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交易：谁是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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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立国，日内瓦。
湖畔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阿尔卑斯山的雪景。
卡特琳娜·梵高穿着一身白色长裙。
她端着红酒杯，站在窗前。
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看起来，像一幅古典油画。
美丽，优雅，又带着距离感。
房门被敲响。
一个黑衣保镖走了进来。
“老板，人到了。”
卡特琳娜转过身。
她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没有波澜。
“让他进来。”
苏律走了进来。
他今天没穿西装。
一身低调的休闲装，配着一块不起眼的手表。
他看起来，像一个落魄的贵公子。
眼神里，带着几分忧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这是苏律，为自己设计的新人设。
一个没落收藏世家的，最后传人。
“苏先生？”
卡特琳娜的声音，很好听。
带着一丝法兰西口音的慵懒。
她上下打量着苏律。
“请坐。”
苏律坐到沙发上。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雪山。
他在等。
等猎物，先开口。
卡特琳娜笑了。
有意思的东方男人。
她放下酒杯，坐到苏律对面。
“苏先生，我听郁金香说。”
“你手里，有一件很美的艺术品。”
“但它，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
苏律的目光，从雪山上收回。
他看着卡特琳娜。
“梵高女士。”
“那不是麻烦。”
“那是它的价值，还没有遇到懂得欣赏的人。”
卡特琳娜的眉毛，挑了一下。
“哦？”
“那苏先生认为，谁才懂得欣赏它？”
“一个能给它一个安稳的家的人。”
苏律的回答，滴水不漏。
既表现出了急于脱手。
又维持了收藏家的体面。
卡特琳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她拍了拍手。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专家，推着一个恒温箱走了进来。
“苏先生，我想，我们就是那个能给它家的人。”
“不过，在那之前。”
“按照规矩，我需要先看看它。”
苏律点了点头。
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打开。
《江山社稷图》，静静地躺在里面。
那两个专家戴上白手套。
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取出，平铺在特制的检验台上。
他们拿出了各种苏律见都没见过的仪器。
激光扫描仪。
高光谱成像仪。
甚至还有一个手持式的质谱仪。
龙盾指挥中心。
陈忠的额头，全是汗。
“老板！他们在用分子振动光谱检测！”
“这能分析出墨迹的化学成分！”
“我们的仿制品，扛得住吗？”
林小小的手心，也湿了。
这阵仗，比海关查毒品还严。
苏律的全息投影，坐在指挥中心的椅子上。
他很平静。
“放心。”
“王老他们，用的是古法制墨。”
“原料，都是从宋代古墓旁边的松树上刮下来的。”
“比真的还真。”
日内瓦，酒店套房。
两个专家检测了半个小时。
他们凑到卡特琳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卡特琳娜点了点头。
她挥手，让两个专家退下。
然后，她亲自走上前。
她没有用任何仪器。
她只是戴上了一副特制的眼镜。
镜片上，闪过一丝微弱的蓝光。
她俯下身，仔细看着画卷。
她在看什么？
她不是在看画。
她是在看，画里的“密码”。
那些被陈忠植入的，模仿古代生物信息的，特殊标记。
龙盾指挥中心。
陈忠的呼吸，停了。
“她在用紫外光谱扫描！”
“她在找我们留下的‘骨头’！”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套房里，安静得可怕。
突然。
卡特琳娜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摘下眼镜。
转过身，看着苏律。
“苏先生。”
“你的这件艺术品，很特别。”
“它不仅美。”
“它还承载了，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苏律的心，沉了一下。
她看出来了。
她看出了这幅画，是“信息载体”。
苏律不动声色。
“梵高女士，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会懂的。”
卡特琳娜笑了。
那笑容，意味深长。
“画，我要了。”
“价格，你开。”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苏律看着她。
“请讲。”
“这幅画，不能通过正常的渠道运输。”
卡特琳娜走到酒柜前，又倒了一杯酒。
“它太珍贵了，也太敏感。”
“我的合作伙伴，环球安保物流，可以为它提供最顶级的护送服务。”
“他们会用最安全的方式，把它送到该去的地方。”
来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苏律“犹豫”了片刻。
“梵高女士，这合规矩吗？”
“规矩，是死的。”
卡特琳娜走到苏律面前，将酒杯递给他。
“艺术，是活的。”
“苏先生，你只需要告诉我，YES or No。”
苏律接过酒杯。
和她碰了一下。
“YES。”
交易，达成。
画卷，被装进一个钛合金的箱子里。
卡特琳娜的人，带着箱子，离开了套房。
龙盾指挥中心。
陈忠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吼得声嘶力竭。
“老板！追踪器激活了！”
“信号稳定！我们咬住它了！”
大屏幕上。
一个红色的光点，正在日内瓦的地图上，快速移动。
林小小攥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
“它要去哪儿？”
所有人都盯着那个红点。
它没有去机场。
没有去港口。
它穿过市区，一路向郊外驶去。
最后。
它停在了一栋建筑前。
那是一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色建筑。
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一行字。
普罗米修斯康复中心。
林小小的瞳孔，猛地收缩。
“普罗米修斯？”
“他们不是做芯片的吗？怎么开了个康复中心？”
陈忠也愣住了。
指挥中心里，只有苏律的全息投影，还坐着。
他的脸上，是冰冷的笑容。
“康复中心？”
“不。”
他一字一句。
“那是病毒的，培养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