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国气得都想摔杯子，
你是帮谁说话的？
合辙我白请你来做说客了呗。
刘玉华这时候已经明白了杨厂长的意图。
合上钢笔，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杨厂长，李厂长，我尊重厂子的决定。”
杨厂长没有露出喜色，反而心中愁苦，他要的可不是这个答案。
果然，只见刘玉华继续道，“蔡家三人跟赵衍的关系匪浅，至于为什么关系那么好……”
李怀德赶忙阻拦，“嗨，那是人家的私事，咱说工作，说工作。”
刘玉华点点头，“以我对她们的了解
她们肯定不会回农业部的，如果逼得太紧，最大的可能是，她们会从轧钢厂辞职，回农村种地去。
再说了，赵衍和赵衍的妈妈也不会同意让人回农业部，
事情发生的时候，赵衍可是在场的，是当事人
他们不可能坐视自己人被人欺负。”
杨厂长愁苦地直挠头，“老部长保证过了，这次去再回去，一定把他们当宝贝供起来，绝对不会再有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说到这里，杨厂长难以为续，因为刘玉华一双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睛正在盯着他看。
“咳，咱轧钢厂也可以帮她们背书，受了欺负，咱轧钢厂出面帮她们出气，这总行了吧……”
刘玉华摇摇头，“农业部没有信誉，不可能有第二次合作。
真到了人受到伤害再去补偿，那又有什么意义？”
“那你说，怎么才肯放人？我让工业部下文件？借调给农业部，人还算咱工业部的，这总行了吧？”
刘玉华周身温度下降，“您去跟赵衍和赵衍的母亲说，他们同意，我就没意见。”
杨厂长气得直拍桌子，‘我要是能说动那两人，我至于拉你来商量吗？
让我去，
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咱领导层的事情，干嘛要找一个外人来？”
李玉华身周温度再降，“这话我会原封不动地告诉赵衍和他母亲。”
杨厂长的脸都气红了，“咱能不能不提他们？”
见两人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
李怀德暗道一声“歹命啊……”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是他跟爱人聊天时听到的意见，
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太不切实际了，
这时候却又感觉……或许……可能……能成呢？
“我这里有个想法，二位不妨听一听……”
见两人都看过来，李怀德神色一正，“咱自己开个农业实验室怎么样？”
杨厂长眼睛一闭，撇着嘴，
——非常明显的抵触情绪。
刘玉华却开始仔细衡量可行性，“咱没有耕地。”
“找农业部要啊，随便划一个郊区农场过来不就成了 ？”
“农业部能同意？”
杨爱国听不下去了，“郊区的农场可不属于农业部，而是市农林局。”
李怀德眼睛闪着光，“叫农业部自己去沟通。
他们自己捅出来的篓子，巴不得马上解决呢。”
刘玉华有点明白李李怀德的意思了，“意思是，我们独立运营，出了成果可以共享给农业部？”
杨爱国又插嘴，“蔡家的三个女人能同意自己的成果被人白白拿走？”
李怀德嘿嘿笑，“老杨啊老杨，人家当初可是压根就没想着进城，是农业部上赶着请到城里的。”
刘玉华点头，“她们不会在意那些，只要我们能做到不过度打扰她们的生活，共享成果这一点没问题。”
杨爱国终于有些心动，开始摸着下巴思考。
“她们不是很擅长管理吧……农场的工人可不好管理。”杨厂长。
“换一部分我们的人过去。”李怀德
好好的工人不干，谁会跑去种地？杨厂长。
“电动车车间要招人，把农场工人招进来，再从农村补充一些农民过去。”李怀德。
“那样的工人，水平是不是差了一些……”杨厂长。
“她们是从蔡家庄走出来的，从蔡家庄招人，都是她们的本家，她们没走出来之前就在一起种地。
更好管理，那个庄子在四九城周边很有名。
还有，工人当中有些表现不好的，也可以放过去。”刘玉华插话。
杨厂长和李怀德同时眼睛大亮，“这个办法好！”
“她们不适合做领导，原有的领导班子肯定不能用，别到时候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一定要换我们的人过去。
还一定要有手腕，有威望，管得住人的。”刘玉华再提议。
“谁比较适合？”杨爱国脑子有点跟不上，干脆放弃思考，直接问了出来。
“妇联主任贾张氏怎么样？”这话是李怀德说的，“哎呦，那姐姐，管理上真的是一把好手，放在妇联有些屈才了。”
杨爱国有点舍不得，“是不是有点……妇联干的好好的，自从她担任妇联主任以后，工人们的火气都变得小了。”
“……”一阵沉默。
“没有其他人选了吗？”杨厂长问道。
剩下两人同时摇头。
“哎，这好容易有了一员大将……”
……
“我倒是有个人选。”
两个小时后，刘玉华找到赵衍，将遇到的难题告诉他。
赵衍想了一阵，自觉对蔡琪琪三人来说是可以接受的，于是想到了一个人。
“咳，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回的人选跟我是纯洁的革命友谊。
潘宝儿有个干妈，是个当媒婆的。”
听到赵衍这样说，刘玉华半开玩笑地嗔道，“哥，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媒婆……”
赵衍哈哈大笑，抬手拍了拍的肩膀，“相信我，她会给你带来惊喜的，就像贾张氏一样。”
……
“什么？叫一个媒婆来当妇联主任？乱弹琴！”杨厂长听完刘玉华述说，直接跳了起来。
李怀德却已经开始思考事情的可行性。“你们说，叫贾张氏挂个正职，叫那个什么……催媒婆的……当个副主任，
贾张氏负责镇场子，催媒婆负责具体执行，怎么样？”
刘玉华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先试试。”
杨爱国被两人一番配合打得措手不及，“我说，咱是不是在慎重一点？我怎么想怎么感觉不靠谱。”
刘玉华一句话就让他闭嘴了，“人是赵衍推荐的……”
“那就先政审，没问题的话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