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左航!他绝对是故意的!用最无辜的姿态,说着最撩拨人心的话!
他精准地拿捏住了韩北此刻绝不会把他推开的心态,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闻言,前排的姜小风手一抖,车子轻微地晃了一下。
石川更是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几乎要条件反射地回头,又硬生生忍住,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
他们何曾见过老板被人这样……“调戏”?而且老板居然只是脸红和警告,没有直接把人扔出去?!
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空调运行的微弱声音和左航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就在这寂静中,左航似乎缓过了一点劲儿。
他并没有离开韩北的怀抱,反而就着这个极其亲密的姿势,微微仰起头,嘴唇几乎贴着韩北的耳廓,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若游丝却又清晰无比的音量,轻声说道:
“韩北……”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韩北敏感的耳廓和脖子上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酥麻。
“嗯?”韩北喉结滚动了一下,应了一声,声音有些不自然的紧绷。他感觉被左航气息扫过的地方像着了火。
“韩北,”他又叫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你现在这样,比我预想中的反应……要好得多。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成为你的人了。”
这话一落,车厢里的空气像是瞬间凝固了。
韩北浑身一震,环着左航的手臂猛地收紧,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左航的睫毛很长,此刻正安静地垂着,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起来温顺得像只无害的猫。
他甚至开始怀疑,左航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了神志不清,否则怎么会……怎么会说出这种直白,这种露骨的话?
这不像是他会……他能说出口的话。
韩北那点刚压下去的热意,又开始顺着脖颈往脸上涌,连额头都漫上了薄红。他想斥骂,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一下下撞在左航的发顶。
左航这哪里是在撩拨,他这是在点火,在预埋炸弹。
前排的姜小风和石川彻底僵了,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眼神跟焊死了似的。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这瓜也太大了,大到他们俩小喽啰承受不住。
左航往韩北的怀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像是真的累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里,正被一种滚烫的情绪填满。
他知道韩北的防线正在一点点瓦解,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靠近他的心。
而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止是验货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韩北完完全全的接纳,是他那独一无二的偏爱。
韩北试图将注意力转向车窗外流逝的夜景,但左航的存在感太强了。
他发现自己对左航这种看似平静的进攻毫无招架之力。
这人总能精准地找到他防守最薄弱的地方,用最不经意的方式,叩击他的心扉。
韩北低头看着怀里的左航,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浅的笑。
左航就像一团柔软的火焰,看似虚弱,可只有韩北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狡黠又滚烫的心思。
医院终于到了。
车子驶入韩家私人医院的专属通道时,石川已经提前打过招呼。
车门被推开的瞬间,韩北率先跳下车,绕到后座时动作依旧轻柔——他小心翼翼地托着左航的膝弯与后背,将人打横抱起。
这里的医生护士对韩家的规矩心照不宣。见到韩北抱着浑身是伤的左航,那些医生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专业的冷静。
“韩先生,这边请。”主治医生是个中年男人,推来移动病床,“我们会立刻安排检查。”
韩北将左航小心地放在病床上,看着医生和护士上前,动作娴熟地剪开他的衣物。
当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细密的针孔彻底暴露在眼前时,连见惯了韩家手段的医生都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些伤太新了,几乎没有愈合的痕迹,是最近几天内才形成的。
韩北只看了一眼,就猛地侧过头,躲开视线,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喘不过气。
鞭子和细针……
这些手段,韩北也曾尝过,那钻心的疼和肌肉失控的麻木,他至今记忆犹新。
他知道那有多疼,疼到骨头缝里都在叫嚣。
可左航却能在他面前笑得狡黠,甚至反过来撩拨他。
“韩北。”左航疼的声音发颤,却还是扯出点笑来,“出去等吧,这儿血腥味重,呛得慌。”
他不想让韩北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更不想让那些狰狞的伤口,再加重他眼底的沉郁。
韩北没动,目光回到那些渗血的伤口上,说不出话。
直到医生用药水棉擦拭他胸口的伤口时,左航猛地攥紧了床单,还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韩北才像是被惊醒般回神。
左航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力道微弱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听话,出去。”
韩北看着他强撑的模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后退两步,目光在左航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两秒,才转身走出病房。
韩北刚在病房门口坐下,石川就悄无声息靠了过来,姜小风也连忙凑到旁边,两人都刻意放轻了呼吸。
“老板,”石川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三人能听见,“左先生是从老爷的私人据点被劫走的——昨晚负责看守的人死伤不少,老爷那边现在正四处找人。”
韩北的手指猛地攥紧,被左航撩拨的心慌意乱,他差点忘记这点了。
他知道父亲的脾气,损失人手事小,左航从眼皮子底下跑了才是奇耻大辱。
“医院这边的人都是老爷的老部下,消息瞒不过半小时。”石川的语气更急了些,“老爷一旦知道左先生在这,肯定会亲自过来。到时候他问起左先生,问起我们为什么会插手,我们怎么答?”
姜小风眨巴眨巴大眼睛,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韩北靠着冰冷的墙面。脑海里瞬间乱成一团。
他不能说,也绝不能把舅舅郑天冬扯出来,郑天冬的国际佣兵身份一旦暴露,韩家那些人必然会借题发挥,到时候少不了又是件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