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玲珑站在原地,指尖的颤抖顺着幽冥涅盘赤凰剑蔓延,连剑鞘的暗金流光都跟着波动。
当“墨渊辰”三个字清晰地传入耳中时,像是有把钝刀猛地劈开了她被封印的记忆——
是他在无妄阵替她挡下断因果战将的致命一击,幽冥火灼伤他的脊背,却笑着说“凤凰火珍贵,别为我浪费”;
是他在梧桐林耐心等她涅盘,守了七七四十九天,连眉梢都染了霜;
是他握着她的手,在幽冥涅盘赤凰剑上刻下彼此的名字,说“从此你的剑,有我的幽冥煞,便不惧任何邪祟”……
那些被强行遗忘的牵挂,那些积压在心底的恐惧与委屈,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凤玲珑再也维持不住大帝境的沉稳,手中的长剑“哐当”落地,她疯了似的扑过去,不顾一切地抱住墨渊辰的脖颈,将脸深深埋进他沾满瘴气的衣襟。
“墨渊辰!”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破碎,泪水汹涌而出,砸在他的肩头,烫得惊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让我们忘了你!”
滚烫的泪水中,有对遗忘的恐惧,有对重逢的庆幸,更有对他独自承受这一切的心疼。
她死死攥着他的衣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再次消失在遗忘的迷雾里。
“你知不知道……”她吸了吸鼻子,泪水却流得更凶,“我刚才心里空得像被剜走一块,站在南天门望着深渊,明明就在眼前,却像隔了生死记忆中找不到痕迹……我有多害怕,再也找不到关于你的记忆……”
熟悉的怀抱带着幽冥特有的微凉,却又透着让她安心的温度。
墨渊辰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被这滚烫的泪水烫得彻底清醒。
凤玲珑的气息、她的声音、她泪水的温度,像最有效的解药,瞬间驱散了他脑海中最后一丝混沌。
破碎的记忆如潮水般回笼——
初遇时她废柴体质,修炼走火,虚弱地靠在青云峰山石旁,他递过疗伤仙露,她红着脸说“凤凰一族不欠人情”;
梧桐林教孩子们练武时,她总嫌他太纵容,却在他被念辰的幽冥气冻到指尖时,偷偷用凤凰火给他暖手;
她涅盘时的生离死别,重生时惊艳震撼……
无数个镇守裂隙的夜晚,她会提着食盒来寻他,幽冥火与凤凰火在深渊边缘交织,映亮彼此眼底的温柔……
眼底的茫然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与心疼。
墨渊辰抬手,周身的幽冥火重新燃起璀璨的黑金色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裂天剑仿佛感应到主人的心意,嗡鸣着从地面飞起,稳稳落入他手中。
他反手紧紧抱住凤玲珑,将她按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幽冥火与涅盘净火在两人周身交织,非但没有冲突,反而化作金黑相间的光茧,将所有的阴煞之气隔绝在外。
“我在,玲珑,我在。”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对不起,让你害怕了。”
他低下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细微的颤抖,心疼得无以复加:“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们失去我。”
墨念辰和墨思玲对视一眼,悄悄拉着弟弟妹妹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留出空间。
少年摸了摸鼻子,刚才强撑着没掉的眼泪,此刻却忍不住滚了下来,砸在幽冥龙纹刃的柄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我就知道爹会醒的。”墨思玲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擦脸,却没注意到,自己的凤凰火正和父亲的幽冥火遥遥呼应,亮得像两颗小星星。
安安举着星灵火,小脸上满是困惑:“他们为什么抱在一起哭呀?是不是我们刚才太吵了?”
云曦摇摇头,引魂灯不知何时重新亮起,暖黄的光晕映着她的笑脸:“不是哭,是开心。我爹爹找到娘亲的时候,也是这样抱着她的。”
墨念辰看着相拥的两人,突然跑过去,抱住了墨渊辰的另一条胳膊:“娘亲,爹爹,我们回家吧,我想吃混沌冰糕了。”
墨思玲也冲上去依偎在爹爹和娘亲怀里,“爹爹,娘亲,”
凤玲珑被双胎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却还在掉,她抬手擦了擦脸,瞪了墨渊辰一眼,眼底却满是化不开的柔情:“还笑什么?都怪你,让孩子们跟着担心。”
墨渊辰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墨念辰的头发,又看了看其他几个孩子,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回家。爹给你们雕冰龙,做混沌冰糕,做一整年的。”
菩提老祖站在莲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拂尘轻轻一扫,将残余的瘴气彻底驱散。
幽冥深渊的裂隙在墨渊辰的幽冥火照耀下,重新恢复了平静,那些被斩断的因果丝线已完全重连,在半空中闪烁着柔和的银光。
“执念破阵,情重连因。”老祖笑着点头,眼底满是欣慰,“看来,这幽冥深渊的守护,往后要多几双眼睛了。”
凤玲珑牵着墨渊辰的手,另一只手被墨思玲拽着,墨念辰扛着幽冥龙纹刃走在旁边,安安和云曦、萧念手拉手跟在后面,一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幽冥深渊的出口。
裂天剑的龙吟与幽冥涅盘赤凰剑的凤鸣在身后交织,幽冥火与涅盘净火的光芒照亮了归途,将那些关于遗忘的阴霾,彻底踩在了脚下。
只是谁也没注意,深渊最深处的暗影里,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灰雾中,断因果战将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悄然响起:
“墨渊辰,凤玲珑……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美的你们!”随即极速冲向幽冥深渊出口处的墨渊辰等引爆丹田自爆…断因果战将准大帝境自爆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