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可要告诉大爷?”
吴尚书嗯一声:“你去把大郎叫过来。”
吴大郎自从丧妻,就在家守妻孝。本朝并无妻孝,是谢谦开了个好头。吴尚书想让大孙子尚主,自然要帮大孙子打造洁身自好的好形象。
“祖父。”吴大郎进屋先行礼。
吴尚书嗯一声:“坐,吴大,你跟大郎把前因后果说一遍。”
吴大低声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吴大郎听完后双目圆睁,连话都有些结巴:“祖,祖父,这,这……”
吴尚书厉声道:“这什么,老夫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如今南瑞国成立,新夏和南瑞早晚有一战!
我吴家和瑞王成了死敌,将来若是南瑞赢,咱们全家都要车裂!
就算南瑞输,新夏不可能一口把南瑞吞掉的。
两国相交,若是瑞王舍得下本钱,拿好东西跟陛下换我吴家,你说陛下会不会换?
不要忘了孙家那个小子就是被海盐术换走的!
到时候万一我死了,你觉得你在陛下心里有多少分量?你连孙家小子的价值都不如!
这事关系到我吴家生死,由不得你不同意!”
吴大郎瞬间冷静下来,片刻后道:“祖父,不是孙儿不同意。长公主明珠一般的人,孙儿算哪根葱,岂能轮得到孙儿说不同意。”
吴尚书见孙子懂事,没有再骂他:“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这是老夫操心的事情。”
吴大郎又有些难为情:“祖父,长公主与董驸马已经育有子嗣。”
吴尚书双眼垂下:“你管她跟谁生过孩子,你的目的是让她给你生孩子。
怎么,难道你还嫌弃她不是处子身?
你又不是什么童子男,论才华论相貌,你比董驸马差了十万八千里!
把他女人抢过来,赢了天下第一美男才子,你不高兴?
李贤妃当年不也是被陛下抢回来的。”
吴大郎羞愧难当:“孙儿不是那个意思,孙儿自愧不如,不敢嫌弃任何人。”
吴尚书又摸了摸胡子:“你知道就好,不要出去乱说,你就在家里给你屋里人守孝,落个好名声。
陛下最疼爱长公主,不是谁都可以的。你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老夫。”
吴大郎行个礼惴惴不安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脑子里一会儿想起长公主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一会儿想起董聿修的风流倜傥。
长公主和驸马爷夫妻恩爱,天下皆知。
吴家虽然和董驸马不和睦,平日他见到董驸马时,董驸马从不为难他。
董驸马跟一群文人聚会的时候,他也参加过,董驸马还会跟他一起讨论书画。
吴大郎也曾羡慕过董驸马,羡慕他的好相貌,羡慕他的好才华,羡慕过他能尚长公主。
当然,羡慕归羡慕,他知道自己没那本事。别的不说,董驸马多才多艺,哄女人的手段他十辈子都学不来。
要,要去抢公主吗?
吴大郎抬起拳头敲了敲自己的头,他感觉自己像个见不得人的龌龊小偷。
可是祖父说得对,这事关系到吴家生死。
对不起了驸马爷,我会好好对你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