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还是低着头,睫毛垂得密密的,像掩着心事的蝶翅。林一凡越揉越上瘾,这头发手感也太好了,跟摸上好的云锦似的。他眼神越发温柔,跟瞅着自家精心养的兰草似的:“小熙不说话,那林哥哥就当你应啦。”
小朋友攥着他的手紧了紧,白嫩嫩的脸蛋跟刚剥壳的荔枝似的,悄悄爬上两抹绯红,连带着脖颈都泛了点粉。
林一凡憋着笑转开身,心里琢磨着:再逗下去,这小家伙怕是要炸毛了,到时候红着眼圈瞪人的样子,指不定多招人疼。
另一边,李向阳回了房间就往床上一坐,跟钉在了床板上似的,脑子里跟放电影似的,全是关于母亲的片段。他以为这些早就被岁月磨成了灰,没想到一声轻响,就炸成了漫天火星。
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早就学会把那点情绪死死压在心底,怎么今天就跟决了堤似的,拦都拦不住?他往床上一躺,手轻轻按在后颈,身子蜷成一团,脑袋昏昏沉沉的,后颈一阵阵发疼。迷迷糊糊间,他没瞧见自己后颈上有一抹白光,跟流星似的闪了一下就没了。
“哇!快饿死了!”王多宝跟阵旋风似的刮进厨房,瞅着桌上的包子油条稀粥,口水都快流成河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直勾勾盯着桌子咽唾沫,喉咙里“咕咚”声跟敲小鼓似的。“咚”一声,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瞅你那出息!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袁多金收回手,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刚才叫你起床跟叫诈尸似的,睡得跟死猪转世似的!”
王多宝挨了巴掌也不恼,还傻呵呵地笑,跟被挠了痒似的:“师父,俺昨天就啃了俩馒头,能不饿吗?”话音刚落,他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应景得像是在帮腔。袁多金看着自家傻徒弟左手抓包子、右手塞油条,吃得满脸是油,腮帮子鼓得跟仓鼠似的,忍不住叹气:“哎,真是师门不幸。”
瞧见林一凡走过来,老爷子放下筷子问道:“小凡,叫石头了吗?他不来吃?”
林一凡无奈点头:“李哥说不饿,又睡了。”
老爷子叹口气,摆摆手:“算了,既然困了,就让他睡吧,等醒了再热给他。”林一凡在桌边坐下,拿起个包子慢慢啃着,心里却跟悬了块石头——李向阳那状态,怎么看都不像单纯的犯困。
小熙乖乖坐在林一凡和老爷子中间,面前摆着个跟他脸差不多大的肉包,小口小口地啃着,嘴角沾了点油星,像只揣着手吃东西的小松鼠,安静得让人不忍打扰。
早饭结束,灵虚宗几人就去李向阳和林一凡昨晚去的海边去找诡异的线索了,临走前苏砚之还特意给林一凡和李向阳治了治伤。谁让这俩昨晚偷偷跑出去瞎折腾,回来就被勒令留着养伤。
王多宝虽说也是警察,可刚上岗没多久,纯属普通人一个,战斗力也就比队里另一个“战五渣”林一凡强那么一丢丢——当然,小师叔伶舟熙这小家伙是例外,谁也摸不清他深浅。林一凡被苏砚之那么一治,身上的疼差不多消了,可李向阳不知道伤在哪儿,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因此王多宝和林一凡被迫扛起了刷碗的重任。林一凡捏着钢丝球,对着一摞盘子叹气,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的王多宝,正乐呵呵地跟盘子较劲,刷得那叫一个起劲儿,泡沫溅了满脸还傻乐,看得他都有点心疼——有时候傻人有傻福这话是真没错。
“小凡,你咋这么瞅俺?”王多宝摸着后脑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那眼神清澈得跟山泉水似的,不带半点杂质。
林一凡赶紧收回目光,用更怜悯的眼神瞅着他:“没事儿。对了,最近核桃好像降价了,记得多吃点,补……补营养。”后半句“补脑”硬是咽了回去,可不能伤了这傻小子的玻璃心。
王多宝一听,笑得露出两排白牙:“嘿嘿,是吗?俺最爱吃核桃了!俺娘说吃了聪明!”
林一凡刷完自己那摞盘子,正准备放回去,眼角突然瞥见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是老爷子是谁?他心里纳闷,老爷子不是跟着灵虚宗的人一起出去了吗?怎么在这儿?他好奇心上来了,猫着腰偷偷跟了上去。
就见老爷子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又从兜里掏出袋豆浆,轻手轻脚放在他和李向阳房间的桌子上,那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摆什么稀世珍宝。
林一凡心里一暖,合着老爷子嘴上骂得凶,心里还是惦记着李哥呢。他正准备悄悄溜走,脚脖子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好家伙,是门口那把扫帚。“哐当”一声,扫帚倒在地上,在这安静的走廊里跟敲锣似的。
老爷子听见动静,猛地回头,瞧见是林一凡,脸“唰”地红了,跟被煮熟的虾似的,干咳两声:“小凡啊,你咋在这儿?”
林一凡挠着后脑勺,笑得跟偷了糖的小孩似的:“那啥,我刷完碗路过,啥也没看见,这就走,这就走。”说着,他捂着半边脸,脚底跟抹了油似的,“嗖”地一下溜没影了。
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脸都红到耳根了,嘟囔了句:“这臭小子”,把东西摆得整整齐齐,才背着手走了,那背影看着挺硬气,步子却比平时轻了些。
王多宝正跟盘子奋斗呢,瞧见林一凡走过来,脸上还挂着藏不住的笑,跟偷喝了蜜似的,挠着脑袋一脸憨笑:“林哥,啥事儿这么乐呵?你刚才笑啥呢?”
林一凡赶紧收起笑,干咳两声:“你看错了,我没笑。”
“是吗?”王多宝更迷糊了,挠了挠头,算了,想不明白的事儿他从不多想,继续跟盘子较劲,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