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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那条裙子绷得跟第二层皮似的,细腰扭得快要活活折断,人杵在楼梯间唯一漏光那个破窟窿前头,活像一尊专门勾魂的玉雕。

陈诺妹妹,这么大人了,躲这儿哭鼻子呢?姐姐最见不得美人掉金豆了。这声跟沾了蜜的刀子没两样,她那高跟鞋尖有意无意,就往我脚踝边边那摊湿乎乎滑唧唧的脏水坑里点,撩得污水泥点子直往我裤脚上飞。

她那条胳膊滑溜溜冷冰冰,蛇蜕皮似的擦过我的肩膀,慢悠悠地滑到我脖子边。

让姐看看,是不是有人欺负咱家宝贝了?那尖爪子一样的指甲,跟毒蛇吐信似的,一点一点朝我颈窝里钻。

姐替你…疼疼他们? 这话轻得像耳语,热烘烘的黏糊糊的,一股脑全灌进我耳朵眼。

她手指头刚摸到我脖子上那点温乎劲。

我猛地拧过身子,一把掐住了她手腕子,力道大得像要把骨头攥碎。

姐啊,我嗓子里那哑劲儿像是刚嚼了一吨碎玻璃渣子,可那声笑是从肺管子底下抠出来的,又冷又硬,你要疼哪个?疼你这张脸,还是……疼你屁股底下那个新‘马鞍子’?李经理知道你这会儿该在哪儿吗?是机房?还是他保险柜门后头等着拍‘动作片’?

苏晴脸上那片冻住的蜜糖,地褪得干干净净。

空气凝住了。

苏晴那张脸,刚才还甜得像抹了十斤冰糖蜜糖冻子,水灵灵的能淌下蜜来。我最后那句“动作片”跟炸雷似的劈下来,她脸上那层假笑连带着眼底那点儿活气儿,“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楼梯间顶上那个破洞里挤进来的光,灰塌塌死气沉沉的,就那么歪歪斜斜地打在她脸上,把刚才还腻人的线条一下子全拉成了僵硬、冰冷的石膏棱子。脖子那儿,我指头扣着的地方,她皮肤底下那层薄筋突突地跳,跳得又快又急,跟我摁着一条活蹦乱跳的泥鳅没两样。

“你……”就一个字,挤出来都费劲,像是被什么玩意狠狠堵住了喉咙口,刮得生疼。她那双狐狸眼瞪圆了,里头什么媚意什么算计全没了,只剩下黑沉沉的冰,结得比冻住的地皮还厚,死死地凿在我脸上,像是要把我从里到外钻个洞。

楼道深处那点破应急灯,要死不活地抽抽两下,红光扫过她眼睛,跟溅进冻油的两星子火星,瞬间烧起一片压都压不住的狂暴。

就现在!趁她这口气堵死在心口憋成内伤的空档!我掐着她胳膊的手猛地发力,跟薅地里一颗碍事萝卜似的,扯得她一个趔趄,细高跟“咔吧”一声脆响敲在沾满污水的梯级上。我人已经借着这拉扯的劲儿,朝着楼下那片更浓的黑暗不要命地一头扎了进去!那黑浓稠得化不开,只有远处安全门指示牌透进来一丝丝绿油油的、半死不活的幽光。

“站住!!” 身后炸开一声嘶吼,调门都劈了叉,甜腻娇嗲丢了个干净,剩下就是纯泼,刮得人耳朵疼。高跟鞋砸着铁的“哐!哐!哐!!” 急促得像是催命的鼓点子,紧咬着我脚跟往下砸!

下!再往下!

越往下跑,空气里那股铁腥混着潮霉的死气味越浓,呛得人直想咳嗽。四周的黑暗重得像沉甸甸的黑棉絮,兜头压下来,我手脚并用地往下挪,恨不得自己变成个煤堆里钻的黑耗子。耳朵恨不得竖成天线锅,身后的蹬蹬声跟打桩似的,一下比一下急,一下比一下近!后背汗毛集体倒竖,苏晴那泼辣的咆哮声震得楼板都在抖:“你他妈给我停下!小逼崽子!知道跑进里面是哪儿吗?活腻歪了吧你!”

活腻歪?我心头那火“噌”地就燎了上来,烧得眼珠子都发烫!怕?怕个屁!上辈子不明不白摔死才叫真腻歪!这辈子再被你们这帮王八蛋按回泥里踩?做梦去吧!

脚下猛地一滑!湿滑冰冷的地面,像涂了层厚冰!身体失去平衡瞬间向前狠狠扑倒!那脏得看不出底色的地面裹着污水和不知名垃圾,冲着我的脸就撞了过来!脑子一片空白,只有肌肉在求生本能下驱动着双手不顾一切地向前伸出,想要抓住点什么……

“咣!!”

手没撑到预想的地面,反而重重撞在一扇冰冷、沉重的、带着轻微嗡嗡震动的铁门上!巨大的反震力道震得整条手臂发麻!门板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大楼剧烈晃动的余韵,金属表面冰冷刺骨。

机房。到了!整栋大楼那个不声不响干活的心脏!李维安那份假“商业机密”的最终发源地!

没时间了!追上来的砸地声已经逼到头顶那一转了!

想都没想!身子死死抵住那扇冰冷的铁门,胳膊肘对准门板旁边那个刷了一层灰白漆、露出底下几个线缆接头的旧面板框,攒了两辈子吃奶的劲儿,朝着那薄铁皮壳子最薄弱的锁合位置,狠狠地用胳膊肘捣了过去!

“哐啷!!!”

一声爆响!比刚才踹Atm动静大多了!那层保护线盒的铁皮盖子跟纸糊似的,被这豁命一击直接轰得向里凹陷扭曲!边角的固定螺孔直接给顶得崩开!一块漆皮混着铁屑崩飞出去!

里面花花绿绿缠绕着的几十根粗细线缆,一下子暴露在灰暗的光线下,如同被强行扯开的神经线束,散发着陈年电线的刺鼻气味。

“操!!” 身后楼梯上方近在咫尺炸开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高跟鞋几乎就在我头顶响!“你他妈找死!” 苏晴的声音里带上了极致的惊惧和怒火混合而成的尖利。

跑?晚了!我的手指跟铁钳一样狠狠抠进那一大团油腻冰凉、粗细不一的线缆深处!胡乱搅动!抓到几根手感最粗最硬的塑料硬线管,不管三七二十一,死命地往外一扯!!

“刺啦——!”

一大股电火花骤然爆开!

就像在油锅里狠狠泼了一瓢冷水,瞬间炸锅!扭曲缠在一堆的五颜六色线缆如同垂死挣扎的毒蛇群,疯狂地抽搐弹跳起来!蓝白色的电火花“噼啪”乱闪,如同爆开一大把钢针,凶狠地照亮了狭窄楼道一小片区域!一股焦糊和臭胶皮烧化的呛人味道猛地炸开!灼热的气浪裹着烧糊的塑料颗粒,直扑我面门!

“呃啊——!”背后楼梯上传来苏晴一声变了调的短促痛叫,随即是踉跄后退、高跟崴倒砸地的混乱声音!

这刺眼的强光和刺鼻的焦糊味只持续了半秒都不到!

嗡……

紧随其后的一声沉闷得仿佛从地心深处传来的蜂鸣!就像一架疲惫的巨型发动机被强行拉回了低速空转状态。

整栋楼彻底……熄火了。

不是停电,是抽走了所有生命力的、一种更深沉、更绝对的……断电!之前那些电脑残存的幽蓝微光,楼道应急灯抽风的红光,楼梯间天顶窟窿投下来的灰败天光……所有光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掐灭!真正的、纯粹的漆黑如同亿万年未化的寒冰玄铁,兜头浇落!

不止是光。所有的声音也被这浓稠的黑暗强行吞噬、压制。人群远处那点哭爹喊娘的噪音像是被吸进了地底深处的大洞,彻底消失不见。大楼的呻吟,断断续续的警报余响……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窒息的真空般的死寂!

五感中唯一剩下的,是触觉——我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着狠狠向前砸去!后背重重撞在身后那扇冰冷粗糙的铁皮机房大门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刚才还微微震动的门板,此刻变成了一块冻硬了的钢板,传递着刺骨的寒意。肺部被大力挤压,只吐出半口带着血腥味的闷气。

“呃!” 一声极度压抑的痛哼几乎是贴着我耳朵根响起来的!就在我旁边不到一步的位置!苏晴!她显然是被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强光近距离灼伤了眼,又被脚下那摊脏水滑了个狠的,跟我一样失控撞在了门框边边某个凸出来的铁质支架上。

这一片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剧烈喘息的声音!粗重,紊乱,如同两头困在陷阱里喘息未定的野兽。空气里弥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烧焦塑料和臭氧的臭味。黑暗中,她那粗重的呼吸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楚和怒意,一下下撞击着我的耳膜。我几乎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汗味、劣质香水残余和浓重油哈喇子味道的气息,正随着每一次急促的喘息,热烘烘地喷到我脖颈皮肤上。

绝对的黑暗中,每一个细微声响都被放大到让人毛骨悚然。苏晴痛苦的抽气声,和我自己牙齿轻微磕碰的声音,都异常清晰。脖子那儿之前被她指甲刮过的皮肤像是点着了一小簇火苗,麻酥酥地烫着。我们俩现在都靠在这同一堵冰冷的大铁门上,距离近到我能感觉到她身体因为疼痛和愤怒而引发的、细微又剧烈的颤抖——她身上那条绷得紧紧的布料,布料底下紧实肌肉的每一次痉挛和抽动,都通过铁门的冰冷共振,传递到我的后背脊椎上,激起一阵恶寒的细小麻栗。

“呵…呵呵……”她突然开始笑。笑声又低又哑,从嗓子眼深处艰难地挤出来,断断续续,如同破风箱在拉,带着明显倒抽冷气的“嘶嘶”声,每一声都裹着毫不掩饰的浓烈怨恨,像淬了毒的冰针,一根根扎进这片浓稠的黑暗里,“哈…真他妈的…真是好样儿的啊陈诺……好一手!断根!断李维安那个窝囊废的后路……你够狠!”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嘶哑尖锐:“你真以为这样你就赢了?你以为弄瘫了这栋楼的命根子,你就能跑了?!”一只冰冷的手带着风声骤然抓向我的面门!黑暗中带着精准的恶意!

我猛地侧头!那只手几乎是擦着我的鬓角凶狠地抓了过去,几丝断裂的头发被带起的劲风扯断!一股锐利的刺痛瞬间从太阳穴传来!想都没想,握在手里的那个东西——那块硬疙瘩,在黑暗里被我攥得都出了汗——我抬起胳膊,冲着刚才那爪子袭击过来的方向,狠狠砸了回去!管他是脸还是脖子!

“嘭!”的一声闷响!伴随着苏晴压抑不住的一声痛呼:“呃!”像是砸中了软肉。同时,我手里那个东西也被这全力一击震得脱手而出,“啪嗒”一声轻响,落在旁边地上某个角落。

几乎在“啪嗒”声落地的同时,我后背抵着的大铁门,内部似乎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机械运转咬合声!

“咔哒。”

不是锁紧,像是……解除了某种内部锁定?

门……能动?

这念头像道闪电劈过脑海!身体反应比脑子还快!也顾不上掉在地上的东西了,双手猛地用力,整个人向后顶的同时,使劲向外推那扇死沉死沉的大铁门!

“嘎吱——嘎吱——”沉重的、带着巨大摩擦阻力的门轴转动声响了起来,刺耳得要命。一股凉飕飕的空气,带着浓烈的机油、灰尘和电子元件发热的味道从门缝里猛灌出来,直冲口鼻!这味道跟外面空气里残留的烧焦味混在一起,令人窒息。门缝缓缓拉开,只勉强够挤进去一个身位的宽度!一股完全不同于楼梯间的、异常沉闷、低频率运作的机器背景噪音瞬间涌出,虽然微弱,但在死寂中如同巨大的轰鸣!

机房里似乎有非常微弱、非常暗淡的仪器指示灯常亮着?绿幽幽的、红扑扑的…但那光点太细太弱,从门缝里透出几丝,还没照清楚任何东西,就被门后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吞得差不多了。

“滚开!” 苏晴一声低吼!她显然也反应过来门开了!而且离门轴更近!黑暗中她那带着滑腻油味又硬邦邦的身体狠狠撞在我腰侧!一只冰冷的手带着极大的力量猛地按在我肩膀上,要把我推开自己往里挤!尖锐的指甲隔着薄薄的衬衫深深掐进我肩胛骨附近的肉里,剧痛钻心!

“放屁!” 我也骂了回去,嗓子撕裂般疼痛。身体被她推得重重撞在门框冰冷坚硬的棱角上,背上一阵火辣辣地疼。但我也发了狠,腰腿绷得死紧,用尽全身力气硬顶住她下压推搡的力道!另一只手死命向后扒着铁门边缘冰冷光滑的金属凸起,借着力把自己往门缝里塞!

两个人在狭窄的门缝前如同角力的野兽,喘息粗重地纠缠在一处!我后背死死顶着门,肩膀是她尖锐指甲传来的剧痛,腰侧被她的膝盖还是胳膊肘猛力顶着。她身上那股浓得盖都盖不住的油哈喇子味混着她发间浓烈的定型喷雾味,劈头盖脸地糊住我每一寸感官!每一次发力推搡,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那过分柔韧又充满爆发力的诡异线条,像一条吸饱了油的、冰冷滑腻又力大无比的蟒蛇,绞缠、推挤、撞击……

就在我用尽吃奶力气后扒门框、身体终于又往门缝里滑进去几寸的瞬间——

“嗡——”

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带着某种高频穿透力的震动感,陡然从我脚边的地面上传了上来!不是来自机房里面,就是刚才我手里那疙瘩掉落的地方!

脚下那摊湿冷的污水里,似乎……在动?

这感觉太诡异了!仿佛冰面下有活物在窜!我头皮嗡的一下全麻了!动作瞬间僵硬!

“想溜?!”苏晴立刻察觉了我片刻的迟滞!黑暗中她那如同冰蛇般滑腻的手臂猛地甩开我的手,身体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利用刚才顶着我腰侧的位置作为支撑点,狠狠一扭一旋,带着一股滑腻的、近乎非人的柔韧力量,整个人硬是从那个狭窄的缝隙里强挤了进来!肩膀狠狠撞开我的同时,冰凉滑腻的小臂死死缠住了我的脖子,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猛劲向后勒去!

身体被巨大的冲力和那手臂恐怖的绞劲带得完全失控!喉咙被铁箍般收紧!眼前瞬间金星乱冒!肺里的空气被粗暴地挤压出去!我双手胡乱地向前挥舞抓挠,蹬蹬蹬地失去重心向后跌入机房内部浓稠的、带着浓烈机器闷响的黑暗里!

“呃!!” 喉咙被死死绞着,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整个后背重重砸在冰冷光滑的、似乎布满管线和凸起机器的硬面上!剧痛!

“跑啊?!接着跑?!” 苏晴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冲力压了下来!重量并不夸张,但那份柔韧滑腻的触感、那股冷冰冰如同大型活物的质感,死死地绞缠压制着!她那张仿佛贴在我脸上的嘴,热烘烘的气全喷在我额头上,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抠出来的冰锥,又冷又锐利,“芯片呢?!刚才砸老娘那个破盒子呢?!交出来!不然……”她勒住我脖子的手臂猛地再加力!

窒息感瞬间淹没了所有意识!眼前完全黑了!我唯一能动的只有右手,出于垂死挣扎的本能,胡乱地在光滑冰冷的地面上疯狂摸索、抓挠——管它抓到什么,只要能用来反击!

指尖骤然刮碰到一个冰冷、湿滑、沾着黏腻泥水的、金属和硬塑料复合构造的玩意儿!带着棱角,大小像块厚重的旧式打火机!

就是它!我握紧!用尽肺里最后一丝挤出来的残气和垂死的力气,朝着近在咫尺那个模糊轮廓、那个声音来源处——那带着浓烈油哈喇子味的身体上方——狠狠捅了过去!

“噗——!”

感觉不像砸在人的身体上。更像是一块冷硬的、覆盖着弹性质感表皮的泥块。不是肉感,是一种…韧性极强的…硅胶?或者别的非生物材料的触感反馈。撞击感很闷沉。而且目标极其精准——感觉像是直接戳进了她勒住我脖子的那侧手臂靠近腋窝、肩膀下缘、布料极其紧绷的区域里面!

“呃啊——!!!” 苏晴猛地发出一声尖锐到不似人声、充满了极致痛苦和惊骇的凄厉惨叫!如同被烧红的铁钎子捅穿了身体!那死死绞着我脖子的手臂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筋骨一样瘫软下去!带着那种深入骨髓的颤抖!巨大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从我身上弹了起来!

压在身上的重量和窒息的绞力骤然消失!冰冷的空气夹着浓重的机油味猛地灌进我灼痛的喉咙里!呛得我蜷起身体疯狂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往外冒。视野还在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只能听到苏晴跌跌撞撞向后退、身体撞到铁架或线缆发出金属刮擦碰撞的声音,以及她那一声比一声凄厉颤抖、倒吸着冷气的痛呼,伴随着压抑不住的低低哭泣。

机会!

我撑着手底下冷硬光滑的地面,挣扎着想爬起来。视线在绝对的黑暗中什么也捕捉不到,只有苏晴那边混乱的声响昭示着她的位置。我必须离开这个机房!至少不能跟她一起困在这个铁罐子里!

就在这时——

“滴!滴!”

头顶上方,很近的距离,猛地传来两声极其短促、音调高昂的电子提示音!那声音异常洪亮清晰,穿透了机房闷闷的背景噪音!

随之而来的,是一抹极其微弱、却又极其明亮的红光!就像凭空在头顶不到半米的地方,突然点燃了一根小小的电子蜡烛!红得像凝固的血珠,就那么悬在空中,不紧不慢、匀速恒定地闪烁着!

红外监控感应灯?!或者……机房内部某个警报定位灯?刚刚被我或者苏晴碰撞激活了?

这点突如其来的红光就像泼在滚油上的冰水!

“操!” 苏晴带着哭腔和剧痛的惊叫瞬间变了调,“那灯……”

没等她叫完,我双手已经死死抓住了身下那个冰冷的棱角硬块——刚才砸中她又被我重新摸在手里的东西。根本来不及看那点红光意味着什么,身体如同被通了高压电的弹簧,猛地从冰冷的地面上弹了起来!手脚并用地朝着门口那一点若有若无的灰色天光方向、还有涌进来的新鲜空气味道扑了过去!跌跌撞撞!脚下踢到什么线缆或者支架,金属刮擦声刺耳,但我头都不敢回!

门口!门缝还那么大!我几乎是用身体撞开了那扇冰冷沉重的门!硬生生把自己从那狭窄的缝隙里挤了出去!

楼道里依旧是令人绝望的浓黑,但至少有了些许流动的空气。刚才打斗和烧焦的刺激气味被冲淡了些许。

跑!继续跑!方向……向下!

“陈诺!!你个贱人!你跑不了——!” 机房里面传出苏晴几乎要撕裂喉咙的凄厉嚎叫,带着一种痛到骨髓又被彻底点爆的疯狂,“我要扒了你的皮!!!”

那声音带着实质性的恨意,像冰冷的刀片刮过我的后背!我咬紧牙关,根本不敢停下,凭着记忆和楼梯的倾斜度,跌跌撞撞地继续往楼下冲!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砸中她“非人类”躯体时,那冰冷滑腻又异常坚硬的触感,和……一抹极其粘稠、极其滑溜、带着一丝微腥和特殊化工味道的…液体?她刚才沾在身上的污泥污水?不像……

那股怪异的、非人的触感和味道,让我胃里一阵恶心翻搅。脑子更加发懵。刚才慌乱中摸索到的、那个金属硬疙瘩的轮廓和材质也清晰地浮现在意识里——像是某种特制的便携数据盒或加密芯片容器。它绝对有鬼!不然苏晴不会跟被抄了老巢的恶鬼一样疯!

楼梯!一层!又一层!身体的本能几乎在支配肌肉记忆,机械地往下冲。越往下,空气里的潮霉和尘封气味就越重。光线?没有!只有绝对的黑暗裹挟着浓重的水汽和令人心悸的死寂。

终于,前面不再是向下延伸的台阶!是一小片相对平坦的平台!安全门出口应该就近在咫尺了!

我猛地刹住脚步!胸腔像个破风箱一样剧烈地起伏着,喘息声在死寂中如同擂鼓。后背紧贴着冰冷滑腻、布满凝结水珠的墙壁。眼睛徒劳地睁着,试图适应这片极致的黑暗。

没有声息。只有心脏疯狂撞击耳膜的轰鸣和我自己粗重艰难的呼吸。苏晴……没有追下来?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因为这短暂的、反常的安静而变得更加警觉。寂静往往比嘶吼更危险。

就在我迟疑着是否要立刻推开那扇应该是出口的安全门的刹那——

嗡……

一种极其微弱、仿佛空气本身在快速流动的细微震颤感,毫无征兆地从前方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深处传导过来。

不是从楼上,就是前面!正前方!很近!

紧接着,是脚下。冰凉肮脏的地面上,极其细微的震动感如同水面荡漾开最微弱的涟漪,顺着脚底板传上来。比刚才在机房门口感受到的那种“泥鳅感”要更清晰!带着某种非常微弱、非常独特的、如同快速旋翼叶片切割空气时发出的、高频而规律的“咝咝……嗡……”混合噪音。这声音极其隐蔽,几近于无,在绝对的死寂中才能被捕捉到一星半点。

这动静……像……像是什么高速旋转的东西在贴着地面疾驰?但又完全不同于扫地机或者轮子的噪音!

黑暗中,一股冰寒刺骨的毛骨悚然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东西……追下来了?!而且就在附近!无声无息!

苏晴刚才那恶毒的嘶吼仿佛还盘旋在头顶未散。我背靠着冰冷滑腻、布满水珠的墙壁,手臂上被刮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楼顶上苏晴那会儿碰倒线盒的油污气味,还有刚才砸她身上沾的点儿古怪腥气,这会儿都混在一块钻进鼻腔,恶心劲一直往上翻。

手里死攥着那块硬疙瘩,手心汗湿湿滑腻腻的。这东西的边角硌在掌心里,凉得冰手,带着一股冰冷的金属味儿。跑了一路,这玩意儿的轮廓在脑子里反而越来越清楚——硬塑料壳子裹着块金属内胆,摸上去凹凸不平,几个插口槽沟还划拉手指头。这肯定不是公司那群土鳖用的那种烂大街的U盘,绝对值钱货!八成是李维安那个老狐狸压箱底的“好东西”。

上辈子那份断送我整个狗命的假文件……源头八成就在它身上!阴沟里的路数,老娘现在全捋顺溜了!李维安,苏晴,还有王美娟那老妖精……全盯着这块破疙瘩!现在这东西,在我手里攥着!

一股邪乎劲“噌”地从胸口燎上脑门。后背抵着滑不溜秋的墙,我慢慢把攥着那硬疙瘩的手抬起来。黑暗中看不见,但能感觉到自己手腕子有点哆嗦。不是怕,是憋狠了的杀气硬压不住的兴奋!你们几个不是爱使阴招吗?不是做梦都想搞倒我吗?

嘴角的肉筋硬是往上提了提,扯出来个笑。

“苏晴姐啊……”我开了口,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狠狠搓了几遍,还带着点跑岔气的粗喘,声音不高,可每一个字都闷得像是用榔头敲进这沉甸甸的空气里,“刚才那下……疼不?”

黑暗中死寂一片,没人回应。

“你那肩膀上,是不是‘岔气’了?”我故意顿了顿,手指头在那硬疙瘩的冰凉棱角上捻了捻,“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反正东西……呵,在我这儿呢。”

前方浓稠的黑暗里,那点之前细微的“咝咝嗡”噪音彻底消失,连空气都在我的话音落下后彻底凝固了。连一丝风穿过破洞的回响都听不到。

我脸上的笑反而咧得更开了点,露出一口能生嚼了铁钉子的狠劲:“我就在这儿守着。李维安那王八蛋压箱底的‘宝贝疙瘩’,还有他偷摸塞进机房线路里的那些‘零钱’账单……”后面这点我纯粹蒙的,但那股子底气足得像真看见了,“你猜,我要是现在直接把这玩意儿往外面大街上一扔,再吆喝一嗓子,看看明天的新闻头条……是给咱们‘前途无量’的李经理画张像呢,还是给你苏晴姐——这朵‘机房里开出来的霸王花’——来个独家特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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