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
何知行和诺兰擦肩而过走进办公室，前者点了点头回应。
部长正躺在他的沙发上，似乎并没有把沙发回填，所以整个身子是塌陷下去的。
“醒醒——你好歹叫人来修修这玩意吧，整个议会大厦都在重建，又不难。”
……
“——辛苦了——”
沙发上的人揉了揉头发坐起来，指着桌子上的茶。
“这样睡不深不踏实，可以快速醒来。”
何知行有点汗颜，其实底格斯的工作量比他还大了不少，那核动力驴的称呼不该给自己才对。
“报告我晚点再交——”
他的想法是叫子肥泉帮个忙，那龙娘的工作能力甚至比她学弟还强。
至于用什么交换……
……
“第五安置所的难民走完了吗？”
“还没，你问这个干什么？”
何知行耸耸肩。
部长挥手眨眨眼睛，掏出烟盒，他先见之明似的拒绝了。
“——我还没问呢，去柜子里拿个茶杯。”
“不用了，有话快说吧。”
“嗯，有两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听哪个——”
何知行心下已经了然，这人又要自己帮忙——平常有什么事他都会直说的，很少卖关子。
“好消息。”
“子肥泉学姐消除嫌疑了——”
？
“早上不就——”
“联邦调查局再过了一遍。”
……
妈的。
看来只有坏消息了。
“快说。”
何知行抱起手。
“我看了你在休假人员名单上的申请，你填的是目标城市是废城——”
底格斯似乎有点心虚。
“你去那有什么目的吗……”
？
管你什么事？
他耸耸肩。
“这属于私人范畴了吧，可以不回答——”
“我看到子肥泉学姐也去的废城，那个死刑犯的妹妹早就到了，你们关系似乎不错——”
“底格斯，”
何知行有点不快，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烦了。
“请停止你的无理由猜测，我去废城和她们毫无关系，只是恰好而已——换一个城市也行。”
……
“那就好——”
底格斯点点头，站起来坐回办公椅上。
“帮我个忙——去花盛顿，国会里有个提案，参议院和众议院在几天后就要进行投票，我因为在前线一直是缺席状态，不过这次有场表决很重要，我不能错过——你来帮我履行作为议员的职责。”
……
?
何知行明白了，底格斯就不是在打听什么下属和学姐的小秘密，特么这人一直都是想要自己帮忙，只是问方不方便而已。
不好。
刚才说得有点绝对……
“你是参议员？”
“不，密歇根州的众议员，有好几年——如何？反正你都说哪座城市都可以，去花盛顿，比废城好多了——其实指代人参加是不可以的，不过这是战时，一切都好说。你同意我就交申请。”
……
底格斯见自己下属不回答，说道。
“德里克你认识吧，那位中将。”
“你弟——”
……
“额，对，是我弟，”
部长点头。
“他交指挥权给新来的上将后也会北上，不过不是休假，要去花盛顿的总参挨批——这次力士满遭袭的后果很严重，不过也就只有德里克活下来了，所以只能批他。”
底格斯咧起嘴，有些愉快。
“——他也是众议员，可以照应你，如何？”
……
很可惜。
这人不知道自己的下属之所以沉默，不是因为怯场害怕——而是没找到拒绝的理由。
何知行终于开口。
“目的地改不了——”
“这不算事。”
部长挥挥手。
“花盛顿招待所没安排——”
“我安排你住酒店。”
“太远了——”
“去废城的路程是花盛顿的两倍。”
……
妈的。
……
何知行叹了一口气。
“不去——而且我连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
“……参议院提的案，关于是否撤出前线所有由亚人组成的军事人员的决定——”
？
“你认真的？”
何知行看着自己的部长。
“安置所里的十几个亚人师明天就要上前线了——花盛顿却在讨论该不该把他们撤下来？”
“——我也很不解，这和背刺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底格斯道。
“你不要急，所有的参议员和众议员都有权力提案，这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我和你的看法是一样的——总统今天上午已经在黑宫面前为宋议长默哀了——所以我想让你去给我投反对票，回答就好，去或是不去——”
……
……
“何先生？爸爸？”
诺兰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没事，我们没有闹矛盾，忙你的去吧。”
底格斯挥挥手，看向自己的下属。
……
何知行叹了一口气，他还是想和子肥泉回废城。
“一张票而已，你有点执着了——你不是gh党？党内怎么说？”
“没有任何人提这件事，这个提案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不过既然出现了，就该让它乖乖地毙掉，”
底格斯摇着头。
“好像很不起眼似的，不知所有人都在避谈还是怎么——mz党那边也一样。”
……
……
何知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恕难从命。”
“……我理解——这几天你可以在公寓等着休假了，没啥活给你派。”
“嗯——还有一个坏消息？”
“我没茶喝了。”
？
——
——
“你这是什么——”
何知行看着桌子上那碟褐色的东西，问子肥泉。
“番茄炒鸡蛋，和你上次做的一模一样，我记着步骤。”
龙娘抱着手面无表情，摆摆尾巴，她似乎刚刚洗完澡，浑身热气腾腾。
……
一模一样？
“我记得上次做这道菜时你并不在场。”
“在的，我记性比你好。”
子肥泉递过来一双筷子。
“尝尝。”
“我还是吃面——”
何知行丧失了勇气，龙娘有些不甘心地抿抿嘴，回过身去厨房把碗端出来，在他面前坐下。
……
这是干什么……
子肥泉摸了摸脸上的龙鳞，似乎有些迟疑。
“我暂时不能回废城，你先去陪江饴那小姑娘吧，之后我再去找你。
“怎么了，你要待在力士满？”
何知行放下筷子。
……
“不，我要去花盛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