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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始八年七月,洛阳城浸泡在潮湿闷热的暑气里。太傅府书房窗外,蝉声嘶力竭地鸣叫着,搅得人心烦意乱。

司马懿悬腕执笔,正在一方素帛上临摹一枚前朝铜印的篆文。笔尖沉稳,线条匀称,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忽然,书房门被猛地推开,长子司马师未经通传便闯了进来,额角带着汗珠,呼吸略显急促。

“父亲,”司马师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刚得到的消息。曹爽借陛下之名,已下诏将郭太后迁往永宁宫。说是颐养,实同软禁。此刻,宫中卫尉的人正在搬移器物,不得延误。”

笔尖在帛上微微一顿,一滴浓墨猝然坠落,在“安”字的右半晕开一团巨大的、不规则的污迹,如同平静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漾开了无法控制的涟漪。司马懿凝视着那团墨迹,良久,方才将紫毫笔轻轻搁在青玉笔山上。他的手指修长,关节处泛着老年人特有的苍白,却稳得不见一丝颤动。

“他终于……”司马懿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评论天气,“走出了这步蠢棋。”

这话轻飘飘的,落在司马师耳中却重若千钧。他明白,这不是评价,而是信号。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落下。

当夜,暴雨倾盆。雨水疯狂地敲打着太傅府的屋瓦,在庭院中汇成湍急的水流。内室烛火摇曳,映照着寥寥数人——司马懿、司马师、司马昭,以及静立一旁的柏灵筠。

“时机到了。”司马懿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显得异常清晰,“吾将称病不朝。”

司马昭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化为凝重。父亲这是第一次如此明确地在他面前揭开全盘计划。

司马懿的目光扫过两个儿子:“暴雨能掩盖踪迹,也能让‘病倒’显得顺理成章。师儿,死士潜入洛阳诸门之事,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加速。”

“孩儿明白。”司马师沉声应道,眼神锐利如鹰。

“昭儿,”司马懿看向次子,“你心思缜密,留意宫中及各府动向,尤其是陛下身边的黄门侍郎、殿中监等人的言行,需一一记下,细细揣摩。”

“是,父亲。”司马昭感到肩头一沉,一种混合着紧张与被信任的激动在胸腔涌动。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柏灵筠身上,无需多言。

柏灵筠微微颔首,上前一步,声音清冷:“太傅之病,需有来龙去脉。妾身以为,可请蒋太尉在太医署周旋,遣一位信得过的医丞前来诊视,以为佐证。此外,太傅不妨公然索要几味如百年山参、雪山灵芝之类的珍稀药材,既显病重难愈,亦可试探曹爽是否连药材供给都会刻意刁难,窥其用心。”

司马懿眼中掠过一丝赞许:“便依此计。”

三日后,又一场暴雨不期而至。雨水如瀑布般从檐角泻下,庭院里积水没过脚踝。司马懿披着一件半旧的深灰色外袍,屏退侍从,独自走入雨中。他在那棵日渐枯萎的老槐树下站立了片刻,任由冰冷的雨水浸透袍服。

是夜,太傅府内骤然响起剧烈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撕心裂肺,在寂静的雨夜里传得极远。

翌日清晨,司马师一身素服,面容悲戚,手持告病奏表,跪于皇宫端门之外。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将那份言辞恳切、描述父亲“邪风入骨,危在旦夕”的奏表高高举起。

“陛下!”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家父病笃,恳请恩准卸职养病!”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洛阳。散骑常侍李胜第一时间将此事报与正在府中欣赏新排演歌舞的曹爽。

“哦?老物真的撑不住了?”曹爽推开偎依在怀中的歌姬,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喜色。他看向一旁的何晏、邓飏,“你们怎么看?”

何晏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慢条斯理地说:“郭太后刚迁永宁宫,他便病倒,时机未免巧合。大将军还需谨慎。”

邓飏却不以为然:“何须多虑!司马公年事已高,去岁冬便已显颓唐。如今风雨交加,旧疾复发,再正常不过。此乃天助大将军也!”

曹爽肥白的脸上神色变幻,既有狂喜,也有残存的一丝疑虑。“传令,让太医署派人去看看。再派几拨人,以不同名义,轮流去太傅府‘问候’!”

太傅府内,药味浓重。

蒋济暗中安排的医丞王谨前来诊脉。司马懿躺在榻上,面色蜡黄,双目紧闭,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似无。王谨搭上他的手腕,只觉脉象浮滑紊乱,如雀啄食,时有时无。他又翻开司马懿的眼睑看了看,只见瞳孔涣散,对光线反应迟钝。

“太傅此乃年高体衰,元气大伤,更兼邪风深入脏腑……”王谨收回手,对侍立一旁的司马师、柏灵筠摇头叹息,“非药石能速效,唯有静卧休养,切忌丝毫劳心费力,或可……延些时日。”

司马师面露悲戚,躬身道:“有劳王医丞。”

此后数日,曹爽派出的几拨心腹——如尚书郎张缉、大将军府司马鲁芝等,陆续前来探视。回报皆大同小异:太傅神智昏沉,言语含糊,连人都认不清了,只是抓着人的手,反复念叨些陈年旧事。

这些消息,如同层层裹尸布,将曹爽心中最后那点警惕紧紧包裹起来。

太傅府后院“静心斋”内,张春华正对着一卷《金刚经》默默诵念,祈求家宅平安。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她的贴身侍女秋穗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带着哭腔道:“夫人!夫人!前头传来消息,说太傅……太傅他突发重病,咳得厉害,已经起不来榻了!”

张春华手一抖,那串盘得油亮的佛珠“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檀木珠子滚落一地。她脸色瞬间煞白,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在发颤:“你说什么?昨日还好好的……快,快带我去!”

她甚至来不及整理仪容,提着裙摆就疾步冲出静心斋,穿过重重回廊,向前院司马懿养病的厢房奔去。秋穗急忙小跑着跟上。

一踏入前院,浓重的药味便扑面而来。张春华的心直往下沉,她几乎是踉跄着推开厢房的房门。只见司马懿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面色灰败,柏灵筠正俯身,用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额头。

“仲达……”张春华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绕过柏灵筠,扑到榻边,冰凉的手指颤抖着想去探司马懿的额头。“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一直静立在一旁的司马昭,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母亲与父亲数十年的夫妻,对父亲的一举一动、乃至病中情态都太过熟悉。父亲此刻的“昏沉”虽表演得极像,但若让母亲在榻前待得久了,以她对父亲的了解,难保不会从某个细微之处瞧出些许与真正病危之态不符的端倪。母亲不知内情,万一失声询问或流露出异样,被可能存在的耳目察觉,那便是泼天大祸。

就在这时,柏灵筠已悄然上前,声音柔婉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夫人,您别太着急,太医已经来看过了。太傅需要静养,切忌打扰。”说着,她微微侧身,似要隔开张春华与床榻的距离。

张春华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目光牢牢锁在司马懿脸上,执拗地想要确认他的状况。“我要在这里守着,”她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得看着他。”

气氛瞬间凝滞。

司马昭知道,必须由他出面了。他上前一步,挡在了母亲与柏灵筠之间,身体微微倾向张春华,语气刻意放缓,带着为人子的关切:

“母亲,”他低声道,“父亲病势来得凶险,太医再三嘱咐,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静气宁神,切忌人多扰攘,以免邪风内陷。您此刻心绪激动,若守在榻前,父亲虽在昏沉中,亦可能有所感应,反于病体不利。这里有柏夫人与儿子在,定会寸步不离,精心伺候。求母亲……暂且回房安坐,便是最大的相助了。”

这番话,如同冰冷的针,刺破了张春华强撑的镇定。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言语“恳切”,却和那个妾室站在了一处,联手将她从她丈夫的身边推开。

榻上的司马懿,自始至终双目紧闭,呼吸微弱而平稳,仿佛对身边这场因他而起的无声争夺毫无所觉。

张春华的目光从儿子脸上,移到柏灵筠那平静无波的面容,最后落回榻上那“昏睡”的丈夫身上。一种巨大的、被孤立无援的悲凉瞬间攫住了她。她在这里,成了一个多余的、需要被“保养”起来的旧人。

她缓缓站起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没有再看任何人,只是默默转身,步履有些蹒跚地向门外走去。秋穗连忙上前搀扶,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廊道的阴影里。

城西,废弃的洛水仓。黑暗中,只几支松明火把跳动,映照着一张张或凶狠或麻木的脸。

司马师站在高处,玄色劲装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陈幕,你带两百人,分批次,扮作贩运柴炭的脚夫,潜伏于广阳门、津阳门左近。

脸上带疤的陈幕抱拳躬身。

石奴,司马师看向那个如同铁塔般的汉子,你领一百五十精锐,混入运送建材的队伍,负责夏门、谷门。记住,眼神都收着点,你们现在是苦力,不是杀才。

石奴沉默地点头,眼神如岩石般坚定。

凡暴露行迹者,凡酗酒滋事者,凡私与家人通信者——司马师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刃刮过每个人的耳膜,皆按律处置,绝不姑息。安家费已发,若事成,另有厚赏。若败……尔等皆知后果。

夜色深沉,雨丝再次飘落。太尉蒋济与司徒高柔,身着便服,披着深色斗篷,由司马府心腹家臣司马亮引领,从不同路径,悄无声息地进入太傅府内室。

室内只点了一盏青铜雁鱼灯,光线昏黄,将司马懿枯瘦的面容映照得更加憔悴。他挣扎着要从榻上坐起,高柔连忙上前扶住。

“太傅保重身体要紧!”

司马懿反手紧紧抓住蒋济的衣袖,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他未谈权力,只谈国事,声音嘶哑,带着泣音:“爽……败乱国政,穷奢极欲,凿窟室,蓄声伎,其罪一也;内迁太后,隔绝中外,动摇国本,其罪二也;外纵姜维,兴势丧师,辱国殃民,其罪三也!”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柏灵筠连忙递上药盏,他推开不饮,老泪纵横:“懿……深受武皇帝、文皇帝、明皇帝三世厚恩,每念及此,痛彻心扉!今此残躯,非为自身,实欲为陛下、为大魏江山,清此君侧之恶!事成之日,懿当还政陛下,退居林下,若有异心,天人共戮!”

蒋济看着眼前这“垂死”老人声泪俱下的控诉与誓言,想起曹爽集团的种种不堪,不由得动容。他反手握住司马懿冰凉的手,郑重道:“太傅放心,国事至此,济等岂能坐视?愿效犬马之劳!”高柔亦在旁重重颔首。

送走蒋济、高柔,柏灵筠悄步近前,低声道:“淮南毋丘将军密使又至,言将士感念太傅当年平定辽东之威,军心可用,唯太傅马首是瞻。”

司马懿闭目沉思片刻,缓缓吐出四个字:“忍辱负重。”

窗外,雨声渐沥。司马师处理完死士部署,回到父亲榻前复命。

“都安排妥当了?”

“万事俱备。”司马师低声道,“只待天时。”

司马懿微微颔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锐利的光芒,旋即隐去。他向着窗外伸出手,接了些许冰凉的雨水漱了漱口,那动作缓慢而艰难。

就在这时,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漆黑的夜幕,瞬间照亮了他那只枯瘦、布满老年斑却异常稳定的手。雨水在他指缝间流淌,映着电光,仿佛凝固的毒液。那手在空中微微一顿,旋即收回阴影之中。

仿佛已扼住这座帝国都城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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