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梵多湾内,空气凝滞如铁。
白胡子立于莫比迪克号船头,双臂环胸,震动光球在拳锋凝聚。他猛地向两侧挥拳——
“咔嚓——!!!”
虚空应声碎裂,裂痕如蛛网蔓延。海面骤然沸腾,百米巨浪自港口两侧轰然掀起,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座海军本部吞噬!
处刑台上,艾斯怔怔望着那个以衰老之躯引动天灾的背影。
海楼石手铐锁住他的手腕,却锁不住翻涌的记忆。炮火声远去,时光倒流至十七岁的盛夏——
十七岁的艾斯头戴橘色牛仔帽,站在黑桃海贼团的船头。
海风鼓动风帆,火焰纹路在旗帜上飞扬。他拒绝七武海的邀请,目标直指巅峰:“我要超越海贼王!”
在鱼人岛附近,他遭遇“海侠”甚平。一场为尊严而战的较量持续五天五夜,最终两人力竭倒地,相视一笑中结下友谊。
正当他们喘息时,海面阴影笼罩——莫比迪克号如海上城堡破浪而来。
白胡子屹立船首,霸气压得众人窒息。艾斯咬牙释放火墙阻隔同伴,独自迎战:“我来做你的对手!”
攻势如雨,却在白胡子轻描淡写的挥拳中溃散。惨败的艾斯倒地喘息,等待死亡,却见一只布满伤疤的大手伸到眼前:
“没闹够的话,就用老子的名号去闹吧!”
苏醒时,他躺在白团医务室。四队长萨奇递来热汤:“以后是伙伴了。”深夜,艾斯持刀潜入白胡子寝室,刀刃却被沉睡中的老人随手弹开。一次次“刺杀”,一次次被击飞。
马尔科找到蜷缩在船舷的艾斯,递过酒杯:“这船上都是被世界抛弃的孤儿。老爹给的不仅是庇护,是家。”
艾斯指尖颤抖,终于坦白心魔:“我是……罗杰的儿子。”
白胡子放声大笑:“咕啦啦啦!笨蛋儿子,每个人都是大海的孩子!”
那一刻,艾斯泪如雨下。他成为二番队队长,与伙伴们畅饮狂欢,在鲸鱼旗下找到归属。
直到萨奇重伤被救回,阴影中的蒂奇眼中闪过贪婪。萨奇没死,但是我就是特别恨他。我丢失了什么呢?我的记忆里没有。
“我去追!”艾斯跪在白胡子面前。
老人眉头紧锁:“别去……这次算了。”
可艾斯的目光斩钉截铁。小船离港时,他回头望去,白胡子与全员静立船头,沉默的送别如葬礼预演。
回忆戛然而止,现实如冰水泼面。
处刑台的冰冷、刽子手的刀光、十万敌军的嘶吼——所有重量压向艾斯。他抬头望向那个为他征战的身影,泪水混着血汗砸落木板:
“老爹——!!!对不起!!!都是我任性……才把大家拖进地狱!!!”
白胡子挥刀劈开炮火,笑声震彻战场:
“咕啦啦啦!傻儿子!让你追蒂奇是老子的命令!”
“什么狗屁对不起!你是我儿子,我来救你,天经地义!”
“小的们——!”
“噢噢噢噢——!!!”十四位队长与全体船员齐声怒吼,声浪撞上海军阵线!
极高之处,沈青立于云海之上。
下方战场的嘶喊与震动如潮水般传来,她却静如深渊。目光扫过白胡子巍峨的背影时,一丝极淡的暖意掠过眼底——
“和当年一样,永远挡在孩子前面。”
她想起初登莫比迪克号时,白胡子将酒碗递给她:“喝下这碗酒,就是老子罩着的人。”
视线转向痛哭的艾斯,她指尖微不可察地收紧。
“情绪过载了……和垃圾终点站那时一样。”
陪伴的碎片闪现:哥亚王国的暴雨夜,黑发男孩与弟弟蜷缩在树洞;树屋前,少年举着火焰骄傲宣言……
但下一秒,她的眼神恢复冰封般的冷静。
“世界意识压制力增强12%……还差一点。”
感知着规则绷紧的弦,她望向正义之门方向。
“路飞,该你搅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