盛开,映红了整条河流——那是界心石在修复被邪气侵蚀的三界壁垒。
灭世老妖感受到壁垒的修复,发出痛苦的嘶吼,它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显然是失去了邪气的支撑。“我不甘心!三千年的等待,难道就要这样结束吗?”它猛地扑向阿竹,张开巨口,想要将界心石连同阿竹一起吞噬。
“休想!”幽离和墨烬同时上前,幽冥锁链与短刀的红光交织,缠住老妖的四肢。周衍和风玄子也冲了进来,符咒与镇魂香的青烟形成屏障,挡住了老妖的退路。
苏娘扶着受伤的林清玄,将最后的生魂之力注入阿竹体内:“阿竹,用界心石的力量,重新封印裂隙深渊!”
阿竹点头,星图玉佩的光芒与界心石完全融合,他能清晰地感应到裂隙深渊的位置——就在昆仑之墟的冰洞下方,那里是三界壁垒最薄弱的地方,也是灭世老妖当年被封印的所在。
他纵身跃到冰洞中央,双手结印,星图玉佩悬浮在半空,射出一道粗壮的光柱,直刺冰面。冰面瞬间融化,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面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正是裂隙深渊!
“以我之血,引界心之力,封!”阿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星图玉佩上。光柱骤然变粗,金色的液体如瀑布般注入裂隙,深渊里的哀嚎声越来越弱,黑暗中渐渐浮现出无数金色的锁链,那是上古众神留下的封印锁链,此刻在界心石的力量下重新苏醒。
灭世老妖被锁链缠住,身体在金光中迅速消融,它看着渐渐合拢的裂隙,发出最后的嘶吼:“就算被封印,我也会回来的!只要还有人心中有贪念,有怨恨,我就会找到机会……”
它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消散在金光中。裂隙深渊的入口在金色液体的填充下渐渐合拢,冰洞的地面重新凝结,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界心石的光芒渐渐黯淡,最终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星图玉佩。玉佩变得更加温润,里面不仅有父母的虚影,还多了无数模糊的光点,那是三界生灵的信念之力。
阿竹收起玉佩,转身看向众人。幽离靠在岩壁上,正在包扎手臂的伤口;墨烬扶着苏娘,两人相视一笑,眼中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周衍和风玄子正在清点人数,玄案司的弟兄虽然受伤不少,但没有性命之忧;林清玄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正拿着药箱给大家分发药膏。
“结束了。”阿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充满了释然。
走出昆仑之墟时,外面的紫云已经散去,阳光洒在雪山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远处的云宫虽然坍塌了大半,却有几只飞鸟落在残存的玉宇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充满了生机。
墨烬望着云宫的方向,低声道:“观星台的时代,是真的过去了。”
“不。”阿竹摇头,星图玉佩在掌心微微发烫,“观星台的初心,是守护三界的安宁,只要我们还记得这份初心,它就永远不会消失。”
众人相视一笑,朝着长安的方向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很快就被新的落雪覆盖,仿佛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从未发生过。
但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被遗忘——父母的嘱托,同伴的情谊,还有那份守护人间烟火的决心。
只是,当他们走到昆仑山脚时,阿竹的星图玉佩突然又一次发烫,这一次,它指向的方向,是遥远的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