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
莫盖留下这句话，关上了车门。
黑色的红旗车汇入京城的车流，消失不见。
酒店的房间里，莫盖没有开灯。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城市的灯火。
第二天，滨海市，幸福路127号。
一辆出租车停在“盖世修车行”门口。
莫盖付钱，下车。
他拉起卷帘门，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离开的这几天，店里落了层薄灰。
他把包扔在角落，走到那张熟悉的办公桌后坐下，身体陷进椅子里。
他打开手机，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标题是：《羊城电网大升级圆满成功，城市应急反应能力获国际赞誉》。
下面配着几张图片，有洒水车在作业，有光着膀子的士兵在街头站岗。
评论区一片祥和。
“为羊城速度点赞！太牛了！”
“兵哥哥们辛苦了！最帅天团！”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生化危机，别信谣言！”
莫盖关掉新闻页面，面无表情。
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蓝色光幕在眼前展开。
【宿主：莫盖】
【当前可用算力：145点】
145点。
几天天后，要去马六甲海峡击沉一艘价值两亿美金的特种运输船。
那需要消耗的算力，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145点，连个零头都不够。
莫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莫盖接通。
“喂，是小盖吗？莫老板的堂弟？”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
“我是。”
“小盖！出大事了！我是你哥工地的项目经理老张啊！你哥他……他在医院还没醒，公司这边天要塌了啊！”
莫盖的眉头皱了起来。
“说清楚。”
“是咱们那台盾构机，干活干到一半，刀盘的主轴承……碎了！德国专家来看了，说要换只能从原厂订，最快三个月！”
“甲方那边下了死命令，工期一天都不能拖，延误一天，违约金三百万！三个月下来，公司别说赚钱，底裤都得赔光了！”
“小盖，现在公司群龙无首，你哥又躺在医院……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快来看看吧！”
电话挂断。
莫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半小时后，城南，地铁施工现场。
莫盖的五菱宏光停在工地门口。
往日里机器轰鸣、尘土飞扬的工地，此刻却死一样安静。
几百号工人聚在空地上，抽着烟，一个个愁眉苦脸。
工地的核心区域，一个巨大的深坑旁，围着一圈人。
莫盖穿过人群，项目经理老张立刻迎了上来，眼圈通红。
“小盖，你可算来了！”
莫盖的视线越过他，看向深坑旁。
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项目方的领导，正指着一个戴安全帽的年轻人破口大骂。
“三个月？你们老板莫东躺在医院里，公司就没人管事了吗？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违约金三万一天！你们赔得起吗！”
在那领导旁边，一个穿着白衬衫，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看戏的表情。
他就是德国专家团队的本地助理，李伟。
李伟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傲慢的语调开口。
“王总，别跟他们生气了。施耐德先生说得很清楚，这是他们平时维护保养不到位造成的金属疲劳，跟我们设备质量无关。”
“莫总的公司，现在就是个烂摊子。老板昏迷不醒，机器变成一堆废铁。除了等死，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他的话，像一把刀，插进在场所有工人的心里。
李伟的视线，落在了刚走进来的莫盖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莫盖那身廉价的polo衫。
“老张，这位是？”
老张硬着头皮介绍：“这是我们莫总的堂弟，莫盖。”
李伟的嘴角撇了撇，那表情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堂弟？干什么的？”
老张声音更小了，“开……开修车行的。”
李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接笑了出来。
“修车行？老张，我看你们是真疯了！老板在医院躺着，你们不想办法筹钱，找个修车的过来干嘛？让他看看几亿的设备是怎么报废的？还是说，你们指望他用修五菱宏光的扳手，来修这个？”
周围几个甲方的人，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
莫盖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巨大的，直径超过十五米的圆形刀盘上。
那头钢铁巨兽，此刻像一具冰冷的尸体，卡在隧道的入口。
莫盖走了过去。
他无视了所有人异样的注视，直接跳进了工作坑。
他走到那个巨大的破口前，伸出手，按在了冰冷的钢壳上。
他闭上了眼睛。
【检测到严重工业故障：盾构机主轴承粉碎性损毁】
【A级支线任务已触发：盾构机之心】
【任务目标：24小时内，修复并升级盾构机，使其切削效率、推进力矩、使用寿命，全面超越原厂设计】
【任务奖励：算力*400点】
莫盖的眼睛，睁开了。
他转过身，看着坑上面面相觑的众人。
“我能修。”
他的声音很平静。
整个工地，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表情看着他。
几秒后，李伟第一个爆笑出声。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他说他能修？”
他指着莫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德国施耐德工业的顶级杰作！你知道那个主轴承有多少个零件吗？三万多个！每一个的精度都是微米级的！你拿什么修？”
老张也急了，他冲到坑边。
“小盖！别胡闹！这不是开玩笑的！”
莫盖抬起头，看着老张。
“放心，我哥的公司，倒不了。”
他不再解释，转头对那个还在大笑的李伟说。
“一个小时。”
“把这里所有人都清走。”
“一个小时后，我会让它重新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