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宫镜厅的空气像被冻住了。
苏晚死死盯着屏幕里的陆念之，手指攥得发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念念被胶布封着嘴，却还在拼命摇头，眼神里满是“妈妈别答应”的恳求。陆战站在她身边，手臂绷得笔直，指节泛白——他想冲上去抢沈清越手里的遥控器，可只要他动一下，屏幕里的枪口就会再贴近念念一分。
“沈清越，你到底想怎么样？”陆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有本事冲我来，别拿孩子当筹码！”
“冲你？”沈清越嗤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陆战，你还没资格让我费这么大劲。我要的，从来不是你，也不是苏晚。”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陆念之身上，眼神突然变得狂热：“我要的是她——陆念之。”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你说什么？你要念念干什么？”
“干什么？”沈清越往前走了两步，停下脚步，语气里满是偏执的欣赏，“你以为我为什么花那么多心思接近你？为什么在飞机上对她百依百顺？因为她是个天才！比你还可怕的天才！”
他抬起手，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展示出陆念之之前破解他基地防火墙的记录——一行行复杂的代码，精准的漏洞攻击，连专业黑客都要花几天的任务，念念只用了两小时。
“看到了吗？”沈清越的声音带着炫耀，“她十岁就能破解军用加密系统，十二岁写出的人工智能算法，比谷歌的还先进。这样的大脑，才配得上我的‘新世界’！”
陆战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想把她培养成你的工具？沈清越，你做梦！”
“工具？不，是女王。”沈清越纠正他，眼神里的疯狂更甚，“我会教她掌控‘星核’，教她管理全球能源，让她成为新世界的统治者。而你们，不过是我用来接近她的跳板。”
苏晚终于明白，之前所有的温柔、所有的伪装，都是为了念念。她想起在飞机上，沈清越给念念买最喜欢的草莓蛋糕，陪她玩拼图，原来从那时起，他就盯上了自己的女儿。
“你这个疯子！”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挺直脊背，“念念是我的女儿，我绝不会让你把她带走！你就算杀了我，也别想碰她一根手指！”
“杀了你？太可惜了。”沈清越摇了摇头，眼神落在苏晚身上，带着一丝算计，“我给你一个选择——你跟我走，作为‘人质’留在我身边。我保证，只要念念乖乖配合我，我就不会伤害她，还会让你们母女偶尔见面。”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但如果你不答应，现在，我就让屏幕里的人，扣下扳机。”
屏幕里的黑衣人似乎收到了指令，手里的枪又往前递了递，枪口几乎贴在了念念的太阳穴上。念念的眼泪掉了下来，却还是倔强地看着苏晚，拼命摇头。
“不要……妈妈……别答应……”念念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含糊不清，却足以让苏晚的心碎成渣。
陆战伸手想把苏晚拉到身后，却被她轻轻推开。苏晚看着屏幕里的女儿，深吸一口气，眼泪突然止住了。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反常的平静。
“我跟你走，就能保证念念的安全？”苏晚问，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沈清越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答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得意的笑：“当然。只要你听话，念念不仅安全，还能得到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
“好，我跟你走。”苏晚点头，目光扫过会场里的卡洛斯——他正悄悄摸向口袋里的紧急呼叫器，被沈清越的人发现，狠狠按住了手。
陆战猛地抓住苏晚的胳膊，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解：“晚晚！你不能跟他走！我会想办法救念念，我们一起……”
“陆战，别冲动。”苏晚打断他，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悄悄在他掌心划了一个“星”字——那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代表“启动后备计划”。
陆战的身体僵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担心，却还是慢慢松开了手。
沈清越看着这一幕，以为他们已经认命，嘴角的笑意更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跟我走。”
他转身往外走，黑衣人上前想“护送”苏晚。苏晚却站在原地没动，忽然对着沈清越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妥协，只有一丝决绝的疯狂。
“急什么？”苏晚的声音传遍整个镜厅，“既然是跟你走，总得带上我的‘嫁妆’吧？”
沈清越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里满是疑惑：“嫁妆？你有什么嫁妆？”
苏晚抬手，轻轻摸了摸颈间的定位器项链——那枚看似普通的饰品，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她的笑容更深了，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我的嫁妆，就是能让你所有计划，都化为泡影的东西。你不想看看吗？”
沈清越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盯着苏晚颈间的项链，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神里的得意变成了警惕：“你……你在耍什么花样？”
苏晚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落在项链的卡扣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揭开这个“嫁妆”的秘密。镜厅里的气氛再次紧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连屏幕里的念念，都停止了哭泣，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