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大学的林荫道上，傍晚的晚风卷起几片落叶，打在王小雨的黑色短裙上。她攥着手机，指节泛白，刚才高羽那记狠拧的痛感还留在胳膊上，更让她憋屈的是那份被彻底拒绝的羞辱。
“不就是有点破钱、会点破武功吗？有什么了不起！”王小雨踢飞脚边的石子，嘴里嘟囔着，眼眶却有点红——从初中起，她就习惯了用身体和美貌达成目的：初中时为了让班长帮她抄作业，故意在自习室“不小心”靠在他肩上；高中时为了让体育生帮她抢演唱会门票，答应做他“女朋友”，门票到手就提了分手。可到了大学，第一个瞄准的“保护伞”高羽，居然连机会都不给她。
她走到校门口的奶茶店，点了杯加冰的珍珠奶茶，指尖划过手机通讯录——里面存着几个“潜在目标”：有家里开公司的富二代，有学生会主席，还有个据说和校长沾亲带故的男生。“高羽不跟我交易，有的是人跟我交易。”王小雨吸了口奶茶，眼神里的委屈很快被算计取代，“等我找到更厉害的靠山，看你还敢不敢对我这么横！”
她掏出小镜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刘海，又补了点口红——镜中的女孩眉眼弯弯，皮肤白皙，看上去清纯又无辜，谁能想到，这张脸背后藏着这么多心思？“朱晓东那边就算了，没什么用。”王小雨收起镜子，转身朝教学楼走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怎么“偶遇”那个富二代。
自习室的灯光是暖黄色的，夏真把最后一本书装进书包，拉着高羽的手走出教学楼。操场上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晚风带着青草的气息，吹得夏真的长发飘了起来。她靠在高羽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声音软软的：“王小雨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跟我说实话。”
高羽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录音——里面清晰地传来王小雨的声音：“我做你的地下情人，你帮我解决麻烦，怎么样？”还有高羽的怒吼：“你做梦！你这种女人，连屁股都不如！”
夏真听完，皱了皱眉，伸手掐了一下高羽的腰：“这个王小雨也太过分了！才大一就想这种事，比何俐还离谱！”何俐以前是混社会的，后来改好了，可王小雨明明长着一张清纯脸，心思却这么龌龊。
“我已经跟晓东说了，让他别再追她了。”高羽轻轻拍着夏真的背，心里却有点慌——他不敢告诉夏真，自己和董姗姗还有那么一段，更不敢说董姗姗为了他堕了胎。要是夏真知道了，以她的脾气，就算不分手，也得闹个天翻地覆。
“你可得盯紧朱晓东，”夏真抬起头，眼神认真，“他那个人太单纯，别到时候被王小雨骗了感情，还骗了钱。”
高羽点点头，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放心吧，我会看着他的。对了，今晚去我租的房子住呗？”
夏真白了他一眼，推开他：“我才不去，今天累了一天，想回宿舍睡觉。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去找刘芳啊，我又不拦着你。”
高羽的脸瞬间红了——夏真果然知道他和刘芳的事。他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挠挠头：“你别开玩笑了，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
夏真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逗你的，等我周末有空再说。快送我回宿舍，不然宿管阿姨要锁门了。”
看着夏真走进宿舍楼，高羽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他欠董姗姗的，欠夏真的，还有欠刘芳的，这些感情像一张网，把他缠得越来越紧。
高羽回到宿舍时，张平和刘宝军正围在朱晓东的桌子旁。朱晓东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长方体盒子，里面装着个白色的毛绒兔子，耳朵上还系着粉色的蝴蝶结——是他昨天跑了三家玩具店才买到的，据说王小雨最喜欢这个牌子的毛绒玩具。
“晓东，这兔子真可爱，王小雨肯定喜欢。”张平拍了拍他的肩，语气里满是羡慕。
朱晓东笑得合不拢嘴，刚想说话，就看到高羽走进来。“高羽，你回来了！你帮我看看，这个礼物怎么样？明天我就送给王小雨，说不定她就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高羽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递到朱晓东面前。“你自己听。”
录音里，王小雨的声音带着暧昧的诱惑，高羽的声音满是愤怒，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朱晓东心上。他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睛越睁越大，手里的盒子“啪”地掉在桌子上，里面的毛绒兔子滚了出来。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朱晓东喃喃自语，声音都在抖。他猛地抓起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再听一遍——没错，就是王小雨的声音，就是那个每天跟他一起吃饭、给他夹菜的女孩，居然想跟高羽做“地下情人”。
“啊——！”朱晓东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凄厉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张平和刘宝军都被吓了一跳，张平赶紧扶住他：“晓东，你别激动，冷静点！”
朱晓东一把推开他，抓起桌子上的盒子，狠狠摔在地上——粉色的盒子碎成几片，毛绒兔子的耳朵被摔歪了。他蹲在地上，双手抱住头，肩膀不停颤抖：“我还以为她是真心喜欢我……我还以为我终于有女朋友了……”
高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晓东，别伤心了，这种女人不值得你这样。就当从没认识过她，以后还有更好的。”
“可是……我真的喜欢她啊……”朱晓东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笑起来那么甜，怎么会这么坏……”
刘宝军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别傻了，长得好看的不一定心好。以后别再想她了，好好学习吧。”
朱晓东没说话，爬回床上，戴上耳机，点开一首伤感的情歌——歌手的声音沙哑，歌词全是“爱而不得”“背叛”，他把音量调到最大，仿佛这样就能遮住心里的疼。高羽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朱晓东的这份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两天过去了，朱晓东还是没从打击中走出来，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待在宿舍里听伤感歌曲，连饭都很少去吃。高羽怕他饿坏了，每天都帮他带饭，张平和刘宝军也时不时劝他两句，可他就是提不起精神。
而王小雨这边，等了两天都没等到朱晓东的消息，心里早就明白了——高羽肯定把录音给朱晓东听了。她没生气，反而觉得朱晓东“没用”，连这点小事都扛不住，幸好没跟他走太近。
这天下午，王小雨故意穿了件白色连衣裙，在图书馆门口“偶遇”了那个富二代——他叫林浩，家里开连锁超市的，每天开着辆宝马x5来上学。王小雨手里拿着本书，“不小心”撞到了林浩身上，书掉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王小雨赶紧弯腰捡书，头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看起来楚楚可怜。
林浩本来有点生气，看到她的样子，气顿时消了：“没事，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书有点脏了。”王小雨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是受了委屈，“我叫王小雨，是大一的，你呢？”
“我叫林浩，大三的。”林浩看着她清纯的脸，心里有点痒痒的，“要不要我帮你买本新的？”
“不用了，谢谢学长。”王小雨咬了咬嘴唇，样子更可爱了，“学长，我听说你认识很多老师，我最近有门课听不懂，你能帮我问问吗？”
林浩笑了：“当然可以，咱们加个微信，以后有问题随时问我。”
王小雨心里乐开了花，赶紧掏出手机，加了林浩的微信——她知道，自己的新“靠山”，很快就要到手了。至于朱晓东，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像扔垃圾一样。
快到中午时，夏真和舍友去吃涮锅了，没带高羽——用夏真的话说，“我们姐们聊天，你一个男生跟着不方便”。高羽只能独自一人去了西津大学后门的“羽真家常饭店”。
饭店里很热闹，学生们坐满了桌子，服务员穿着粉色制服忙着上菜。陈圆圆坐在吧台后，穿了件浅蓝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正低头对账，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圆圆的脸上，像个苹果，很可爱。
看到高羽，陈圆圆立刻露出灿烂的笑：“老板，你来了！今天怎么一个人？”
“夏真跟她舍友出去了，我只能自己来吃。”高羽走到吧台边，坐下，闻到陈圆圆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浓烈的花香，是很清淡的柑橘味，很好闻。
“老板，你也喜欢香水吗？”陈圆圆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觉得女孩喷点香水，是对别人的尊重，不会让别人闻到身上的汗味。”
高羽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以前他总觉得，女孩喷香水是为了勾引男人。“你这个想法挺特别的。”他笑了笑，没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怕让陈圆圆尴尬。
“其实我也买不起名牌香水，都是几十块钱的平价货。”陈圆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我觉得味道好闻就行，不一定非要买贵的。”
高羽点点头，心里对陈圆圆更欣赏了——这个女孩不仅聪明、能干，还很实在，不像王小雨那样虚荣。他其实早就想把陈圆圆调到羽真酒楼去，那边更需要有管理经验的人，可酒楼里有刘芳和刘亚东，暂时还不需要她，只能让她先在这家小饭店待着。
“老板，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厨师给你做。”陈圆圆站起身，准备去后厨。
“不用麻烦，就来个糖醋排骨和一盘青菜，再来瓶杏花村。”高羽说。
陈圆圆很快就把菜和酒端了上来，高羽一个人坐在雅间里，慢慢吃着，喝着酒。一瓶白酒下肚，他也没觉得醉，只是有点轻飘飘的——最近的烦心事太多，喝点酒能让他放松点。
走出雅间，客人们看到他，都笑着打招呼：“高老板，今天怎么一个人喝酒？”“要不要过来一起喝两杯？”
高羽笑着应付了几句，走到吧台边，陈圆圆还在对账。他看着陈圆圆的侧脸，忽然想搂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好好睡一觉——这个女孩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气质。可他还是忍住了——陈圆圆是他的员工，他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更何况，他已经有了夏真、董姗姗和刘芳，不能再惹麻烦了。
“老板，你没事吧？脸有点红。”陈圆圆抬起头，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有点酒意而已。”高羽笑了笑，“你好好忙，我先走了。”
董姗姗从学校回到云海武馆时，才下午三点多。她穿了件浅紫色卫衣，下身是黑色运动裤，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肚子里的空虚和心里的委屈有多难受。
她堕胎后没休息一天，就回学校上课了——她怕被爸爸发现，也怕被高羽担心。可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会摸着肚子，想起那个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眼泪就会忍不住掉下来。
“这个混蛋，都是他害的！”董姗姗坐在床上，抓起枕头砸向墙壁，心里又气又委屈——她为了高羽放弃了孩子，可高羽呢？除了那天在酒楼安慰她几句，这两天都没怎么联系她。
她掏出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了高羽的电话。
“姗姗，想我了？”高羽的声音带着点笑意，透过听筒传过来，暖暖的。
董姗姗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嘴上却不饶人：“谁想你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又在哪个女人床上呢？一边跟人家快活，一边跟我打电话？”
“你这丫头，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高羽笑着说，“我正朝武馆赶呢，想给你个惊喜。”
董姗姗的心跳漏了一拍，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半，可还是嘴硬：“你就是突然出现十次，我也不会觉得惊喜。讨厌的家伙，这么久才来看我。”
“我这不是忙吗？酒楼刚开业，事情多。”高羽的声音带着点无奈，“你等着我，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草莓蛋糕。”
董姗姗挂了电话，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她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想跟高羽撒撒娇，让他多在乎自己一点。她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擦了点口红——等会见到高羽，她要让他看到，自己很好，没有因为堕胎而消沉。
可镜子里的女孩，眼底还是藏着一丝失落。她轻轻摸了摸肚子，小声说：“宝宝，对不起，妈妈以后一定会好好爱爸爸，也会把对你的爱，都给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