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很快回到了清元寺。这里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古色古香的建筑,宁静祥和的氛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
然而,他们也意识到,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如今凡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两人匆匆赶到方丈住处,见到了那位德高望重的方丈。
方丈见到他们归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你们终于回来了,”方丈感慨地说道,“你们终于回来了,静虚如今已经十五岁了。”
“方丈,感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之前我们送他过来就说过,他是佛家培养的取经人,我们再次出现,他就要离开这里去西天取经了。”说话的人一脸肃穆,仿佛这件事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方丈听闻此言,脸上立刻露出激动的神色,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太好了,他终于要离开清元寺了!你们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带他过来”
方丈说着就走出门去。
李安和天蓬元帅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亲自养大的孩子,如今要离开,难道不应该感到些许伤感吗?怎么看这个方丈如此兴奋呢?
李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连忙在心中默念:“系统,检测一下金蝉子转世静虚的情况。”
[宿主正在检测中………]
[检测到金蝉子这一世投胎被天蓬元帅在地府打伤魂魄,灵魂受损。现在他是一个话唠,脑子还有问题]
李安震惊的看向天蓬元帅,脸色凝重。
天蓬元帅被李安看的有点发怵“李安,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李安的眼神复杂至极,震惊、荒谬、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无奈交织在一起。
他看着天蓬元帅那张茫然中带着关切的脸,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老猪……你在地府是不是打了金蝉子的魂魄”
“啊?”天蓬元帅更懵了,“李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那一耙怎么了?当时只把他砸晕了,不闹事,后来就被送进轮回投胎转世,不是好好的...”
“好个屁!”李安忍不住低吼一声,随即又强压下去,指了指方丈室的方向,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你那一耙,砸坏了他的神魂!静虚...金蝉子转世,他现在的状态是:话痨!脑子不好使!灵魂受损!”
“什...什么?”天蓬元帅如遭雷击,魁梧的身躯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回想自己在地府,抓住不愿投胎的金蝉子。自己为了他不再生事,直接打了他一下。
“不...不可能......”天蓬元帅的声音都在发颤。
金蝉子转世成了傻子?还要西天取经怎么办?
“我就是把他打昏下手也没有多重,怎么还有后遗症”
李安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方丈那反常的高兴劲,现在完全解释得通了!养一个智力受损、可能还特别能说、特别能折腾的孩子十几年...换谁谁不想赶紧送走?”
就在这时,方丈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朴素僧袍、身形瘦高的少年探出头来。
他约莫十五六岁年纪,面容清秀,依稀能看出几分金蝉子前世的轮廓,尤其那双眼睛,本该是清澈而充满智慧的,此刻却闪烁着一种过于活跃、甚至有点神经质的光芒。
“师父师父!是有人来了吗?是谁呀?是来找我的吗?
哎呀你们俩看着好眼熟啊,是不是以前见过?我叫静虚,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从哪里来?天上好玩吗?我师父说你们是从天上来的!天上是不是有好多好吃的?蟠桃甜不甜?听说还有仙女姐姐跳舞是不是真的?
你们能带我上去看看吗?我在这儿待了十几年了,天天念经扫地,闷都闷死了!
师父说我很快就能出去了,是跟你们走吗?我们去哪啊?远不远?要骑马还是坐船?我还没骑过马呢...”
如同开闸的洪水,又像被捅了的马蜂窝。
静虚语速快得惊人,几乎不带停顿,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一串接一串的联想劈头盖脸地砸向李安和天蓬元帅。
他的表情丰富多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好奇和一种...不太聚焦的亢奋。
李安和天蓬元帅完全僵在了原地。
方丈跟在后面出来,脸上那如释重负的笑容简直藏都藏不住,他双手合十,用一种饱含深意的解脱语气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静虚...就交给你们了。他天资聪颖...呃,性情活泼,定能为西行之路增添...许多...色彩。” 说到“增添色彩”几个字时,方丈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天蓬元帅看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思维跳跃、眼神里闪烁着清澈愚蠢(或者说灵魂受损导致的异样光芒)的少年,巨大的绝望感几乎将他淹没。
这就是他当年失手造下的孽?这就是他们费尽心机要让他去取经的人?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求助般地看向李安。
李安此刻也是头皮发麻。他看着眼前这个“活泼”过度的静虚,再想想要这么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去取经,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流沙河。
“系统...重新评估任务可行性。” 李安在脑海中绝望地命令道。
[...]
[重新评估中...]
[金蝉子转世状态:灵魂中度受损,表现为认知偏差、逻辑混乱、注意力分散、言语功能过度活跃(话痨)。]
[评估结果:鉴于目标人物当前状态,此任务成功可行性为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