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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娄室断臂后,默默闭上眼睛,静静等死。但等待稍许,并未等到死亡的降临,反而等来了牛皋和吴璘的商讨声。
“杀不杀?”
牛皋看向吴璘有些犹豫,吴璘将大刀挂在马前取出绳索道:“杀肯定杀,但不是现在。”
“嗯。”
“nice to meet you?”
牛皋看着眼前的吴璘,应声的同时,忽然说出来一句鸟语,吴璘闻言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眼前的铁憨憨居然是玩家。
“啥玩意?”
“player?”
“是的。”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完颜娄室感到极其冒犯,就在完颜娄室准备呵斥时,被两人直接拉下马来,简单包扎伤口后,用绳索捆住。
完颜娄室并不理解两人对话何意,但心中的骄傲让他绝不接受被俘,当即就要自尽,却被牛皋毫不留情直接打晕过去。
完颜娄室也是奇人,晕过去后凭着超强的意志力,不到一刻钟便醒了过来。
而当完颜娄室睁眼后,出现在眼前的正是铁憨憨牛皋,还没待完颜娄室开口说话,便被牛皋沙包大的拳头砸到脑袋上。
一次砸不晕,就砸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不一会儿完颜娄室一介名帅,便被砸的满头大包。
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完颜娄室愤懑不已,嘴中却被塞进了棉布,想死也死不得。
待赵浔赶到时,现场纯纯是收尾了。
数万宋军对金军展开围杀,而在完颜娄室被俘后,金军士气降到冰点,战斗力大幅度降低。
完颜娄室作为俘虏,将在凤翔府前当众处死,以泄民愤。
卫青赶到后,便全盘接手战场,开始打扫残局。宗方、吴璘、白保等人则带着完颜娄室,来到赵浔身前。
吴璘、白保见到赵浔,当即就要行跪礼,却被宗方和牛皋笑话,而赵浔则预判了两人,上前扶住两人并未让两人跪下去。
“军中简礼,无需跪拜。”
“两位将军快起。”
闻言吴璘和白保对视一眼,眼中有稍许的尴尬,不过在经历诸多战事后,两人也早就不在意这点面皮。
“这位是…”
赵浔看向吴璘,开口询问到,吴璘则接上话茬道:“末将吴璘。”
闻言赵浔点头,吴璘此人他稍有印象,是西路军副帅,好像还是个玩家。
也是西路军中,唯一身居高位的玩家。
在认识吴璘之后,众人打目光便都放在了白保身上,在座的都是玩家,除却宗方毫无了解外,其他玩家都多少知道白保的所作所为。
“你就是白保?”
“回官家,罪将正是白保。”
白保光棍的很,姿态放的很低,他的所作所为若是上纲上线,那是必死无疑,但眼前的这个玩家可以保住他。
闻言众人除了宗方都在发笑,赵浔想要开口调侃,但是想了想,当前战场人多眼杂,还是少言为妙。
“汝之所为,朕有所耳闻。”
“不过当前在战场之上,朕允汝为宋前卒戴罪立功,汝可愿意。”
赵浔的信号给的不要太明显,白保若是回绝,可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白保立刻应道:“罪将遵命。”
当前潼关、凤翔府都已经破局。
唯一还在负隅顽抗的便是在京兆府前的蒲牢,不过此刻大局已定,众人都不着急。
在付出接近一比一的死伤后。
全歼完颜娄室手下精骑,看着昏死过去的完颜娄室,赵浔一点兴趣也没,只是下令将其带下去好生看管,不要伤了性命。
待击溃蒲牢后,当众斩首,以平民怨。
这便是他最后的价值了。
忽的白保突然想到什么,来到最初交战之地,这里已经躺满了尸体,白六、白七等都在其中。
且由于被铁浮屠直接碾压后,现场的画面极具冲击感,能保留半尸就已经算是难得了。
白保在其中寻找,找到两具熟悉的尸体。一具是白六,白六从左肩处到腰间横着断成两截,半截身子躺在地上,另外半截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没有了脑袋,按理说白保是分不出的。
可是那宁死都握在手里的熟铜棍,让白六的身影和白保所熟悉的庄彦,吻合在一起。
“是巧合吗?”
不管是不是巧合,燕云骑是为了护住他的性命拼死而战,白保心怀感激,亲手为一众燕云骑收尸。
除却燕云骑外,最为让白保触动的便是萧胥,在率众自杀式冲锋后,萧胥第一个死在了金军兵锋之下。
尸体在铁浮屠的马蹄下,被踩碎成一块一块的,白保看着萧胥仅剩的脑袋思绪纷飞。
“早点睡吧,我会带你们回家的。”
尸体碎成这般拼是拼不成了,但白保选择遵守诺言,直接找到赵浔,二话不说直接跪下。
“官家,罪将恳求官家允我一事!”
闻言赵浔点点头道:“汝且先说说。”
随后白保将自己与萧胥之事一一道出,赵浔听的咂舌,眼前的白保当真是能人。
人够狠,能干好卧底,还能管理燕云骑,构建情报网,最重要的还会“传销”,白保这家伙在现实世界里怕不是某个高智商罪犯吧?
“这萧胥当真是个奇人?”
“汝之所求,朕允了。”
“既然敢于向金人冲锋,那就是大宋的朋友,传旨下去,收拢西夏溃军,待此战后,送归回国。”
“罪将,谢陛下恩典。”
闻言白保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真真切切的行了一大礼。见此赵浔坐正,拱手浅浅回礼,同为玩家,他可不愿受如此大礼。
可至此,赵浔也看出白保是个重情义之人。于是将此前对于白保的猜测通通从脑中除去。
得偿所愿后,白保走到一处山坡,静静看着蓝天。他听不到赵浔的心声,但重情义,却是真的。
从一开始卧底开始,白保就是为了给庄彦报仇,这一路卧底生涯虽短,但也跌宕起伏。
遇到许多人,也见证了许多人的离开。
剧本是假,生死是真。
白保此刻,已然分不清真假了。
在卫青的介入下,战局很快结束,
随后,凤翔府、潼关、宗方所部三处宋军聚兵京兆府,没有任何战术,正面击溃蒲牢。
至此,陕州大捷!
最为艰难的西路军直接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