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落灵洲的灰紫色天空刚泛起一丝鱼肚白,结界内已响起整齐的脚步声。石嵩带着十名族中精锐赶来,他们身着嵌有灵脉水晶的石甲,手中握着淬过泉眼灵水的石剑,为首的年轻修士正是昨日在竹林中发愁的少年石青:“秦羽前辈,枯脉渊地形复杂,布满蚀脉能量形成的陷阱,我们熟稔洲内地形,愿为你们引路。”
秦羽看着他们眼中的坚定,点头应下:“此行凶险,你们只需帮我们避开陷阱,不必参与正面战斗。”石嵩却摆手道:“前辈说笑了,落灵洲的安危本就该由我们守护,而且我们的‘地脉共鸣术’,或许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忙。”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黑色岩石,岩石表面刻满细密纹路,“这是‘地脉石’,能与落灵洲的地脉产生共鸣,感知陷阱的同时,还能短暂引动地脉能量冲击蚀脉。”
队伍沿着兽皮地图的指引向北行进,越靠近枯脉渊,空气中的蚀脉能量就越浓郁,连星脉剑释放的净化护罩都开始微微震颤。石嵩手持地脉石走在最前,石块表面的纹路时而亮起红光,时而恢复黯淡:“前方五十步是‘蚀脉流沙坑’,表面覆盖着虚浮的碎石,一旦踏入就会被流沙中的蚀脉能量吞噬。”
他将地脉石按在地面,口中念动晦涩的咒语,地脉石突然释放出土黄色灵光,顺着地面蔓延出一条清晰的石路——原本松散的碎石在灵光中凝结成坚硬的石砖,恰好绕过流沙坑的范围。灵汐眼中闪过惊奇:“这是直接引动本土地脉能量改造地形?比我们的脉向罗盘更精准。”
行至枯脉渊边缘,众人终于看清这座深渊的全貌——渊口呈不规则的圆形,直径足有百丈,深不见底的渊底不断涌出灰色蚀脉雾气,雾气在渊口上方凝聚成巨型漩涡,漩涡中心偶尔会闪过一道黑色闪电,那是蚀脉能量碰撞产生的异象。渊口周围的地面上,布满了早已失效的上古封印阵纹,阵纹的残片上还能看到与灵脉之种同源的灵光印记。
“百年前,这些阵纹还能勉强压制蚀脉能量。”石嵩抚摸着地面的残纹,语气中满是惋惜,“自从老族长耗尽本命灵脉加固结界,这里的封印就彻底松动了。”秦羽蹲下身,星脉剑的灵光顺着阵纹游走,试图唤醒残留的能量,却发现阵纹的核心早已被蚀脉能量侵蚀殆尽:“只能硬闯了,阿葵、影绒随我下渊,冰冰和石嵩前辈在渊口接应,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用信号弹联络。”
刚踏入渊口,一股强大的吸力就从下方传来,蚀脉雾气如毒蛇般缠上众人的护罩。秦羽将星脉剑竖在身前,剑光形成一道竖直的光梯,众人踩着光梯稳步向下。石青突然喊道:“前辈小心!左侧崖壁有‘蚀脉晶簇’!”
话音刚落,左侧崖壁突然亮起灰色光芒,无数尖锐的晶簇从石壁中穿出,晶簇表面流淌着能溶解灵光的灰色液体。“地脉·震!”石嵩立刻将地脉石砸向崖壁,土黄色灵光顺着石壁蔓延,晶簇在震动中纷纷脱落,坠入渊底。“这些晶簇是蚀脉能量凝聚的实体,一旦被刺中,蚀脉能量会顺着伤口侵入灵脉。”石青解释道,手中的地脉石始终保持着灵光闪烁。
下至渊底百丈处,周围的温度突然骤降,崖壁上开始凝结出灰色的“蚀脉冰”,这些冰棱能吸收周围的热量与灵脉能量,星脉剑的护罩灵光已黯淡了不少。“这样下去护罩撑不到渊底!”阿葵刚要释放炎雷之力取暖,石嵩却抬手阻止:“用炎雷之力会刺激蚀脉冰爆发,看我们的!”
十名落灵洲修士立刻围成圆形,将地脉石放在中央,他们同时将手掌按在石上,口中念动传承咒语。地脉石爆发出耀眼的土黄色灵光,灵光顺着众人的身体蔓延,在周围形成“地脉暖罩”——暖罩没有直接对抗蚀脉冰,而是通过引动渊底的地脉热量,形成温和的能量循环,蚀脉冰在暖罩的影响下,竟缓缓融化成无害的清水。
“好精妙的能力!”冰冰在渊口通过影绒的星纹看到这一幕,眼中满是赞叹。秦羽也暗自心惊,落灵洲修士的能力虽不擅长攻击,却在这种特殊环境下展现出惊人的适应性,这正是他此行最需要的助力。
抵达渊底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渊底是一片巨大的圆形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由蚀脉能量组成的黑色王座,王座上坐着一头人形怪物:它的身躯覆盖着甲壳,头部是布满触须的肉瘤,唯一的眼睛是一颗散发着红光的晶体,正是蚀脉君主。王座周围,缠绕着无数被侵蚀的修士残魂,他们的灵脉能量正不断被君主吸收。
“外来者,你们的灵脉能量……很纯净。”蚀脉君主的声音如同碎石摩擦,它缓缓站起身,周身的蚀脉能量形成巨型漩涡,“成为本君的养料,你们会获得永恒的‘进化’。”秦羽将星脉剑横在身前,圣火与灵脉能量同时爆发:“净化荒芜,守护灵脉,这才是真正的永恒!”
蚀脉君主挥手释放出数十道黑色能量刃,能量刃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出细微的裂痕。“地脉·盾!”石嵩带领修士们将地脉石的能量全部爆发,土黄色的地脉盾挡在前方,能量刃撞在盾上发出巨响,地脉盾虽出现裂痕,却成功将攻击拦下。“我们负责防御和牵制,前辈主攻!”石嵩的声音带着疲惫,地脉盾的消耗远比想象中更大。
“星脉·破荒刺!”秦羽踩着影绒的星纹瞬移到君主身后,星脉剑的剑尖凝聚双色灵光,直指君主头部的红光晶体。君主反应极快,背后突然伸出数条触须,缠住秦羽的四肢,触须上的吸盘开始吸收他的灵脉能量。“圣火·焚天!”赤金火焰顺着触须燃烧,君主发出痛苦的嘶吼,触须在火焰中快速消融。
阿葵抓住机会,炎雷之力凝聚成巨型战斧,一斧劈向君主的甲壳:“炎雷·裂山!”战斧劈在甲壳上,却只留下一道浅痕,反震之力让阿葵后退数步。“攻击它的眼睛!那是它的能量核心!”石青的地脉石突然亮起红光,精准定位到君主的弱点。
秦羽立刻调整攻势,将星脉剑的能量全部注入剑尖:“星脉秘术·净化终焉!”剑光化作一道七彩长虹,穿透君主的甲壳,精准刺入红光晶体。晶体发出刺耳的碎裂声,蚀脉君主的身躯开始快速崩溃,无数灰色能量从它体内涌出。“快用灵脉净化术!”石嵩大喊着,带领修士们将地脉石与自身灵脉相连,释放出大范围的净化灵光。
灰色能量在净化灵光中不断消散,那些被缠绕的修士残魂也逐渐恢复清明,他们对着秦羽等人躬身行礼,然后化作光点融入渊底的地脉中。当最后一丝蚀脉能量被净化,渊口的巨型漩涡开始消散,阳光终于穿透云层,照进尘封百年的枯脉渊底。
石嵩看着渊底恢复流动的地脉能量,激动得泪流满面:“落灵洲……得救了!”秦羽将星脉剑插入地面,剑光唤醒了渊底沉睡的灵脉,这些灵脉与落灵洲的地脉相连,远处的结界方向传来阵阵灵光波动——泉眼的灵脉能量正在快速增强。
就在此时,秦羽手中的感应令牌突然亮起,投射出凌锋的身影:“秦羽前辈,蚀脉之核的能量信号消失了,但虚空星域深处出现了更强烈的能量波动,像是……另一处蚀脉源头。”秦羽抬头望向渊口外的天空,阳光虽暖,却能感受到遥远星空中传来的微弱威胁。
“不管有多少源头,我们都一一解决。”秦羽握住星脉剑,身后的伙伴与落灵洲修士们纷纷举起武器,灵光在渊底汇聚成璀璨的光柱。石嵩走上前,将一块新的地脉石塞进秦羽手中:“落灵洲的修士愿追随前辈,守护灵脉的道路,我们陪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