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划破青木城的夜空。
木天雄目光闪烁,扫视着城外漆黑的夜色:
城外漆黑的夜色中,数十名村民正被妖兽撕成碎片。
一个背着婴孩的妇人刚跑出几步,就被三头狼妖扑倒。
婴孩的啼哭声戛然而止,鲜血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
“城主!开城门吧!属下带人杀出去接应!”
身旁的年轻将领声音哽咽,铠甲下的身躯因愤怒而颤抖。
木天雄目光如刀,扫过城外惨状:
“不可!妖族此举,必是诱敌之计!”
“可那些百姓——”
“大局为重!”
木天雄厉声打断,声音在城墙上炸开,
“传令,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违者,斩!”
命令如冰水浇下,城墙上的守军一片死寂。
“开城门啊!”
一名年轻修士突然冲出队列,手中长剑嗡鸣作响。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城外某个方向——
那里,一个中年正被妖兽追赶,身形与修士有七分相似。
木天雄脸色阴沉如铁,纹丝不动。
“嗖——”
三道剑光突然划破夜空。
三名青袍修士不顾禁令,飞身跃下城墙。
“混账!”木天雄暴喝,“谁敢违令?!”
为首的修士在半空中回头,眼中含泪:
“城主,那是我亲弟一家!”
话音未落,一头鹰妖如黑色闪电俯冲而下,利爪洞穿了修士的胸膛。
鲜血喷溅在古老的城墙上,如同寒冬中绽放的红梅。
木天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冷硬:“放箭!”
“城主!”众将士惊呼。
“放箭!”这一声如雷霆炸响。
箭雨倾泻而下,不分敌我地覆盖了城门前区域。
一个满身是血的老者抱着孙儿的尸体,仰天嘶吼:
“木天雄,你不得好死!”
下一秒,三支箭矢将他钉死在地面上。
人群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兵突然跪倒在地:
“若是大长老在,绝不会见死不救......”
这句话像野火般传遍城墙。
不知多少守军悄悄松开了弓弦,多少修士握紧了剑柄。
同一轮明月下,三百里外的铁克城外,青木卫驻地。
“砰!”
木天杰手中的玉简炸成齑粉。
他双目赤红,周身真元不受控制地翻涌,将营帐内的器物震得嗡嗡作响。
“屠戮百姓,见死不救......木天雄,你当真该死!”
他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
玉简最后的影像仍在空中闪烁——
紧闭的城门,倾泻的箭雨,老人抱着孙儿诅咒的画面......
“整兵!”木天杰猛地转身,“即刻驰援青木城!”
“且慢。”
夜归尘匆匆赶到,神情凝重:
“现在赶过去,妖族早已撤兵。”
“难道就这么算了?!”
木天杰一拳砸在案几上,精铁打造的桌面顿时凹陷。
“当然不。”夜归尘抬眼,眸中寒芒闪烁,
“别忘了,今夜即是月圆之夜。
我们何不联系镇妖军,内外夹击妖族?”
他手指轻点案上地图,“攻其必救之地,逼其回防。”
木天杰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
“无法通讯,如何确保行动一致?”
“无需完全同步。”
说到这,夜归尘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莹白的玉佩,
“而且,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将王城赐下的‘万里传讯佩’送到镇妖军手中,”
木天杰瞳孔一缩:“此物能穿过妖族封锁?”
“不能。”夜归尘摇头,
“需要木统领派出赶死队,穿越妖族领地。”
木天杰心中不免踌躇:
三千青木卫,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
这是一场几乎必死的任务。
就在此时,帐外,一道清冷声音突然响起:
“我去。”
木清霜掀开帐帘,月光洒在她素白的衣袍上,映出她坚定的眼神。
“我主修木灵力,山林之中,妖族难以察觉。”
木天杰断然拒绝:“你才金丹,太危险!”
木清霜平静道:“除非派出元婴修士,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吗?”
沉默片刻,木天杰终于咬牙点头:“好。”
入夜,十二支队伍,六十二名修士,分成四路,悄然离营。
山林深处,妖气弥漫。
四周古木参天,枝叶交错,遮蔽了大半月光。
六道身影在参天古木的阴影间无声穿行。
木清霜位于队伍中央,双手结印,
一缕缕青色灵力从她指尖流淌而出,缠绕上每位队员的衣袍。
“青木化气诀”——
这是她金丹期才掌握的玄阶隐匿法术,能将众人气息与周围古木融为一体。
“前方三百丈,有妖族巡逻队。”
前队队长的神识传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她微微点头,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绕行。”她轻声下令。
队形悄然改变,中队变为前队,木清霜带队伍贴着古木的阴影前进。
这两支队伍之后,还有一支六人小队殿后,负责消除痕迹。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绕过巡逻队时,
一阵阴冷的风倏然掠过,树梢间传来轻微的沙沙声。
木清霜心头一紧,猛地抬头——
一头巨大的鹰妖正盘旋在上空,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森林。
“停下!”她立刻传音,所有人瞬间静止,连呼吸都屏住。
鹰妖盘旋数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却终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最终振翅飞远。
“好险……”对中阵师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木清霜没有放松警惕。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西斜,距离辰时不足六个时辰。
“加快速度。”她低声道:“必须在辰时之前抵达预定位置。”
与此同时,地门关镇妖军大营中灯火通明。
韩平高坐主位,目光扫过帐内众人:
“上次月圆之夜,铁克族曾提到王城使者将至。
这次通讯,恐怕少不了打交道。”
哈鲁克上前一步,双手抱拳:
“大帅,铁克城几十年未见使者,此行必有所图。
若真要与使者谈判,小人难以应对!”
”通讯时间有限,确实需要一位主事之人。“
徐博达捋须沉吟:“但元婴之下,恐怕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