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一,杨雪带着石头,何慧还有姐姐杨梅坐上了北上黑省的火车,杨建功找人给定的卧铺,不用太遭罪,不过三天两夜也够人受的。王泽给发了电报,并给“结拜大哥”带了礼物。何雨柱也给装了一大包吃的,叮嘱媳妇到那边来个平安电报!
回到家何雨柱显然兴致不高,王泽懒得管他,大闺女缠着自己也要去太爷爷那边住,因为太爷爷教哥哥学功夫了,让她羡慕不已,问过她能不能自己照顾自己,晚上一个人睡,小人表示只要带上大肥三个就行!王泽随她,今年下半年三个孩子都送去上学,这是和文若商量好了的。
三个孩子搬走,除了吃饭回来,基本看不到人,大肥三个完犊子货被“威胁”加诱惑跟着去了。这让前院更冷清了,不过倒是方便了三个人,这两天王泽早晨起床腰有点酸,现在文若,小鱼联手能跟他平分秋色了,这可不行。要夫纲不振的节奏。查看药酒大坛子,除了何雨柱偷喝基本没怎么动过,得安排上!
进院看到贾东旭匆匆忙忙的出门,打了声招呼。贾东旭有些憔悴,听说现在黑市没那么严了,昨晚去看了下,粮食很少,都是有钱没货,好不容易抢到五斤粗粮,就这还两块钱一斤。自己中午在厂里吃,家里有师父照应倒勉强过得去,只是这段时间师父不大热情不知道什么原因。
秦淮茹已经六个多月了,缺少营养,浑身浮肿,让他很是心疼!这几天没事他就去鸽子市转悠,都是起大早去,偶尔能买些吃的回来,但是杯水车薪。天天琢磨哪里弄些有营养的给秦淮茹补补!
刘光齐还是走了,婚后半个月一直没回来,刘海中有些惦记,赶在周日来到机械厂,得到的消息让他五雷轰顶!大儿子主动申请调走了,调到黑省,连个信都没给他留,这让刘海中的心针扎一样疼!
不知道怎么回的家,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吴淑芳急的不行,最后得知大儿子不告而别,失声痛哭!两口子浑浑噩噩过了两天,收到黑省刘光齐寄过来的信,信中只说那边发展更好,自己还升了一级,待稳定下来后有时间会回来看望他们。
刘海中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对大儿子从来有求必应,从来没亏待过他,可为什么是这么个结果呢?刘海中开始反思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了!就是因为对他太好了。古人都说过“棍棒下边出孝子”!看来是自己错了。瞅着一边吃饭的刘光天,刘光福,目光不太善良。刘光天哥俩感觉身上一冷!
王泽不时的送粮出去,拗不过人家都给钱,最后只收了成本。他又不指着这个,自己身边人过好了就行!李清家,师父家,丈人家。听说几个师兄情况都不大好,全都一大家子人,虽然都是厨师,现在饭店酒楼自营都困难,食材难寻。准备找个时间走一趟。老头有时也拿些粮食送出去,王泽没问,就像老头从不过问他一样。
今天在轧钢厂老李那混了顿饭,俩人喝了一瓶酒,胡天海地瞎聊。酒足饭饱带着从小库房淘来的二斤花生骑车晃悠悠往家走。
路上不经意间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让他一怔,脑海中闪过那个在自己面前掉泪的少女,只是难以与眼前这个皮肤枯槁,瘦弱不堪的“中年妇女”联系在一起,女人费力的拿着扫把缓慢清扫路面,手上满是裂口老茧,鞋子露出两个大母脚趾,有一只前端可能掉底,用绳子捆着,身上衣服补丁一块挨着一块,胜在干净。
可能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女人抬头,看着这个几年都没怎么变样的男人发怔盯着自己,眼中忍不住淌下热泪,干枯的手掌用力攥紧了扫把,一扭身低头继续扫起马路。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那是她少女时的梦想。
王泽放好车子,来到女人面前,接过手里的扫把“毕小姐!”
多少年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女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想要抢回扫把“你认错人了!”
“静姝!”王泽开口。
毕静姝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哀求道“你给我点体面好不好?就当没见过我!”
看了下附近有家饭馆,王泽可没管那个提起扫把强硬说道“你跟我来!”把车子推到饭馆门口,直接进门,他知道毕静姝会跟来。
店里就两个人吃饭,看了眼小黑板。寥寥几样吃食,要了一碗荞面面条,一盘炒鸡蛋,付了钱票。这时毕静姝扭捏进来,面对王泽她是真的不懂怎么拒绝。
一指靠边的空桌,让她坐下,等了十来分钟,他要的面条和炒菜好了,端起来到桌边,把饭菜推给毕静姝“吃吧!”而后侧对着她坐了。
看她还有些犹豫,王泽加重语气让她快吃,这才拿筷子吃起来。兴许饿了,毕静姝吃的很急,吃着吃着眼泪又流下来,把手帕递给她,王泽起身要了个碗倒了水。
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问“怎么回事?”
缓过来的毕静姝平复下心情开口“我也是后来知道的,我父亲被倒卖粮食的朋友波及,好不容易疏通,带着家里人坐船去海那边了,怕走漏消息,又因为我是个嫁出去的女儿,就没通知我。后来街道和派出所都来找我,我丈夫怕受牵连就和我离了婚,把我赶出家门,实在没地方去就租了个房子,在街道办申请个扫大街的活。”
说到最后,毕静姝已经很平静,都这样了,即使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只是攥着手里的手帕心里有些酸涩,别人怎么看她都无所谓,最不想王泽看到她这样!
“你住哪?”
毕静姝说了地址。离这不远,王泽起身“带我去看看!”
毕静姝不想让王泽可怜她,刚想张口。
“走!”王泽不容拒绝!看到这个当初勇敢当面说喜欢他的女孩,想帮帮她,为了那一句“我很喜欢你!”
王泽骑着车子,毕静姝坐后边指路。没一会到了,这里离交道口不远,一个二进四合院。也没碰到人,进院就到家,前院门房,一间七八平的小屋子。屋里就一张床带个做饭的的炉子,连个凳子桌子都没有。床上被子破破烂烂,靠墙边放了袋煤,地上一个瓦罐,上边一只带着豁口的碗,一双筷子,没看见粮食。
打量了这个“家”又看了看拘谨的毕静姝,想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落魄到这地步,心里有些堵得慌。
“带上你户口证明!”
“哦!”毕静姝破罐子破摔,听话翻出户口证明。
出门带上她直奔轧钢厂,这事找李怀德最合适。路上,听毕静姝说她结婚后生了个儿子,离婚后丈夫,婆婆不让她见。她在街道办扫大街连临时工都不是,每个月十块钱,还有少量的票。
很快到了轧钢厂,李怀德还纳闷呢,王泽走了没多长时间怎么又回来了?
见面王泽也没墨叽,说这她一远房亲戚,户口是城里的,能不能在轧钢厂给安排个活计,还有住的地方。
李怀德疑惑看着俩人,王泽这么“饥不择食?”关键现在的毕静姝形象真不敢恭维,说她四十都有人信。
看他眼神就知道没憋好屁“能不能整,不能整我找别人!你那什么眼神?”
这点小事李怀德还是不在话下的,每个上层领导手里都有机动名额的。况且他一个副厂长安排个人都安排不了还不如回家哄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