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治区报》《淞沪民声报》等报刊将 “沈默神君统领神域与阳间势力,彻底占领全球,西方列强尽数覆灭” 的消息传遍中原与自治区时,整个华夏大地瞬间沸腾起来。
中原的街头巷尾,百姓们围着报童抢购报纸,读到 “双头鹰国生化危机、鱿鱼族召唤恶魔害死近 3 亿人”“神君率阴神道士荡平邪祟,拯救世界” 的内容时,无不拍手称快。
北平的胡同里,几位老人坐在槐树下,拿着报纸激动地念叨:“好啊!这下再也不用担心洋鬼子欺负咱们了!神君厉害!”
淞沪的码头边,工人兄弟们放下手中的活计,举着报纸欢呼,有人甚至买来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满是扬眉吐气的喜悦。
自治区的乡村里,村民们聚集在村委会的广播前,听着播报员念诵战报,孩子们围着插在村口的蓝色旗帜奔跑,整个华夏都沉浸在 “寰球一统” 的荣光与自豪中。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庆中。
中原少数传统文人和有过留洋背景的知识分子,看到报纸上 “西方列强覆灭”“全球仅存 12.4 亿人口” 的消息时,脸色骤变,如同天塌地陷。
他们聚集在茶馆、书房里,手中捏着报纸,语气中满是质疑与不满。
“胡闹!简直是胡闹!” 一位曾留学约翰国的老文人将报纸拍在桌上,茶水溅出杯沿,“中原传统讲究‘仁恕之道’,怎能如此赶尽杀绝?
西方虽有过错,却也不该让整个文明覆灭!这哪里是救世,分明是暴政!”
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文人附和道:“就是!报纸上只说生化危机、恶魔作祟,可谁知道是不是自治区为了扩张,故意栽赃嫁祸?
几亿人说没就没了,这背后指不定有多少猫腻!”
很快,这些质疑声便出现在中原的民营报刊上。有的文章控诉 “阴神手段残暴,违背中原文化内核”;
有的阴阳怪气地称 “自治区名为救世,实为强盗,靠武力掠夺全球资源”;
还有的拐弯抹角地暗示 “沈默神君为掩盖自身杀戮,将责任推给生化危机与恶魔,实则双手沾满鲜血”。
这些言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中原知识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中原新政府的中枢机构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领袖威严男子拿着官方媒体的贺电,脸上满是感慨,对身旁的儒雅男子说道:“西方列强这些年作恶多端,生化实验、殖民掠夺,害死的人还少吗?
如今自食恶果,几亿人丧生,说到底是他们自己泯灭人性!陆神君能荡平这些邪祟,统一全球,真是干得好啊!”
儒雅男子却皱着眉头,将几份民营报刊递过去:“只是这些民营媒体太过放肆,竟公然质疑神君与自治区。要不要敲打一下?”
威严男子接过报纸,扫了几眼,冷哼一声:“我看他们是挟洋自重的机会没了,才在这里发牢骚!
之前靠着留洋背景、家族在西方的势力,一个个高高在上,如今西方覆灭,他们的靠山没了,就开始借‘仁恕之道’装清高!”
他重重拍了下桌子,语气愈发严厉,“舆论这一块,本就不该让民营资本把控!他们不为百姓服务,只为自己的利益和资本利益说话,留着何用?”
“可政府正在推进新民主改造,讲究逐步过渡、协商共治。” 儒雅男子叹了口气,劝说道,“直接将民营报刊收归国营,恐怕会引起民间不满,破坏协商机制啊。
而且这些文人大多是各党派核心、中原文脉传承者,在民间颇有威望,处置不当会影响稳定。”
“威望?” 威严男子冷笑一声,“越有知识越反动!你看那些工农出身的知识分子,哪个不是踏踏实实为百姓做事?
这些旧文人,除了过去积攒的名声,还有什么用?他们必须接受人民的改造,不然迟早会成为阻碍发展的绊脚石!”
儒雅男子沉默了,他知道领袖说的是实话,却仍有些顾虑,只能沉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不知道的是,留守中原的阴神们,早已看到了那些民营报刊的言论。
这些年,阴神们遵循沈默的命令,不直接处置中原阳间有业力者,只将情报通报给政府,功德积累本就缓慢;
此次沈默统领全球之战,也没让他们参与,阴神们本就满心不甘。
如今看到有人公然亵渎神灵、污蔑沈默,怒火瞬间被点燃。
“岂有此理!这些文人竟敢如此放肆!” 一位留守阴神拍案而起,眼中满是怒意,“神君为拯救世界,付出多少心血?他们却在这里颠倒黑白,必须严惩!”
其他阴神纷纷附和,没有向神域汇报,便自行商议起来。
很快,行动方案确定 —— 由土地神提供各民营报刊老板、撰文者的住址与行踪,阴神鬼差直接上门拘魂,以 “亵渎神灵、污蔑仙级存在” 的罪名审讯,证据确凿者,当场打散魂魄,魂飞魄散。
一夜之间,中原报界掀起了一场风暴。
北平一家知名民营报社的老板,正在家中修改质疑沈默的文章,突然一道金色锁链破窗而入,将他的魂魄拘出,不等他辩解,便被阴神判定 “罪名成立”,魂魄瞬间消散;
淞沪一位曾留洋的文人,刚在报刊上发表完 “自治区杀戮过重” 的文章,便被阴神堵在书房,拘魂后审讯,最终因 “恶意抹黑神君” 被处死。
短短两天,数十位民营报刊从业者被处置,剩下的报社吓得纷纷停刊,或转而发表歌颂沈默、支持自治区的文章,中原报界彻底噤若寒蝉。
消息传到中枢,儒雅男子急忙找到威严男子,语气带着担忧:“阴神们这次太过分了!之前不是说好,他们只负责记载、通报,不直接干涉中原阳间事务吗?这么贸然拘魂处死文人,会引起恐慌的!”
威严男子却摆了摆手,神色平静:“我看没什么不好。你难道没收到阴神的通报?
这几年,不少进城的干部被旧文人和资本腐蚀,开始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欺压工农。
要不是阴神们一直克制,没有直接处置,这些人怎敢如此嚣张?”
他审视着儒雅男子,语气带着一丝严肃,“之前阴神通报这些干部的问题时,你是不是还帮着求情?
你总想着‘和稀泥’,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根本不愿意改变,只会越来越贪婪!”
儒雅男子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确实为一些干部求过情,觉得 “念在过往功劳,应给改过自新的机会”,可如今想来,那些干部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确实该严惩。
阴神们的行动,对中原文人的震撼远超想象。
这些旧文人的背景本就复杂 —— 有末代皇朝的贵族后裔,靠着祖上的荣光过着优渥生活;
有末代官僚的子女,继承了家族的人脉与资源;有落魄士绅的后代,仍抱着 “士农工商” 的旧观念;还有大商人、大资本的子嗣,靠着家族在国内外的投资牟利。
更重要的是,他们中很多人的家族核心成员、资产投资都在西方列强境内。
比如某位末代皇族后裔,家族在约翰国、高卢国拥有大量庄园与工厂;
某位大资本家的儿子,在双头鹰国的银行存有巨额财富。
如今西方覆灭,他们的家族大量成员或死于战乱,或被阴神清理,海外资产也尽数化为乌有,只剩下他们这些留在中原的 “孤家寡人”,彻底失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北平一处古宅内,那位曾留学约翰国的老文人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看着墙上挂着的家族合影。
照片里的亲人大多在西方,如今已生死不明。他拿起桌上的西洋钟表,这是他从约翰国带回的纪念品,如今却成了刺痛他的 “遗物”。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喃喃自语,眼中满是绝望,曾经的高傲与清高,早已被现实击得粉碎。
中原的街头,那些曾质疑沈默的文人,再也不敢发表任何负面言论,有的甚至主动撰写文章,歌颂沈默的功绩,试图以此获得宽恕。
他们知道,如今的中原,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可以让他们 “挟洋自重” 的时代,沈默神君与自治区的力量,早已深深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任何反抗与质疑,都只会自取灭亡。
交趾神域内,沈默通过神职符篆得知了中原的情况。
他没有责备留守阴神的 “擅自行动”,只是淡淡说道:“舆论可以开放,但绝不能成为污蔑神灵、阻碍文明发展的工具。这些旧文人若不知悔改,迟早会被时代淘汰。”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地府的方向,李雪递来的情报还放在桌上 。
恶魔势力已突破地府前线的三道防线,泰广王的求援愈发急切。沈默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准备一下,支援地府的阴神部队,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