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在云南的拍摄只剩下最后三天。剧组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既期待回家,又舍不得这里的美景。
“明天拍完最后一场戏,后天就能回横店了。”早餐时,楚星窈看着行程表说。
禹星野给她夹了个小笼包:“想回去了?”
“想儿子了,”楚星窈老实说,“但也舍不得这里。”
这里的空气,这里的山水,还有这一个月来共同奋斗的回忆。
最后一场戏是仙尊和女主角在雪山之巅的诀别戏。场景选在一处海拔四千多米的山顶,是整个云南拍摄中最艰苦的一场。
“氧气瓶都带够,”出发前,郑导再三叮嘱,“有任何不适立刻说。”
车子开到山脚下就不能再往上走了,剩下的路要靠自己爬。楚星窈看着蜿蜒的山路,深吸了一口气。
“能行吗?”禹星野问。
“能。”楚星窈点头。
两人开始爬山。起初还好,但随着海拔升高,楚星窈明显感觉呼吸困难。她停下来吸了几口氧气,才继续往上走。
“慢点,”禹星野跟在她身后,“不急。”
爬到半山腰时,楚星窈的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没吭声,只是放慢了脚步。
“疼了?”禹星野立刻注意到。
“有一点,”楚星窈不想让他担心,“能坚持。”
“别逞强。”禹星野走到她身边,扶住她的手臂。
又爬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拍摄地点。这里视野开阔,能看见远处连绵的雪山,美得不像人间。
“抓紧时间,”郑导说,“趁天气好,赶紧拍。”
化妆师在寒风中给演员补妆。楚星窈冻得直哆嗦,禹星野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你穿什么?”楚星窈问。
“我不冷。”禹星野只穿着单薄的戏服,脸色却很正常。
“action!”
楚星窈站在悬崖边,寒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袂。按照剧本,她此刻应该泪流满面,但眼泪刚流出来就被冻成了冰渣。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她的声音在风中有些颤抖。
禹星野站在她对面,眼神里满是痛楚和不舍:“等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楚星窈心里一颤。她知道他是在演戏,但这一刻,她真希望这句话是真的。
“卡!”郑导喊停,“很好!但是星窈,你这个时候死别的心情更多一些,这是你临死前的幻象,不能这么充满希望。”
楚星窈调整情绪,重新开始。这次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和期待。
“我等你,”她说,“下辈子。”
禹星野上前一步,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最后一刻停住。这个欲触未触的动作,比直接拥抱更让人心碎。
“卡!完美!”郑导很满意,“这条过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场戏拍完,意味着云南的拍摄正式结束。
下山时,楚星窈的脚疼得更厉害了。她咬着牙,尽量不表现出来。
“我背你。”禹星野在她面前蹲下。
这次楚星窈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的情况,逞强只会拖累大家。
回程的车上,大部分人都累得睡着了。楚星窈靠在禹星野肩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终于结束了。”她轻声说。
“嗯,”禹星野握住她的手,“回家。”
回到住处,楚星窈的脚踝已经肿得厉害。医生检查后,要求她至少休息一周。
“一周?”楚星窈急了,“回横店还有戏要拍呢。”
“坐着拍可以,”医生说,“但不能走太多路。”
晚上,剧组举办了简单的欢送宴。大家聚在一起,回顾这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虽然辛苦,但值得,”郑导举杯,“感谢大家的付出。”
“导演辛苦了!”众人齐声说。
楚星窈因为脚伤,只喝了一点果汁。禹星野也滴酒未沾,全程照顾着她。
散场时,王老师拍着禹星野的肩:“星野啊,回去好好照顾星窈。”
“会的。”禹星野点头。
回到房间,禹星野第一件事就是给楚星窈冰敷。
“明天就能回横店了,”楚星窈靠在床头,“真想儿子。”
“后天就能见到他了,”禹星野说,“我跟妈说了,让她带儿子来探班。”
“真的?”楚星窈眼睛一亮。
“嗯。”禹星野小心地给她换药,“所以你要好好养伤,别让儿子看到你这样。”
第二天一早,剧组开始收拾行李。楚星窈因为脚伤,只能坐在一旁看着。
“需要帮忙吗?”她问正在打包的禹星野。
“不用,”禹星野头也不抬,“你坐着就行。”
中午,大家陆续出发去机场。楚星窈和禹星野是最后一批离开的。
临走前,楚星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一个月的小镇。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一切都美得像画。
“会再来的。”禹星野说。
“嗯。”楚星窈点头。
“我想在这里开客栈,你要入股吗?”
“客栈?”
“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新颖客栈。”
“我们俩以后养老用吗?”
“打发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好。”
……
飞机起飞时,楚星窈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雪山,心里有些不舍。这一个月虽然辛苦,但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
回到横店已经是晚上。熟悉的闷热空气扑面而来,楚星窈竟然有些不适应。
“还是云南舒服。”她感叹。
“但这里离家近。”禹星野扶着她上车。
回到酒店,楚星窈累得直接倒在床上。禹星野把行李收拾好,又检查了她的脚伤。
“明天去医院复查。”他说。
“不用了吧,”楚星窈说,“已经好多了。”
“听话。”禹星野语气不容置疑。
第二天,楚星窈果然被带去了医院。检查结果还好,只是需要继续休息。
“至少再休息三天,”医生说,“不能拍动作戏。”
回到剧组,郑导知道了检查结果,立刻调整了拍摄计划。
“先把文戏拍了,”郑导说,“打戏往后挪。”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楚星窈拍的都是在室内坐着的戏。虽然无聊,但脚伤恢复得很快。
第三天下午,儿子终于被奶奶带来了。小家伙一看到楚星窈,就哭着扑过来。
“妈妈!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楚星窈抱起儿子,“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
禹星野站在一旁,看着母子俩亲热的样子,眼里满是温柔。
“爸爸!”小家伙又扑向禹星野。
禹星野把他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想爸爸没?”
“想!”小家伙用力点头。
晚上,一家三口难得地聚在一起吃饭。虽然只是在酒店房间,但楚星窈觉得特别幸福。
“等戏拍完,我们一起去度假吧。”她说。
“好,”禹星野给她夹菜,“想去哪?”
“哪里都行,”楚星窈看着儿子,“只要一家人在一起。”
夜深了,儿子睡在两人中间,小手还紧紧抓着楚星窈的衣服。禹星野看着熟睡的母子俩,轻轻给楚星窈掖了掖被角。
云南的拍摄结束了,但横店的拍摄还在继续。明天还有新的戏要拍,新的挑战要面对。
但至少今晚,他们可以享受这份难得的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