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桃花岛,林澈驾一叶扁舟,沿海南下,再转入京杭大运河,一路向中原腹地行去。舟行水上,两岸风光从海岛的奇峻秀美,渐变为江南的温婉富庶,再至中原的雄浑沧桑。然而,林澈无心欣赏这景致变迁,心中思虑重重。
根据顾衍与黄药师的推断,熵主的主要目标很可能是“洪荒之心”碎片,而秦始皇陵是首要怀疑对象。但始皇陵神秘莫测,机关重重,更有传说守护,绝非轻易可入。他此行中原,首要任务是联络郭靖、黄蓉,借助他们的力量稳定南宋局势,并暗中探查始皇陵的线索。
同时,“隼”通过灵犀符传来最新情报:蒙古草原在成吉思汗统一后,铁骑频频南下试探,宋蒙边境局势日趋紧张;而临安朝堂之上,以贾似道余党为首的求和派与主战派争斗不休,朝政混乱;更令人担忧的是,中原各地近期屡有诡异事件发生,或村庄一夜之间人畜皆亡,或古墓异宝离奇失踪,背后隐隐有熵主爪牙活动的影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
数日后,林澈抵达南宋行在临安府。他没有直接前往皇宫或寻找郭靖,而是凭借黄药师所赠的桃花玉符,找到了城中一处看似普通的书画装裱店——这是桃花岛在临安的一处秘密联络点。
店主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见到玉符,神色顿时恭敬起来,将林澈引入内室。
“尊客有何吩咐?”老者低声问道。
“我需尽快见到郭靖郭大侠与黄蓉黄女侠,有要事相商。”林澈直接道明来意。
老者面露难色:“郭大侠与黄女侠如今身份特殊,郭大侠被朝廷授予官职,常驻军中,黄女侠则随侍其侧,行踪不定。且近来边境不宁,他们多半在江北前线,寻常难以见到。”
林澈眉头微蹙,这倒是有些麻烦。他沉吟片刻,又道:“那可知晓近期临安或周边,有何异常之事?尤其是与古墓、异宝相关的传闻?”
老者思索道:“异常之事……倒有一桩。半月前,城西‘聚宝斋’收购了一批从关中运来的古物,据说是从一处新发现的先秦古墓中出土。但怪的是,货物入店当晚,聚宝斋便遭了贼,看守的伙计离奇暴毙,那批古物也不翼而飞。官府查了许久,毫无头绪,只当是寻常劫案。但老朽听闻,那批古物中,似乎有一卷材质奇特的残破玉简,上面刻有非篆非籀的古怪文字。”
先秦古墓?古怪玉简?林澈心中一动,这或许与始皇陵有关!熵主的爪牙可能已经抢先动手了!
“聚宝斋现在何处?可知那批古物最初来自关中何地?”林澈追问。
“聚宝斋就在西市,如今已关门歇业。至于古物来源……只听说是来自骊山附近。”老者答道。
骊山!正是秦始皇陵所在地!林澈几乎可以肯定,这绝非巧合!
“多谢老丈!”林澈起身,留下一锭银子作为酬谢,匆匆离开装裱店。
他必须立刻前往聚宝斋查探,或许能找到熵主爪牙的蛛丝马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林澈易容成一个寻常书生模样,悄然来到西市。聚宝斋果然大门紧闭,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他绕到后巷,见四下无人,身形一晃,如狸猫般翻墙而入。
店内一片狼藉,货架倒塌,杂物散落一地,显然经过一番搏斗。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阴冷邪异的气息,与熵主爪牙的能量特征极为相似!
林澈运转灵犀指,仔细感知着能量残留的轨迹。那邪气在店内盘旋一周后,最终汇聚向地下室的方向。他悄无声息地潜下楼梯,推开虚掩的铁门。
地下室更加昏暗,堆放着许多破损的箱笼。在角落的一个空箱子旁,林澈发现了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他捻起一点粉末,仔细感应。
“这是……被净化后的骨粉?上面还残留着极微弱的……空间撕裂的痕迹?”林澈心中凛然。看来,熵主的爪牙不仅抢走了东西,还灭了口,并用某种手段清理了现场,这空间撕裂的痕迹,莫非是……传送法术?
敌人比想象的更谨慎、更强大!
就在他凝神探查之际,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
“咻!咻!咻!”
数道淬毒的弩箭从暗处疾射而来,直取林澈后心!同时,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扑出,刀光闪烁,封死了他所有退路!
陷阱!敌人竟然还留了后手!
林澈临危不乱,脚下步法一变,身形如柳絮般飘忽不定,险险避开弩箭。同时反手拔出腰间伪装成折扇的短剑,剑光一闪,迎向那两道黑影!
“叮!叮!”
金铁交鸣声在寂静的地下室格外刺耳。短暂交手,林澈心中微惊。这两名杀手武功极高,招式狠辣诡异,内力阴寒,绝非普通江湖客,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而且,他们身上也带着那股熟悉的熵主污染气息!
必须速战速决,抓个活口!
林澈眼中寒光一闪,不再保留实力。体内秩序之力与龙气微微流转,短剑上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剑势陡然变得堂皇正大、霸道无匹!
“破!”
一剑挥出,剑风呼啸,仿佛有龙吟相伴!那两名杀手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袭来,手中兵刃险些脱手,气血翻腾间,动作不由一滞!
林澈抓住机会,剑尖连点,精准地封住了两人周身大穴!
两名杀手闷哼一声,软软倒地,眼中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林澈制住杀手,正欲逼问,忽然脸色一变!他感觉到,两股更加庞大、更加阴冷的邪气,正从街道两端急速靠近!
“还有同伙!而且是高手!”
他不敢怠慢,抓起一名昏迷的杀手,身形一闪,已从地下室另一侧的通风窗口掠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临安城错综复杂的街巷阴影之中。
身后,那两股强大的邪气在聚宝斋附近盘旋片刻,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啸,随即也迅速遁走。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寒意。林澈知道,他已经被熵主的爪牙盯上了。中原之行,注定不会平静。而始皇陵的秘密,似乎正引向一个更深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