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场的官员帮着守卫一起分发粮食,吕纪尧行至潜野身侧,开口道:“余粮的事,王爷知道?”
“嗯。”潜野应声,目光又停在巡抚那扇紧闭的大门上。
吕纪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莫非…和巡抚有关?那王爷…可是已经找到了藏匿粮食的地方了?”
只见潜野摇了摇头,他从守卫手中接过披风,搭在手腕:“还没,我派了人在查,需要些时日。”
“王爷允了百姓,此事必然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是自然。”
一旁的闻人景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他凑过身来说:“王爷竟然怀疑巡抚,此刻何不破门而入,把里面的人统统抓起来,来个严刑逼供,还怕问不出结果。”
潜野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说:“景大人此举甚好,要不这样吧,此事就由你去办好了,大人掌管兵部,调派守卫不过是张个嘴的事,你现在马上带人冲进去,抓个现行,若是问出了藏匿粮食的地方,算是为姜王和百姓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到时候百姓定回对大人感激不尽的。”
“那…”闻人景试探的问:“要是没问出来…”
潜野没出声,一旁的吕纪尧回了他的话他,“若是没问出来,不仅找不到那些余粮,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给了他们转移粮食的时间,到那时,再想找到百姓视如命根的口粮,可就难上加难了。”
“这…”闻人景吞吞吐吐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他嘿嘿笑了两声,“事关百姓,须小心为上,我认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别呀,景大人,”吕纪尧一手搭在他的肩头,忽悠的说:“你手下的守卫拿着要人命的兵器,来个威逼,还怕问不出话来。”
“别别别,”他连忙转移话题的说:“我突然想起来了,还有不少灾粮放在树林间,我这就带人去取。”
他找了个理由迅速脱了身。
吕纪尧看着他仓皇而跑的背影,说了句“草包”。
“王爷,”他道:“此事你要怎么查?”
雪停了,罩在天空中的薄雾散了不少,阴暗的天色在此刻明朗了几分。
“擒贼先擒王,捉贼先捉赃,”潜野说:“要想踏破巡抚这扇门,得先找到地底的暗河,顺着暗河的方向,就能找出他们从百姓手中敛去的粮食。”
“暗河?”吕纪尧双眸一沉,转而道,“二爷同我说过,此前他和王爷去黎州调查粮款一案,也是和地下暗河有关。”
闻言,潜野抬头看了他一眼,“卿辰还和你说过这件事?”他转念一想,又道:“他知道焉南的情况?知道巡抚有问题?”
“莫非…”他猜测的说:“焉南也有卿辰的人。”
“这…”吕纪尧回避的说,“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吕大人,你在御前为官,莫非是受卿辰的提拔?可是卿辰不是官场上的人,你们身份有别,你和他是如何认识的?”潜野忽而问。
吕纪尧先是有意的看了他一眼,才道:“二爷没和王爷提过这件事情,我们这些属下,自然不敢多嘴。”
“属下?”潜野自语的说:“肆煞门。”
“卿辰同我说过,肆煞门不参与朝政,可你自称属下,除了是门派里的人以外,难道吕大人的身份,也和卿辰一样,之前是细作的身份。”
吕纪尧露出一个不打自招的笑说:“王爷英明。”
“既然如此,倘若焉南真的有卿辰的人,那这人想必吕大人也是知晓的。”
然而,吕纪尧闭口不言,终是没有解了潜野的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