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在云珩仙尊的“高压”观察下,过着水深火热的“007”助理生活,每天不是抄写到头秃,就是观测星星看到眼花。她无比渴望能有点“意外”来打破这枯燥的日常。
很快,“意外”就来了,还是双份的。
这一日,青云门迎来了一场重要的内部试炼——“幻剑洞”考核。此洞乃宗门一处秘境,内含无数剑意残留与幻象机关,用以磨砺弟子心志与剑技,成绩优异者可获得丰厚奖励,尤其是头名,据说此次奖励是一枚能大幅提升剑道感悟的“剑心果”,对筑基期弟子而言堪称至宝。
林风扬对此势在必得。他下山历练归来,修为已至筑基中期巅峰,正需此物助他突破瓶颈,进一步巩固他掌门首徒的地位。他信心满满,誓要拿下第一。
试炼当日,幻剑洞外人头攒动。林风扬一袭青衣,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引得不少女弟子侧目。他目光扫视全场,带着一丝隐晦的优越感。
洛璃也被云珩“放风”,允许她出来“观摩学习”(实则是继续观察她的行为模式)。她扛着扫帚,找了个视野绝佳(且阴凉舒适)的大树杈坐下,掏出灵果,准备看戏。
柳清漪也来了,她经过一段时间调养,勉强恢复了元气,此刻正站在不远处,含情脉脉地望着林风扬,准备等他凯旋后第一时间送上祝贺,刷足存在感。
试炼开始,弟子们依次进入幻剑洞。 洞内情形外人无法得知,只能通过洞口一面水镜观察各位弟子支撑的时间和表现出来的状态。
林风扬果然一骑绝尘,在水镜中显示他剑光凌厉,破开重重幻象,速度远超他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断有弟子脸色苍白地被传送出来。 林风扬依旧在稳步推进,眼看就要接近洞窟最深处,胜利在望。
洞外,众人议论纷纷,几乎已经认定林风扬必得第一。 柳清漪脸上也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笑容。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只见水镜中,林风扬正全力应对前方一道强大的剑意幻象,脚下步伐玄妙,眼看就要避开——突然,他脚下不知怎地猛地一滑,仿佛踩到了什么极其油腻光滑的东西,身形一个踉跄,手中剑招瞬间走形!
“噗!” 那道剑意幻象抓住破绽,狠狠击中他的胸口!
林风扬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虽然及时稳住身形,但节奏已乱,瞬间被后续涌来的幻象淹没,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最终,他虽勉强支撑到了最后,却是带着伤、极其狼狈地被传送出来的,成绩虽然仍是前列,但与唾手可得的头名失之交臂!
“怎么回事?!”
“林师兄怎么会突然滑倒?”
“眼看就要赢了!太可惜了!”
洞外一片哗然!
林风扬脸色铁青,胸口气血翻涌,一半是伤的,一半是气的!他明明计算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脚滑?!他低头看向自己的靴底,上面似乎沾着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油腻痕迹?还散发着一种...劣质灵果核的味道?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那棵大树!
树上,洛璃正一脸“惊讶”地拍着胸口:“哎呀呀!太可惜了!林师兄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眼看就要赢了!真是运气不好!”她嘴上说着可惜,眼里却全是看好戏的笑意,手里还捏着半个啃剩的果核,指尖似乎有未散尽的、极其微弱的灵力波动。
是她?! 林风扬几乎瞬间就确定了!是那个贱人搞的鬼!她用不知道什么方法,将果核的油腻沾染到了他必经之路上!
可他没有任何证据!那点痕迹很快就会消失!他难道能说自己是被一个果核滑倒的?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他只能死死瞪着洛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胸口那股憋闷之气几乎要爆炸!
洛璃却仿佛没看到他杀人的目光,优哉游哉地啃完最后一口果子,将果核精准地弹进远处的垃圾桶,还无辜地眨了眨眼。
最终,头名被另一位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弟子夺得,拿走了那枚珍贵的剑心果。
林风扬不仅输了奖励,还在众人面前大大丢了脸面,心中对洛璃的恨意达到了新的高度。
柳清漪也是又急又气,她准备好的赞美和崇拜全都噎在了喉咙里。看着林风扬难看的脸色,她赶紧上前柔声安慰:“风扬哥哥,没关系,一定是那幻境有问题...你依然是最厉害的...”
林风扬正在气头上,闻言更是烦躁,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道:“我没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清漪的手僵在半空,感受着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脸上火辣辣的,心中对洛璃的怨恨更是滔天!都是那个贱人!害得风扬哥哥失利,还让她当众难堪!
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过了几天,宗门举办一场交流宴会,旨在让各峰弟子展示才艺,交流心得。柳清漪觉得这是个挽回形象、重新吸引林风扬注意的好机会。她苦练许久一支“凌波飞仙舞”,准备在宴上一鸣惊人。
宴会当日,柳清漪身着飘逸白裙,妆容精致,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姿态优雅地走到场中,音乐起,水袖舞动,身姿曼妙,确实吸引了不少目光。
林风扬的脸色也稍霁,目光落在她身上。
柳清漪心中暗喜,舞动得越发卖力,准备施展最精彩的一个旋转抛袖动作——
就在她旋转到最快,水袖即将展开最美弧度的瞬间!
“噗~”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破裂声。 一颗米粒大小、颜色灰扑扑的小丹丸,不知从哪个角落滚落,恰好在她足尖落点处碎裂开来。
没有爆炸,没有闪光。 只有一股极其细微、却无比霸道、难以形容的...臭气,猛地弥漫开来!
那味道...像是陈年臭豆腐混合了腐烂的灵草,又夹杂着一股辛辣刺鼻的氨气味...层次丰富,后劲十足!
“呕——” 离得近的几个弟子当场脸色发绿,干呕起来!
正在全力旋转的柳清漪,正好深吸一口气准备完成动作,结结实实地将这股“仙气”吸入了肺中!
“嗝——呕!!!” 她完美的舞姿瞬间僵住,胃里翻江倒海,眼泪鼻涕差点一起下来!那精心维持的仙子形象瞬间崩塌!
音乐戛然而止。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央那个弯腰干呕、花容失色的“仙子”。
“什么味道?!”
“谁放的毒气?!”
“我的天...柳师妹她...”
柳清漪羞愤欲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抬头寻找罪魁祸首——
只见洛璃正坐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拿着一个小扇子(疑似丹峰出品)无辜地扇着风,嘴里还嘀咕:“咦?哪来的怪味?是不是谁灵食吃坏了肚子?”她面前桌上,还摆着几颗丹阳子最新出品、号称“味道独特、提神醒脑(物理意义上)”的“臭臭丹”样品...
又是她!柳清漪几乎要尖叫出来!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
可她依旧没有证据!那丹丸早就碎得无形无迹!她难道要指控洛璃用臭气攻击她?只会更丢人!
她只能在一片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目光中,掩面哭着逃离了会场。精心准备的才艺展示,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林风扬看着这一幕,脸色更加难看。他虽然厌恶洛璃,但此刻也觉得柳清漪有些...丢人现眼。他烦躁地起身离开,懒得再去安慰。
洛璃看着两人先后吃瘪离场的背影,慢悠悠地收起小扇子,拿起一个灵果啃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哎呀呀,今天运气真好,看了一场又一出的好戏。”
她语气轻松,眼神却冰冷。
这才哪到哪? 前世挖根之痛,魂飞之殇,她会一点点,慢慢还给他们。
而躲在暗处观察的云珩,将这两场“意外”尽收眼底。 他看着洛璃那看似无辜、实则狡黠灵动的眼神,以及那运用得恰到好处、不着痕迹的小手段,眸光微深。
这条咸鱼,报复起人来,倒是...又快又准又狠。 还带着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幽默感。
他忽然觉得,这观察任务,似乎也没那么枯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