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寒转向干燥车间的热风炉,开始拆卸炉内的加热管。硫磺粉和氯气瓶。她简洁地命令道。
周继红小跑着递来原料:小寒姐,这样会不会太危险?
比被敌人包围危险吗?张胜寒头也不抬,手上动作精准地将硫磺粉与氯气钢瓶的阀门对接,记住,在战场上,最大的危险就是犹豫不决。
她一边操作一边解释:借助热风炉的温控系统,让两种气体在密封管道内按3:2比例混合。注意观察颜色变化,一旦变成黄绿色就立即示警。
当黄绿色的气体开始从炉口渗出时,铁路立即用塑料布将炉口裹成喇叭状,再绑上一台从办公室拆下来的小型风扇。
按下这个开关,铁路调试着装置,毒气就会吹向目标区域。虽然不致命,但足以让敌人丧失战斗力十分钟。记住,使用时必须站在上风处。
张胜寒拍了拍身边还在发烫的土制发射器,钢管上沾着的硝酸铵粉末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这玩意比他们的AK-47好用,至少不会卡壳。
午夜时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化肥厂的铁皮屋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张胜寒坐在厂房门口的小板凳上,就着糖水啃着压缩饼干,目光投向远处漆黑的山峦,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氨气味,一营长林森正指挥战士们把手榴弹装箱避雨:都仔细点!这雨要是淋湿了引信,到时候炸不响,咱们可就亏大了!
铁路和王国安刚从外围侦察回来,看到厂房里堆成小山的自制弹药,不禁瞪大了眼睛。
营长,这才半天工夫,就做了这么多?铁路上前拿起一枚沉甸甸的土制手榴弹,在手里掂了掂,分量真足,比咱们标配的还沉!
二营长葛大壮擦了擦手上的灰尘,得意地说:我觉得还不够多。有了这些家伙,咱们守起来心里更有底。
王国安连连点头,看向葛大壮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这下够那帮白眼狼喝一壶的了。
一个浑身是泥的民兵跌跌撞撞冲进帐篷,气喘吁吁地向正在研究地图的白眼狼团长阮文化报告:长官!不好了!那家化肥厂......被兔子军队占领了!带头的好像是个女的!
阮文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轻蔑的冷笑。他用指挥棒重重敲在地图上化肥厂的位置,对身旁的副官说:一群残兵败将,也敢占着这种地方?简直是自投罗网!兔子都没人了,让个娘们上战场。
他迅速在地图上画出几条进攻路线,语气斩钉截铁:传令!午夜零点,全团集合,夜袭化肥厂!务必将这群兔子兵全歼!
副官黎文华犹豫道:团长,夜袭风险太大,而且我们对厂区布局不熟悉......
风险?阮文化打断他,脸上尽是不屑,正因为是夜袭,他们才想不到!这叫出其不意!等我们端了这个据点,师部一定会嘉奖!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胜利已经触手可及。
夜色渐浓,雨势稍大,细密的雨丝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
阮文化站在队伍前,感受着冰凉的雨水,反而更加兴奋: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这么大的雨,谁会想到我们敢发动进攻?他们肯定都在睡大觉!
他做了个前进的手势:全体注意!保持安静,跟我上!今晚,就要让他们有来无回!我一定会得到师长的嘉奖
在阮文化的带领下,白眼狼士兵借着夜色和雨声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化肥厂逼近。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两个营的战士早已在黑暗中严阵以待。
夜枭叫了。张胜寒轻声说,这是潜伏哨发出的警报信号。
几乎同时,守在正门的战士点燃了导火索。几声沉闷的巨响过后,大门两侧的炸药包同时爆炸,碎石和泥土混着雨水四处飞溅,冲在最前面的白眼狼士兵瞬间被炸翻。
有埋伏!阮文化又惊又怒,但还是强作镇定,不要慌!他们人不多!全线冲锋!对方怎么知道他们准备夜袭的?有内鬼?还是那个村民是间谍?
白眼狼在黑暗和雨水中失去了有效指挥,开始向厂区内盲目射击。子弹打在铁皮屋顶上叮当作响,反而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张胜寒快步走到一营长身边:营长,我们现在虽然是据险而守,但毕竟是孤军作战。
铁路立即补充:应该尽量用火力消耗敌人,保存我方实力。
林森点头:传令下去,尽量用手榴弹解决,不要暴露位置。越军的装备不比我们差。
通讯员立即用预先约定的鸟鸣声传递指令。
在一营长的指挥下,战士们开始实施一系列战术:
· 交替掩护:部分战士持续火力压制,另一部分迅速变换射击位置,制造人多势众的假象;
· 利用地形:铁路带着一个班的战士,悄悄迂回到侧面的废弃仓库,建立制高点;
· 心理战:战士们轮流往不同方向投掷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伏,让白眼狼误以为被包围。
就在白眼狼攻势渐缓,开始出现退缩迹象时,林森抓住战机:铁路,带一个班的人摸他们屁股!
铁路亲自率领机动小组,借着夜色和复杂的厂房结构,悄无声息地绕到白眼狼后方。他们突然从黑暗中杀出,手榴弹和冲锋枪的火力倾泻在白眼狼的指挥位置上。
撤退!快撤退!阮文化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破了胆,以为是中方主力部队赶到,再也顾不上面子,带着残兵败将狼狈地消失在雨夜中。
张胜寒站在厂房高处,望着溃逃的白眼狼,轻轻咬了一口压缩饼干:今晚,他们应该能睡个了。
在旁边的王国安看着躺了一地的敌人尸体,心想确实能睡个好觉了,永远都不会醒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