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解释道:
“大人!陆大山在村里的名声人尽皆知,最爱的就是说些酸话嘲讽别人。
所以那日我们几人只听了几句就走了。
至于后面怎么传的人尽皆知,小人们也不知道啊!
大人明鉴啊!”
几人言辞恳切,就差没哭出来了。
孙与知没说话,先看了陆离一眼,见陆离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才继续说道:
“既有你们众人指认,那主犯是陆大山无可厚非了。
至于你们——”
适当的停顿,让磕头的几人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至于你们,就当此次指认罪犯将功补过!
若有下次的话......”没说完的话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见状孙与知抬抬手,衙役立马将陆大山押上,顺手就堵上了陆大山想大喊的嘴,扑腾着腿被拉走。
“还有你们,不要觉得不关自己的事!
按律例讲,你们每个人都是从犯!全都抓进去关几天也不为过。
不过本官看在陆秀才的面上,就网开一面。”
说完孙与知和陆离点点头,带上人走了。
一众村民见孙与知走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心落回了肚子里。
许洺看了一眼村民,见当中的人神色各异。
有人神色躲闪,有人神色坦荡。
乘着人还在,许洺冲人群说道:
“大家今日都替巧香,文菊,瓶儿,这三个丫头正名声了!
等过些日子店铺开业,大家伙都来热闹热闹!
到时候给大家都送一朵头花,给自家姑娘带带新鲜!”
大家见许洺没有追究,还热络的请大家去参加开业,还有东西送,一下都开心起来。
人群散去,许洺看着剩下的巧香,文君,瓶儿三家人。
文菊娘还因为刚刚质问了许洺,此时有些不大好意思低着头。
巧香爹娘则是一种对峙状态,她爹对于刚刚那一巴掌毫无愧疚。
站在一旁满脸烦躁的看着巧香,眼里都是不耐。
瓶儿爹娘从头到尾都是相信许洺的,对瓶儿也没有一丝一毫指责,只关心瓶儿有没有收到影响。
三家父母,三个不同的状态。
“几位哥嫂子,咱们几个也聊聊吧。
传出这样的谣言,谁也没料到。
当然,有错的是那些见不得我们好的人。”许洺语调不高,平静的宛若一汪清泉。
“是是是,刚刚县太爷不也说了嘛!这会儿大家伙都知道那话当不得真,误会解开了就好!”
文菊娘揽住低声抽噎的文菊,附和着许洺说。
许洺看了一眼文菊,不再接这个话题。
“说好的每人一两月钱,到现在为止也干了二十天了。
后面到月底我家阿源成婚,都不打算开工了。
所以今天就把这个月的一两银子发给你们,等阿源婚后再开工。”
说完许洺掏出钱递到三个姑娘手里,这是她们自己赚的,当然交给她们自己手中。
瓶儿接过钱就递给自己爹娘,瓶儿娘眼睛都笑成月牙,推回去给她:
“这是你的,你自己收着!”
文菊娘拿着钱说帮文菊保管。
巧香她爹想抢过钱,被巧香一个闪身躲过去,巧香娘也用身子挡住巧香,瞪了一眼她爹才收敛。
看几家人的反应,感受到氛围好了很多,就连巧香爹的臭脸都没拉那么长了。
许洺看文菊还是一副委屈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文菊,到时候你就不要来了。”
文菊抽噎动作一顿,不敢置信的看向许洺。
文菊娘这银子刚到手,就听到以后就没了,顿时就急了:
“阿离媳妇这是啥意思?咋好好的突然不让我们文菊去了?”
许洺眉头蹙起,直说道:
“不止我这样想,文菊也一样想法。
更何况,今日遇到这件事,就让你们心生悔意和怀疑。
倘若以后又有别的事情呢?”
许洺不得不承认,文菊确实聪明又细致。
但是今天她的表现,让许洺心中不爽快了。
与其勉为其难的留下,到时候时不时的想起来今天这膈应事。
还不如现在就断了源头。
“阿离嫂子,我,我......”文菊犹犹豫豫开口,但是一个想继续干的字都说不出来。
许洺也不等她准备好,直接断了她的心思。
“文菊,这次你也受委屈了。之后就好好休息吧。”
“阿离,爹娘咱们回去吧。”
说完叫上陆离和陆父陆母就往陆家走去。
“哎呀!这是咋回事嘛!”看几人脚步不停,文菊娘拍着大腿喊道。
“咋回事你自己不知道?刚才那个情况下,你还看不清形势。
居然拉着阿离媳妇质问她对你家文菊干啥了!
这你都对阿离媳妇不信任,那人家还要你干啥?”
巧香娘斜眼看了一眼文菊娘,撇着嘴说道。
巧香这时也说:“还有文菊你从车上就哭哭唧唧的,我听了都烦。
还说出不该来的那种话,谁乐意听啊!”
文菊丢了活,现在又被点名说了一顿,蹲在地上捂住脸大哭。
没了!她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活了!
瓶儿娘见文菊已经收不住情绪,但还是对文菊娘说道:
“旁的我不知道,但就看几个姑娘气色模样都这么好,就知道不但是没受岢待,反而吃住极好。
再说这白花花的银子,是真给到手上的。
到哪里还能有这样的好事能遇上?你们那反应着实让人寒心啊。”
瓶儿娘叹了口气,拉着瓶儿和她爹回家去。
巧香娘也摇了摇头,拉着巧香走了。
没人搭理的巧香爹自己亦步亦趋的跟着。
剩下的文菊娘此刻满是悔恨,只恨自己不该怀疑许洺。
见自己女儿还在哭,安慰道:“文菊,没事!咱这么能干,以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活计!”
“呜呜呜!没了!娘!
我啥也不会!以后还能找到啥活能赚这么多银子的?!
你不知道!阿离嫂子她做的这个头花,都是卖给那些大户人家的!
一朵就得好几两银子呢!”
“啥?这么贵呢?!那她给你才一两的月钱?!”
文菊娘听了气愤不已,声音都有些尖锐。
而听见这话的文菊爹看着自己闺女,眼光闪了闪,喃喃道:
“或许,这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