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吓傻了,身体都在颤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一把拉住吓傻的小丫头,扑爬筋斗的往院外跑。
这娘们也是一个牛人,刚才蹦得那么高,后知后觉才知道害怕。
黄书瑶抱着胳膊,眼里闪过鄙夷。
“人才辈出,这李春花虽然动作反应慢了一些,但智商绝对够用。
这个时候还惦记着搂草打兔子,把小丫头片子拽走,这是想拿这丫头片子做长期饭票。
让你老呛家,当她的血包啊!
算盘珠子打得、隔着二里地都听见响了!”
毛淑贞扯出一个讽刺的冷笑,“以前有所图,不能计较太多。
不是我吹牛逼,只要我不是自愿的,能占着我便宜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我连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说断亲就断亲,她李春花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那个从来不喊奶奶的小丫头片子,算个六啊?
以前还是吓破胆了,自己画个圈把自己套进去了。
不但绑住了手脚,更捂瞎了自己的心!
就算大侠的腿医不好,这辈子讨不着媳妇打光棍儿,老娘也不要她李春花这号货色了!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大姑娘有的是!
大山里头,换个勤快本分的媳妇,比山上的蘑菇都好找!”
黄书瑶噗嗤一笑,故意逗她。
“哟,铁娘子,你这是在磨盘上坐醒了,把脑袋里的水倒出去了?
您就不怕刚跳出屎坑,又掉进泥潭里?
再遇着个李春花二号?”
毛淑贞翻了个大白眼,身上的泼辣劲全回来了。
“呸!
你当老娘这铁娘子的名号是风刮来的?
还是花钱买来的?‘
在同一个茅坑里栽倒两回,那得废物成啥样?
真要是那样,老娘自己做根面条吊死算了。
活着浪费空气,无脸见江东父老乡亲!”
“哈哈哈……”
她爽朗的声音,打破这沉静的气氛,大家都欢快不少。
连喝的二麻二麻,呼呼欲睡的林娇夫妻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深海看气氛缓和,抛出一个惊雷。
“咳,好了,好了!
今天这场大戏,比戏园子精彩,既然饱了眼福,正事也不能耽误!
呛叔,婶子,你们赶紧归置归置,明天手术。
丑话说在前头,我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你们都是老兵,曾经在战场上,也该见过不少外科手术。
尤其是腿,但凡有一丝差池,就是终身残疾。”
呛国兵面色一怔,他确实想早点给呛大侠做手术,但这明天,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
“小林,明天是不是太急了一些,手术前不需要调理一下身体吗?”
林深海翻了一个白眼,“别装了,你们比谁都着急。
毕竟没有证据,就空口白牙的说能医,你们心里其实也在打鼓。
你们今天干了这么多事,不就是孤注一掷的赌注吗?
早做你们能安心,二来我们也要早点回去。”
他眉头微皱,“今年正常禁渔,我们得赶紧回去张罗嚼谷。
不然青黄不接这小半年,锅台上舔爪子,等着挨饿吧!
时间不等人,潮水不等人呐!”
这话说到呛家人心坎儿里去了!
他们心里确实没底,今天断亲,离婚,其实也是一场积怨多久的一次释放,一次豪赌。
呛大侠的腿要是真医不好,他们算是彻底把路走死了。
林深海一点也没有拿乔,主动说做手术,而且时间还安排的紧,高兴大于紧张。
呛大侠的腿一天不好,他们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那叫一个七上八下,悬在半空没着落。
虽说对黄书瑶那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可毕竟看了多少名医都摇头摆尾说没辙,猛一下说能治。
他们脚踩棉花似的,深一脚浅一脚,虚得慌!
“谢谢,谢谢!”
想明白的呛国兵千言万语,化成一声谢谢。
他激动地抓住林深海的手,眼眶都红了。
“哎!哎!好!小林谢谢你!
明天,我亲自带几个穿制服的公安兄弟来站岗!
保证一只苍蝇蚊子都不靠近,绝对的铁桶阵!”
林深海轻轻点了点头,“行,儿子是您的,腿是您儿子的,您自己掂量。
我就不啰嗦了,话说多了是酸的。”
呛家三人重重的点头,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他们好想围着家属院,跑上一圈,来宣泄心中的那一团火。
黄书瑶知道呛家人,虽然时间冷静,更需要空间商量细节。
她假意头晕,靠在林深海肩头。
“媳妇,给我们安排地方躺尸,周公他老人家,想跟我切磋棋技。”
“哈哈···”
大家都笑了。
“跟我来客房!”
毛淑贞带着他们来到耳房,推开门屋子有一半都是炕。
几人在山洞也是住同一个炕,没有什么抗拒,接受得很坦然。
“你们先休息,晚饭时叫你们!”
“打扰了,婶子您去忙吧!”
林深海客气的把她送到门口,轻轻的关上了门。
“东北就这点好,地场宽绰!
甭管来多少客,往大通铺火炕一摊,保管睡得下!”
黄书瑶看着大炕,嘴角抽了抽。
“话是如此说,可这炕跟姐夫他们山洞,能跑马的大通铺一比,还是小了些。
掰指头算算,咱们这呼啦啦一大帮子,加上小毛,足足十一口子!
螺蛳壳里做道场,够呛能塞下啊!”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林深海翻了个白眼,“都初夏了,这天又不冻死狗!
咱姐不是带了老些厚实被褥吗?
让那几个皮猴儿,再加小毛这死狗,打地铺呗!
半边屋子宽敞得很,随便崩。”
黄书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这个可以有!”
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像一个二流子一样调侃道。
“哎呦,这是谁家的俊后生啊?
脑瓜子转得比车轱辘还快!”
“你家的呗!”
林深海失笑摇头,无奈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
他目光一转,落到旁边神游天外、眉头拧成疙瘩的宋念国身上,语气带着关切。
“念国?
魂儿飘哪儿去了?
宋队长那边…有信儿了没?
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