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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斜斜地照在荒坟边上,土堆的影子拉得老长,像谁用钝刀慢慢割开地皮。龟壳裂口横在祖坟前的空地,裂纹乱爬,中间插着一根铜烟杆,尾端还带点热气,像是刚被人抽完扔下的。二十四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围成一圈,铜灰泛着暗红,像刚从火里扒出来,还没凉透。每一块都焦了边,厚薄不一,摸上去有点沉,纹路像树根缠在一起,透着股说不出的规矩。

陈砚跪在地上,右手蹭了蹭第一块碎片的边。小指那道疤,小时候被爹用刻刀划的,现在白了,可一碰就麻。指尖停在“陈根生”三个字上——他爹的名字。字刻得深浅不一,最后一笔明显抖过,像是手撑不住了还在硬撑。他知道,那是最后一下,人快不行了,还是把名字刻完了。

他没动,三根手指贴地,掌心压着土。地温不烫也不冷,可底下有动静,一丝丝往上传,像心跳,又像什么东西在喘气。他闭眼,低声念:“东南燥则薯深埋。”话刚落,怀里那卷破纸突然发烫,像血活过来,转眼又凉了,像答应了什么。再睁眼,碎片上的纹路竟浮出微光,细得像蛛丝,慢慢连成一圈,正对二十四节气的位置。

他一块一块捡,动作慢得像怕惊着谁。每块温度不一样,有的冰手,有的温着。数到第七块,翻过来,背面有道细痕——“癸未”。下一块是“甲申”。一路翻到最后,写着“癸酉七月初八”,是他爹死前一天。手指顿住,呼吸卡了一下。

二十年,每年一块,埋进土里,围成个圈。不是留念,是设点。不是纪念,是锁门。

他轻轻把碎片按年份排开,半弧形摆着,像翻开一本埋了二十年的日志。每一块,都是爹在那年亲手埋下的记号,是时间的钉子,也是地下的坐标。他忽然明白,这些不是记录,是封印的一部分——压着什么,也藏着一段没人提的事。

远处,赵铁柱靠在断梁上,左腿被石板压着,动不了。他低头看腰间的罗盘,焦黑一片,指针熔成了铜珠,盘面裂得像蜘蛛网,方向全乱。他伸手摸进机械臂的残骸,从烧糊的电路板夹层里抠出一小块铜片,指甲大,边上刻着“癸未年制”。他放在掌心,盯着看了很久,手指来回摩挲那四个字,好像能摸到当年的手温。

那是他爷爷留下的记号,赵家匠人传下来的暗印。

他撑着断梁,一点一点蹭到龟壳侧边。那儿有个凹坑,被铜骨盖着,像机关口。他用断臂上的金属钩撬了三下,终于撬开。里面是个焦黑背包,拉链烧死了。他拿小刀割开,掏出工具包,夹层鼓着。撕开内衬,一张照片露出来。

照片边角烧焦了,可画面清楚。两个少年站在龙骨水车前,一个穿蓝布衫,一个穿粗布褂。蓝布衫的是年轻时的陈根生,眼神亮,眉眼没变。另一个是他爷爷,手里攥着青铜扳手,笑里带着劲儿。水车齿轮上刻着“癸未年合修”,背景是镇南的田,渠水正流,阳光打在水上,闪着碎光。

他盯了很久,手指蹭着照片边,仿佛听见了当年的水声和笑声。然后翻过来,背面有行小字,墨淡了,可还能认:“脉断则人继,水枯则心燃。”

七个字,像钥匙,轻轻一转,开了锁。

他没说话,把照片塞进怀里,拉上外套拉链,动作慢,却稳。那不是一张照片,是埋了多年的誓,是两家人的秘密起点。

这时,陈砚把最后一块碎片放回原位,圆圈闭合。中间还是那根铜烟杆,插在龟壳裂口,一动不动,像定桩。他伸手进怀,掏出残卷,摊开,盖在一块碎片上。纸微微颤,背面浮出一条细线,从碎片出发,直指龟壳深处,终点还是烟杆插的地方。那线像活的,慢慢爬,像回应什么。

他挪开残卷,线没了。

他抬头,看向赵铁柱:“你找到啥了?”

赵铁柱掏出照片递过去。陈砚接过,看了一眼,没吭声,把照片放在圈外,正对着“陈根生”那块的位置。像是给另一个守夜人留的位。

“他们一起修过水车。”赵铁柱说,嗓音低。

“不止。”陈砚声音更轻,“他们一起埋的这些片。每一块,都是两人刻的。”

赵铁柱皱眉:“你咋知道?”

陈砚指着碎片背面一道细纹:“你看这儿,双层刻痕。外层是我爹的手法,刀口深,直,稳;里层是另一种——斜凿,力道匀,你们赵家老匠人才这么下刀。”

赵铁柱凑近,真看见了。那纹藏在底下,像血脉,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伸手摸,指尖发抖,像碰到了爷爷的手。

“所以……”他嗓子哑了,“不是他一个人守的?”

“不是。”陈砚把照片放回地上,眼神静,“是两家人一起封的。你爷爷,我爹,还有那些没留下名的。他们用二十年,每年埋一块,布了这局。不是为了记,是为了压。”

“压什么?”

陈砚没答,抬头看远处。风起,吹动残卷的角,碎片不动。他忽然发现地上不对劲。靠近祖坟那边,土面浮着一层淡光,像死掉的菌丝,痕迹还在。他蹲下,指尖一碰,光闪了一下,显出一道弯线,像月牙。

他取出残卷,轻轻盖上去。纸微热,背面浮出三个字:“风起于野”。

他拿开,光延伸成直线,尽头指向——镇外,国道。

赵铁柱也看见了。他拖着腿挪过去,从残罗盘上卸下底盖,露出磁针残体。放地上,轻轻转。指针不动,可铜壳边发烫,正对着国道方向。

“跟龙骨水车图纸里的‘外引渠’一个方向。”他声音有点抖。

“周映荷留的。”陈砚低声说。

“她要我们去那儿?”

“不是要。”陈砚看着那道光,眼神硬,“是必须。她知道我们会来,也知道只有我们能走完。”

赵铁柱没再问。他从工具包里翻出一支铜尺,刻满标高,是他爹留的。用尺尖顺着光划一道,土上留下浅痕,笔直向前。那线,像命刻的,也是唯一的路。

陈砚站起来,一块块收起碎片,放进竹筒。筒旧了,内壁有水渍,是他小时候跟爹下田育秧留的。他盖上盖,绑腰上,动作轻,像怕吵了谁。

赵铁柱也撑着站起,断腿拖地。他从烧机械臂里拆了根金属杆当拐杖。走到照片前,弯腰捡起,又看了一眼,塞进口袋。这张纸,是他跟过去唯一的连。

“走?”他问。

陈砚没动。他蹲下,三根手指搓了搓土,掌心旧疤贴地。地气稳,可底下还有动静,像沉睡的呼吸,又像什么在醒。他闭眼,低声念:“雷不过岗,禾不过坎。”祖上传的另一句农谚,意思是天威不能违,命有定数。

怀里的残卷颤了下,又静了。

他睁眼,站起,走到龟壳前,摸了摸铜烟杆。还烫,但不烧手。他没拔,只轻轻拍了拍壳,像告别。这壳,曾是镇坟的物,也是地脉的纽,现在,它该歇了。

他转身,朝光指的方向走。

赵铁柱跟上,金属杆点地,闷响。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荒坟走。风从背后吹来,卷起灰烬,落在竹筒上,又滑下。那灰,也许是烧爹时的余火,也许是赵家老屋烧完的渣,又也许,更老。

光在前头,笔直,伸进灰雾。雾里隐约有条土路,路基下埋着干渠,是当年水车的水源。渠早枯了,可地脉没断。

陈砚右手搭在竹筒口,指尖碰到一块碎片——“癸酉七月初八”,爹死的那天。他忽然想起,那夜,爹坐在门槛上抽完最后一袋烟,铜烟杆插进龟壳,说:“砚儿,要是哪天大地动,你就去找赵家人。”

他不懂,直到今天。

赵铁柱忽然停步,低头看铜尺。尺上一道刻痕微微发亮,是“外引渠”的终点。他抬头,声音哑:“你知道吗?我爷爷临死前,攥着一把青铜钥匙,说‘渠底有门,门后有光’。”

陈砚没停:“我知道。那门,只有带着碎片和残卷的人,才打得开。”

“可我们……真准备好了?”赵铁柱问,声音有点飘。

陈砚回头,眼神黑得像夜:“二十年前,他们没得选。今天,我们也没得选。脉断则人继,水枯则心燃。我们不是来揭秘密的,是来把它做完的。”

风大了,吹散灰雾,露出国道边一座废水闸。门锈死,可缝里透出一丝蓝光,像地底的心跳。

光直指那儿。

两人继续走,脚步没停。荒坟远了,灰烬散了,前头,是他们从没见过,却早就得走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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