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对玛希尔的技术还是信任的，索性用魔力把自己弄晕过去。
一觉醒来，左手已经接好。
他忍不住活动了一下自己新的手——冰凉、灵活，关节处流淌着幽蓝的以太光泽。
玛希尔在安装前就去掉了物理开关，此刻他用意识操控，竟比用开关控制得还要顺畅，和原生的没什么区别，仿佛它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
玛希尔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她眼底挂着熬夜的红丝，显然方既明占了她的床，她索性通宵搞研究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既明转了转手腕：“感觉……还不错。”
玛希尔随手拿了个烧杯递过去：“用左手接。”
方既明依言稳稳握住——
“咔嚓！”
烧杯在他掌中应声碎裂！
这场面居然发生在他身上了！他也成超级英雄了？
玛希尔满意地点点头：“腕力不错……建议你把大臂也换了，不然力量传导不畅。”
方既明嫌弃地皱眉：“你干脆建议我把整个身体换了……”
眼看玛希尔真开始认真思考可行性，方既明赶紧闭嘴转移话题：“昨晚我是想问，你之前给奈费勒用的那种药剂，还有吗？”
“没了，就那一支。”
方既明感到奇怪：“以你的水平，再复刻一些出来不难吧？”
“那是阿尔图大人提供的特殊能量，只够做一支。”玛希尔也很无奈。
方既明敏锐地捕捉到关键：“阿尔图给的？你们怎么认识的？”
“说来有点怪，不过谁没点秘密呢……”玛希尔陷入回忆，“他被苏丹命令接手那套卡牌的当天，就闯到了我的工坊。我们之前明明素不相识。”
“他二话不说就推开我工坊的门，开始四处拿各种各样的试剂。”
“实验被打断，东西被乱翻，我本来很生气。”
“但他调配试剂的手法……简直像艺术！他好像知道我每瓶东西放在哪儿，拿得又快又准，甚至不看量筒，随手一倒就是精确的分量！”
“起初我以为他在捣乱，准备搞出点什么毒气刺杀我，可他边调还边给我讲解，说的每一种试剂都对得上号。”
“他说这是在生成一种防止能量外溢、能附着在烧瓶壁上的材料。”
“烧瓶里反应完成后，我就看到他指尖溢出一种……紫色的能量，注入瓶中，浓缩后……像极了以太，不过是紫色的！”
“他好像笃定我会感兴趣，把那瓶紫色能量放在我桌上，说了句‘按你的想法，用它调一种药剂’，留下一袋钱就走了。”
“这就是我们认识的过程。”
方既明追问：“你调出药剂后呢？”
“我当然是拿着成品去找阿尔图。他没收，叫我先装着。”
“他说，如果他濒死了，再用这个去救他。期间他还让我找人试药，条件是必须把试药者获得的新能力告诉他。”
“哦对，他当时特别强调药剂有限制——必须在濒死时注入，才能保证不被两种强大的生命力撑爆。但濒死的度很难把握，所以一直没人敢让我试。”
“我自己也不敢试。我要是死了，就看不到实验结果了。”
“我就到处找人，可要么赶到时人已经死了，要么就是不敢试的。”
方既明细细分析着这段信息量巨大的话。
阿尔图循环的起点，看来就是接手卡牌的时候。那能量就是从上一周目带来的。
紫色的能量……来自女术士？
按玛希尔描述的那种熟练度……他恐怕早就已经摸索出稳定继承能量的方法了。
为什么不一次次积累能量，最终到足以打破轮回？
他不可能没试过……这意味着他失败了，从而觉得必须靠外力才能打破平衡……
阿尔图把仅有的那管药剂给了奈费勒……看来他当时是真的不想任何人死，毕竟那应该是他每周目用来延长存活时间的保命大法。
方既明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奈费勒到底获得了什么能力啊？”玛希尔好奇地问，“按阿尔图的说法，注入后会固定获得生命力转化，外加一种随机能力。”
方既明摇摇头：“具体是什么，奈费勒让我保密。”
玛希尔的目光扫过他的新手臂，突然冒出一句：“不会是把生命力转化成……让**变大吧？”
方既明一拍床板：“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在玛希尔更加离谱的脑洞轰炸下，方既明落荒而逃。
……
方既明找到了哲巴尔，叫他给自己特训。
哲巴尔好奇地拍了拍方既明带上黑手套的左手，发出金属的铮然声响：“你动两下我瞧瞧？”
方既明依言活动手指、手腕、手臂，灵活自如。
哲巴尔眼睛一亮：“试试力气！”他双臂交叉挡在身前，摆出防御架势。
方既明摇摇头，从旁边拎起一面合金盾牌塞给哲巴尔。
哲巴尔在略带怀疑的目光中拿稳了盾牌，随即感受到一股巨力撞来！
他被震得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手中的盾牌已然凹陷下去。
虽然效果极好，但方既明大臂毕竟是血肉之躯，被反作用力震得生疼，忍不住甩了甩胳膊。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生出要把大臂换掉的念头了。
哲巴尔却激动地扔下盾牌，上前深情地“爱抚”他这生命小臂：“天啊！这技术，能让多少在战争中残疾的将士们能获得新生啊！”
方既明被他摸得有点肉麻，但这话确实在理：“这是用以太驱动的，核心功能靠以太支撑。可以太数量有限，怎么办？”
两人面面相觑，都知道资源匮乏、分配不公会带来更大的问题，可谁也没想出有用的办法，只得默契地投入训练。
今天哲巴尔没像之前说的，把他往死里揍，而是要求他摘掉左手手套，专门训练这只新手的灵活度。
用好了，这只手就是一件大杀器。
哲巴尔变换着招式进攻，要求方既明只能用左手格挡防御，其间可随意变换手臂形态。
方既明又发现了玛希尔的贴心：新臂痛觉极其微弱，仅作警示用。
但每次冲击，双臂连接处的血肉都传来强烈不适，他不得不持续施放治愈术缓解。
哲巴尔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看来这只手只能当暗器使，用它出其不意才是最好的。”
他立刻调整了训练策略，让方既明主导攻击，他来防守。
方既明左臂一会儿变爪锁喉，一会儿变锤震剑，出其不意，防不胜防。
在这蕴含的巨力猛攻下，连哲巴尔这样的高手都几次险象环生，他对这只手臂是越看越眼热了。
方既明精疲力竭后，哲巴尔带他去验收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方既明并非行家，看不出效果好不好，只觉被派来受训的将领们此时个个汗流浃背却眼神锐利，精气神远胜从前。
他用朴实无华的句子，认真地感谢了哲巴尔：“你做的很好。”
“嗨，分内的事。再说，你挑出来的这些家伙，本来就是将帅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