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的时候，本以为是小场面。”
符于喋喋不休的说道：“工业部看我们的电池商用落地，想要分配下产能之类的。”
“谁知我去一看，我滴妈！”
符于极其夸张的说道：“三号领导也在！还有工业部部长，工信部部长，国家新能源研究中心主任等等，那领导多的，我握手都来不及。”
沈北口气温柔平和，充满安抚之意：“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记住其他人，专心听三号领导指示就行了。”
“别提了。”符于嘴角抽抽着：“三号领导就说了一句话：‘小于啊，电池生产是好事，但也要顾及其他兄弟厂家嘛，你们自己商量着来。’说完就走了。”
好家伙。
沈北抽抽鼻子，如果当时他在场，说什么也得拉着三号领导不让走，必须把事整明白才行。
但符于可没胆子。
接着，符于将这几天的过程全部说了说。
整整说了半个小时。
沈北大概是了解了。
和自己所想的差不多。
工业部，工信部叫符于过去，就是为了分配产能。
别造成一家起，百家衰的局面。
让他们这些生产电池的厂家有个过渡过程。
给他们一个机会。
若是被市场淘汰，那就没招了。
所以，主题就一个。
让深度科技多搞生产线，分配给宁德时代，比亚迪，远景动力，国轩高科，亿纬锂能等等厂家。
美名曰：“一起把蛋糕做大。”
这一点从工业部的角度出发，无可厚非。
深度科技产能跟不上，消费者用脚投票，宁可等着新车上市，也不愿消费磷酸铁锂等电池的电车。
但符于怎么敢拍板这个事情？
他知道生产线来自沈北。
没有沈北的发话，谁敢说把产能分配出去，一起搞大市场？
符于这几天一直硬着头皮，顾左而言他，就是不表态。
而国家的战略基调已经确定，以深度科技公司为主，其他电池厂家为辅，一起生产空气金属电池。
否则单单深度科技公司的生产线和产能，不但没有把电车市场做大，反而有溃缩的迹象。
甚至在空气金属电池基础上，国家已经划定了统一标准。
电池接口必须通用，充电必须通用等等。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深度科技公司大门前还围着大量汽车厂家。
而现在不见了的原因，都在等待消息和结果呢。
“现在事情就卡在这里。”符于深吸一口气说道：“宁德时代，比亚迪等厂家都希望获得生产线，但这事还得你来决策。”
沈北把玩着纸杯，问道：“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办？”
符于耸耸肩：“从资本的角度来说，自然是垄断最好。但我们的国情你也知道的，国家不放弃任何一个公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众多企业崩塌而说一句：活该你们被淘汰。”
“我想，当初他们叫我去，可能就是让你有缓冲的思想准备，这事应该你去拍板的。”
沈北笑了笑：“我同意你第一段话，但最后一句话是因为他们没联系上我。”
那会，沈北已经身在废土世界，上帝都找不到他。
符于耸耸肩：“反正……技术是你的，生产线也是你的，谁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就看你的意愿了。”
沈北站起身，在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红酒在酒杯中的滚动散发出无比妖娆的光泽，他站在落地窗摇晃着杯中酒看着眼前的整个园区繁忙的景象，宛若一尊雕像。
足足沉默了五分钟。
沈北终于开口说道：“给工业部回信，生产线和技术可以转让，具体费用等魏老板报价。”
“但其他电池厂家的生产进度，要向深度科技进行汇报，得到我们准许才可以生产。”
“同时，出货价格有序，任何私自降价和违反出货数量的，均停止生产线权限。”
“还有，获得生产线的电池厂家，要听从深度科技的生产安排，让他们生产什么规格电池，就生产什么规格电池。”
“以上几个条件，但凡不同意的，让他们准备好破产清算！”
沈北回头看了一眼符于：“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符于想了想，道：“不能使用咱们公司的商标，免得混淆。”
“可以。”
“那没别的补充了。”
沈北放下酒杯，指了指烟柜：“给我拿几条好烟，我要回家一趟。”
“需要我帮忙吗？”符于一边翻箱倒柜掏九五至尊，一边问着。
“不用，就是二姨姥过生日，家庭聚会而已。”
“咱们的二姨姥过生日啊？”符于一脸急切的说道：“我让我妈也过去一趟，看看二姨姥。”
“拉倒吧。”沈北摆摆手：“你凑什么热闹。”
“这话说的。”符于掰着手指头说道：“我小时候也去二姨姥家，还吃了好几张鸡蛋饼呢。”
沈北压压手：“打住吧，别扯犊子了。”
符于耸耸肩。
其实，两人的关系不止发小那么简单。
沈北的母亲和符于的母亲还是同学。
只不过沈北的母亲走的早一些，符于的母亲还健在。
所以，二姨姥过生日，不管出于现在还是过去，二姨姥就等同于姥姥，符于都想表示一下。
但被沈北拒绝了。
沈北接过几条九五之尊，转身就要走。
符于喊了一声：“茅台要不要？都是工程队老白送的。”
“不要。”
沈北摆摆手离开。
……
下了楼。
沈北来到销售部，在外面看了一眼袁成照一眼。
袁成照当即起身离开工位。
销售部部长宋右当即炸毛了，喊了一声：“袁成照！你干嘛去！上班呢！”
袁成照头也不回：“我昨天就跟你请假，回家有事啊。”
“我没批，你敢走？”宋右瞪大眼睛：“给我回来！”
袁成照切了一声，径直离开。
这可把宋右气的要死。
自己的手下都管不住了，真是反天了！
“好好好！看我不告你一状，将你开除！”
宋右急忙上楼，敲开符于的办公室。
“符总。”宋右一脸笑意的走近。
符于头也不抬，正在电脑上写回复工业部的信函：“什么事？”
“符总，我部门有个叫袁成照的，你知道吧？”
宋右提示着。
他来的比袁成照晚。
或者说，袁成照是销售部第一个员工。
虽然宋右来的晚，可却是后来者居上，自然有点看不惯袁成照。
一听到这个名字，符于当即抬起头：“知道，怎么了？”
“这小子无故旷工啊！”宋右气恼的诉说着：“说什么家里有人过生日，刚刚直接就跑了！简直视公司制度如无物！他是老员工，我给他面子，您看怎么办？”
符于淡淡回了一句：“你给的面子还不够。”
宋右：？？？
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部长啊！
还要给一个老员工面子？
咋地，袁成照是你亲戚啊？
也没听说有这层关系啊！
“领导，这……这……”宋右懵逼的有些磕巴。
符于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么说吧，你以后记住一件事情，我之下，便是袁成照，陆月都不好使。只要他不杀人放火，没有伤天害理，其他事情不要多管，懂了吗？”
宋右：！！！
卧槽了个dJ！
宋右大为吃惊，内心震撼的惊涛骇浪！
什么！
陆月，一个财务部部长，都比不过袁成照这个老员工？
尼玛！
他到底与符于是什么关系？
这么牛逼？
宋右擦擦额头冷汗。
有种劫后余生的无力感，幸好没有直接冲到人事部将袁成照开除。
否则开除谁还真不一定啊！
淦！
销售部还隐藏着一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