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门在林风身后缓缓合上时，他还能听见走廊里自己的脚步声——空荡、急促，像敲在心脏上的鼓点。
战术推演室的灯光是冷白色的，洒在全息操作台上，映得他指尖泛着青白。
眼前的全息投影已经启动，蓝莹莹的光裹着整个房间，模拟出训练营的布局：武器库在西南角，红砖墙，铁闸门，门口两个红点正来回移动——是叛乱分子的岗哨；
仓库区在东侧，堆着半人高的集装箱，阴影里藏着几个闪烁的红点；
而他的“部队”——10个忠于孤狼的退役特种兵，正缩在西北的小树林里，全息标记是10个绿色的小点。
“系统提示：当前战术方案为‘正面突击武器库’，预计成功率37%。”
机械音毫无感情地撞进耳朵，林风皱着眉盯着屏幕上的红色预警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操作台边缘——那里还留着前一个闯关者的划痕，歪歪扭扭的，像某种绝望的咒骂。
“草，这也太低了。”他低声骂了一句，手指在全息屏上划动，把绿色小点往武器库的方向拖了拖——可刚松开手，那些小点就弹了回去，屏幕上的成功率数字跟着跳了跳，反而降到了35%。
他捶了下控制台，震得全息投影晃了晃。
叛乱分子的红点还在动，周强的标记——一个闪着红光的骷髅头——在武器库里面，像只蛰伏的狼。
林风想起孤狼说过的话：“周强是我带出来的，最擅长玩阴的，但致命缺点是急脾气，见不得别人碰他的宝贝武器库。”
宝贝武器库……林风突然睁开眼，刚才在拳台对峙时的画面撞进来——孤狼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过去时，他闻到了对方指缝里的机油味，那是长期摸枪的人才有的味道；
孤狼后退时，腰间的战术刀露了一截，刀鞘上刻着“狼”字，和训练营墙上的标语一模一样。
“战术不是硬拼。”孤狼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响起来，“是用最小的代价，挖个坑让敌人自己跳进去。”
林风的手指猛地顿住，接着开始飞快操作。
他把两个绿色小点拖到武器库门口的巷子里，标注“佯攻小队”，又把三个小点拖到仓库后面的集装箱堆里，标注“伏击小队”，剩下的五个留在小树林里，标注“后备队”。
“佯攻小队用烟雾弹，要够浓，让周强以为我们要抢武器库。”他嘴里念叨着，手指在全息屏上点了点，给佯攻小队加上“烟雾弹x2”的标记，“伏击小队藏在集装箱后面，等周强出来，先打掉他的岗哨，再扔震撼弹。”
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当前战术方案为‘围点打援’，正在重新计算成功率……”
林风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喉结动了动。
37%→50%→70%→89%。
当最后一个数字定格时，他攥紧的拳头终于松开，额角的汗滴在全息屏上，泛起一圈细小的涟漪。
“系统提示：战术方案符合战神训练营标准，成功率89%。”
林风长出一口气，后背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金属板上有几道划痕，像某种古老的符文，和他之前在训练营墙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想起孤狼说过，训练营的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的，那时候他们还在边境打游击，墙面上的划痕是子弹擦过的痕迹。
突然，全息屏发出刺眼的金光，林风眯起眼，看见第二块坐标碎片从屏幕里浮出来——菱形，表面刻着金色的符文，和第一块碎片的纹路刚好吻合。
他伸手去接，碎片碰到他指尖的瞬间，化作一道金光钻进他的系统界面。
“系统提示：第二块坐标碎片已整合，获得战神试炼邀请函。”
界面上弹出一张金色的卡片，上面写着：“请于24小时内前往训练营核心区，击败现任战神候选人——孤狼，完成试炼。”
林风盯着卡片上的“孤狼”两个字，嘴角扯出一抹笑。
他想起拳台对峙时，孤狼的拳头砸在他肩膀上的感觉——沉、稳、狠，像块烧红的铁。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输定了，可孤狼却停了手，说：“你比我当年更能扛。”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林风猛地站起来，抓起身边的战术刀——那是孤狼给他的，刀身泛着冷光，刻着“狼”字。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门口，接着是金属门解锁的声音。
门开了，孤狼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突击步枪，枪身缠着迷彩布。
他的脸上带着笑，眼睛里却没有温度：“试炼开始了。”
林风把刀插进腰间，走到孤狼面前：“我准备好了。”
孤狼转身往走廊深处走，林风跟着他。
走廊里的灯光很暗，墙壁上挂着训练营的老照片——有孤狼年轻时的样子，穿着迷彩服，抱着枪，身后是雪山；
有他们在靶场训练的照片，子弹壳铺了一地；
还有一张是孤狼和周强的合影，两人勾着肩膀，笑得很开心。
“周强是我最好的兄弟。”孤狼突然说，声音很轻，“可他被钱迷了眼，跟着赵父干坏事。”
林风想起战术推演里的周强，那个闪着红光的骷髅头：“我会帮你解决他。”
孤狼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不用，我要自己来。”他的眼睛里泛起红血丝，“但你得先击败我，证明你有资格站在我身边。”
走廊尽头的门开着，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格斗场，灯光刺眼，地面铺着橡胶垫，周围围满了退役特种兵——他们是孤的老部下，正盯着林风，眼神里带着审视。
孤狼走进格斗场，把枪扔在地上：“规则还是一样，不许用系统道具，不许用武器，直到一方认输。”
林风跟着走进来，脱下外套扔在一边。
他的肩膀还在疼，是之前拳台对峙时被孤狼打中的地方，但他不在乎——他想起系统里的战神保镖权限，想起自己要保护的人，想起苏晴雪在沪市给他发的消息：“我等你回来。”
孤狼摆出格斗姿势，拳头举在胸前：“来吧。”
林风也摆好姿势，盯着孤狼的眼睛。
他想起战术推演里的围点打援，想起孤狼的急脾气，想起自己在秘境里学到的战术——要赢，不是硬拼，是找对方的破绽。
孤狼先动手了，拳头带着风声砸过来。
林风偏头躲开，顺势抓住他的手腕，往旁边一拉——孤狼的重心不稳，往前踉跄了一步。
林风跟上，膝盖顶向他的腰，可孤狼反应很快，转身用肘击砸向他的肩膀。
“咔”的一声，林风的肩膀传来剧痛，他闷哼一声，后退两步。
孤狼没有停，接着扑上来，拳头砸在他的胸口，把他砸得撞在围绳上。
周围的特种兵发出哄声，孤狼的脸凑近他，声音里带着嘲讽：“就这点本事？”
林风抹了把嘴角的血，笑了：“还没结束呢。”
他突然冲上去，用肩膀撞向孤狼的胸口——孤狼没想到他会这么拼，被撞得后退两步。
林风跟着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地上摔。
孤狼的后背砸在橡胶垫上，发出一声闷响，林风趁机骑在他身上，拳头往他脸上砸。
孤狼抓住他的手腕，翻了个身，把他压在下面。
林风的后脑勺砸在地上，眼前发黑，可他没有放弃，用膝盖顶孤狼的肚子——孤狼闷哼一声，手松了松，林风趁机推开他，爬起来。
两人站在格斗场中央，喘着粗气。
孤狼的脸上挂了彩，嘴角肿了起来，眼睛里却带着笑意：“不错，比上次能打了。”
林风抹了把额角的汗，盯着他的肩膀——刚才撞的时候，他摸到孤狼的肩膀有点僵硬，应该是旧伤。
他想起孤狼说过，他在边境执行任务时，被敌人的子弹打中过肩膀，留下了旧伤。
“该结束了。”林风说。
他冲上去，故意露出左边的空当——孤狼果然扑过来拳头砸向他的左边。
林风偏头躲开，同时用拳头砸向孤狼的旧伤处。
“啊——”孤狼发出一声痛呼，后退两步，捂着肩膀。
林风跟着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围绳上：“你输了。”
孤狼抬头看着他，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不错，你通过了。”
周围的特种兵发出欢呼声，孤狼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天起，你就是战神训练营的一员了。”
林风松开手，看着孤狼——他的肩膀还在疼，可脸上的笑是真心的。
他想起自己刚到训练营时的样子，穿着普通的运动服，被雇佣兵追得像条狗，可现在，他站在这里，成为了战神训练营的一员。
突然，系统的机械音响起：“系统提示：战神试炼完成，获得战神保镖权限——孤狼将成为你的专属保镖，绝对服从你的命令。”
林风的系统界面弹出一张卡片，上面是孤狼的照片，下面写着“黄金级保镖：孤狼，战神级战力，擅长战术指挥、格斗、枪械。”
孤狼看着他，伸出手：“以后我跟着你。”
林风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粗糙、有力，像块老树皮。
他想起自己在江城的日子，想起苏晴雪，想起赵父的威胁，想起自己要走的路——很长，很险，但他不怕，因为他有孤狼，有系统，有要保护的人。
远处传来警报声，孤狼的脸色一变：“是周强，他带了叛乱分子过来。”
林风抓起地上的突击步枪，检查了一下弹夹：“走，解决他。”
孤狼点头，跟着他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