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我是雷军。”
巷子里，只有风声。
莫盖没说话，他弯下腰，抓住卷帘门的边缘，哗啦一声，将门拉了上去。
雷军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他只是看着莫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
莫盖侧开身子。
雷军就这么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想跟进来，被他抬手制止了。
保镖站在了门口，像两尊门神。
雷军环顾着这个不到五十平米，到处是零件和油污的修车行。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工位中央，那辆伤痕累累的五菱宏光上。
他绕着车走了一圈，伸手，轻轻触摸着车身上那些与山壁摩擦出的刮痕。
“我看了视频。”雷军开口，他看着那辆车，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不止一遍。”
“直道追上GtR，发夹弯原地掉头。”
“莫先生，你那不是在开车，你是在驯服一头钢铁猛兽。”
莫盖从旁边一个全是油污的箱子上，拿起一瓶没开的矿泉水，扔了过去。
雷军稳稳接住。
“雷总，有话直说。”莫盖拉过一张塑料凳坐下，“我这小店，不适合谈几个亿的生意。”
“哈哈。”雷军笑了，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也找了个还算干净的油桶，直接坐了下来。
“好，那我就直说了。”
“莫先生，我来，是想请你出山。”
“吉利、比亚迪、长城……他们能给你的，我双倍。”雷军伸出两根手指。
“小米汽车，首席技术顾问。你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直接对我负责。你需要什么团队，我给你组建。你需要什么设备，我给你买。你需要什么权限，我给你开放。”
“年薪，一个亿。”
巷子口的两个保镖，听到这个数字，眼皮都跳了一下。
莫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他摇了摇头。
“雷总，谢谢你的好意。”
“我不习惯给人打工。”
雷军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这不是打工，莫先生。这是合伙。”
“你懂车，我懂市场。你懂技术的极限，我懂怎么把极限变成产品。”雷军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很有力。
“我们联手，不是为了造一辆更快的车。是为了定义，下一代的车！”
“想想看，你的技术，配上小米的生态链，配上全国几千家门店，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国内的车企，他们只是想买你的技术。而我，想投资你的未来。”
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换做任何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可能早就热血沸腾了。
莫盖只是安静地听着。
等他说完，莫盖才开口。
“雷总，你说的都对。”
“但你还是没明白。”
他站起身，走到那辆五菱宏光旁边，拍了拍车顶。
“这，是我的。”
“这个店，也是我的。”
“我喜欢自己说了算。今天想开门就开门，不想开门，谁来了也没用。”
他转头，看着雷军。
“我给你打工，你开不起这个价。”
这句话很狂。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雷军看着他，沉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店里的工灯发出轻微的电流声。
两个大男人，一个坐在油桶上，一个靠着破车，就这么僵持着。
夜，越来越深。
雷军把那瓶矿泉水喝完了。
他把空瓶子，稳稳地放在地上。
“好。”他开口了，打破了沉默。
“我不强求。”
“但我们能不能换一种合作方式？”
莫盖看着他，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我不聘请你，也不要你加入小米。”雷军的眼神很诚恳。
“我只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帮我改一辆车。”
莫盖的眼睛，眯了一下。
“就像你改这辆五菱一样。”雷军指了指旁边的神车。
“你只需要把车，改成你心目中最完美的样子。”
“就当是一个私人的委托。”
“价钱，你开。”
莫盖看着雷军。
这位身价千亿的科技大佬，在这里陪他耗了一个晚上。
这份诚意，或者说，这份对技术的执着，让他有点意外。
【叮！】
【检测到宿主面临全新挑战，临时任务生成中……】
【任务名称：雷军的委托】
【任务内容：改装一辆小米汽车，并使其性能震撼雷军及其团队。】
【任务奖励：根据改装完成度与效果，结算算力。】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莫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伸出一根手指。
“一辆车。”
“就一辆。”
“你把车开来，我改。改完，你开走。”
“怎么改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以后也别来问我。”
“这是我们之间唯一一次交易。”
雷军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猛地从油桶上站了起来。
“好！一言为定！”
他生怕莫盖反悔，立刻掏出手机。
“莫先生，你的账户是多少？我先付一笔定金。”
“钱，你看着给就行。”莫盖又坐回了凳子上，语气平淡。
雷军看着莫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好一个看着给。”
他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
很快，莫盖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xx银行]：尊敬的客户，雷x向您尾号xxxx的账户转入100,000,000.00元。
一个亿。
莫盖拿着手机，抬头，看着雷军。
雷军的脸上带着笑意：“这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个亿。”
“车，我明天早上让人送过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巷子口的粉色SU7亮起大灯，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消失不见。
修车行里，只剩下莫盖一个人。
他看着手机上那一长串零，又看了看自己那间破破烂烂的店。
这世界，真他妈的魔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