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紧跟着诸伏景光和清原雪织的脚步，来到了一家轻食店。
他与两人隔了两桌入座，塞在耳朵里的隐形耳机能很清楚地听到两人点菜的声音。
“一份焦糖香蕉吐司，一份奶酪蛋黄酱烤玉米，一份番茄大虾意面，一份布拉塔火腿沙拉……”
两人点了七八份食物，这种轻食店讲究摆盘，分量一般都比较少，这个食量倒也正常。
降谷零才坐稳，一名服务员小哥就走了过来：“先生你好，请问要点些什么？”
“嗯……”降谷零对轻食没有什么特别喜好，于是道：“和隔壁桌一样吧。”
小哥的面色立马变得很奇怪：“先生，你确定吗？隔壁桌可有八个人啊！”
降谷零坐的是小桌，最多容纳四个人，中桌可以容纳六个人，至于大桌最多可容纳十个人。
毫无疑问，他的隔壁桌是大桌，三十来份食物已经在桌上摆了个满满当当。
“额……”降谷零有些尴尬，他纠正：“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小哥一边念叨，一边伸出手指点过去。
“啊，那对情侣吗？”考虑到店里情侣很多，小哥特意补充：“那对男帅女美，非常养眼的情侣。”
“对！”降谷零点头，对“情侣”这个词很不适应。
也有七八道菜呢，不过店里可以打包，小哥没再多说什么，拿小本本记下就离开了。
清原雪织这边，菜在一道道地上来。
诸伏景光把她点的那杯桃子气泡水递给她，两人聊起等会儿要看的电影。
“相原小姐看过《终结者》的第一部吗？”
“嗯！”清原雪织兴奋地点点头：“阿诺.施瓦辛格超帅！”
哦，又是一个意外的回答。
阿诺.施瓦辛格是个大块头肌肉硬汉，诸伏景光没想到清原雪织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
像是看穿了诸伏景光在想什么，清原雪织慌忙解释：“我说超帅的意思，不代表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嗯，非要说的话，共同点还是有一点啦。”
诸伏景光不经意间竖起了耳朵，有同样动作的，还有隔了两桌的金毛黑皮。
“首先脸还是要长得帅，然后个子要比我高个十几公分，身材要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打架要比我厉害。最重要的是，对我要好！”
降谷零：很好，我都符合！
等一下，松田也符合！hiro也符合！萩原也符合！
不过关萩原什么事情啊，他就不要来掺和了。
“说起来，绿川君平时经常出来吃饭吗？”清原雪织开始暗戳戳地铺垫起来。
诸伏景光帮她把焦糖香蕉吐司切好，一边在心里想着这款甜品他回家是不是能复刻，一边老实地回答道：“基本不出来，我一般自己做着吃。”
于是清原雪织很夸张地“哇”了一声，明知故问：“绿川君厨艺很好吗？那肯定很受欢迎啦！如果能做绿川君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了。”
确实很受欢迎，诸伏景光想起自己去组织名下的酒吧搜集情报时，那些缠绕到身上的目光，还有十分直接的邀约。
女的也就罢了，这其中甚至还有男的！
而且有些男人真的说话又直接又恶心，最过分的一个甚至直接把手放在诸伏景光大腿上了。
然后被他冷着脸折断了腕骨，从那以后，那些肆无忌惮的目光才稍微消停了些。
诸伏景光被清原雪织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卧底训练的成果让他看起来还是处变不惊的样子。
他看着清原雪织品尝香蕉吐司，贴心地问：“怎么样？好吃吗？”
话音刚落，一只手就拿起他用的叉子叉了一块吐司送到他的嘴边。
“你也尝尝，然后一起说感想，看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清原雪织眨眨眼。
诸伏景光原本想说“还是我自己来吧”，但看到对方期待的眼神，果然还是不忍心拒绝。于是他张开嘴吃了下去，仔细地品尝了一下。
“太甜了！”
“太甜了！”
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度拉满了。
“果然还是太甜了吧？”清原雪织喝了口不加糖的柠檬茶润了润口，不无遗憾地道：“除了太甜，其他我还是蛮喜欢的。不过既然店家不改口味，说明大多数人可以接受，看来我注定吃不到不太甜版本的了。”
诸伏景光低下头，目光望向别处，很久都没有应和什么。
当清原雪织觉得自己试探失败，又尴尬地拿起盛放着柠檬茶的杯子时，希望又重新燃起。
“我可以改良一下配方。”诸伏景光说道，没看她的眼睛。
“真的啊，那下次有空再说？”清原雪织眼睛弯弯的。
做任务又不是下次有空，所以这样就是再多见一面。再然后她提出让诸伏景光教她，这样就又是一次见面。
计划通！
“先生？先生！”降谷零的注意力被服务生小哥的声音拉回。
对方是来上最后一道菜的，他看降谷零脸色不好看，以为是菜品不满意，有些忐忑地问道：“先生对这道菜品不满意吗？”
降谷零不知道他从何得出的这个结论，皱起眉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您的脸色很难看啊，还是说是心情不佳呢……”小哥回答得磕磕绊绊的。
应该说这位先生，从进来开始就有点奇怪吧？好像很在意那边那对情侣的样子……
他的这句话果然又招致了降谷零的不悦，昔日的警校第一又拿出了他在警校时期一板一眼的样子，开始对服务生小哥进行说教。
“作为一个服务生，对客人的心情妄加猜测是很失礼的！”
小哥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偏偏心里还觉得降谷零说的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他连连点头，最后降谷零还补充了一句：“说起来，你们店里有类似于顾客意见征询簿这种东西吗？”
“有的有的，方便我们改进口味。”
于是降谷零指了指自己正在吃的香蕉吐司：“这个有点太甜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像饮料那样区分甜度。”
“哦，好的好的。”小哥记下后走开了。
因为他在这里停留时间过长的缘故，一些顾客以为降谷零在找茬，也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这其中包括清原雪织。
“好奇怪，那边是在吵架吗？”她伸长脖子问道。
诸伏景光隐约记得，那边好像是幼驯染的位置吧？
他只能重新起了一个话题，才让清原雪织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这边来。
奇怪，这是非常普通的跟踪啊。zero那边，是出了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