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林的金红火焰刚平息三日,凤若心的阵痛便毫无预兆地来了。
彼时她正和萧辰在鸿蒙界域边界巡查,灭凤刃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混沌灵焱不受控制地在她周身流转——这是凤凰族临盆前的征兆,比预计早了整整半月。
萧辰脸色骤变,一把将她抱起,逆龙气化作护罩,以最快速度冲向灵羽仙域:“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
凤若心咬着牙,指尖却死死攥着一块从边界捡到的黑色鳞片:“这鳞片……不对劲……”那鳞片上带着幽冥裂隙的阴冷气息,还沾着几丝若有若无的金线,像极了安安长命锁上的龙纹,“刚才在裂隙边缘,我看到好多这样的鳞片……”
话音未落,她突然痛呼一声,灭凤刃的火焰猛地炸开,竟在半空凝成一道混沌色的光茧,将两人包裹其中。
萧辰能感觉到,光茧外正有无数道细碎的暗影在冲撞,那些暗影比之前的傀儡更诡异,竟能穿透逆龙气的防御,试图钻进光茧!
“是冲我们来的!”萧辰怒吼一声,将自身龙气全部注入光茧,“若心,集中精神护着孩子!”
凤若心的意识已有些模糊,却死死护住小腹,混沌灵焱与腹中生命的气息交织,让光茧的颜色越来越深。
就在光茧即将被暗影撕裂的刹那,两道金红光芒从灵羽仙域方向射来——是凤清鸢的两仪剑与云逍的流云阵!
“我们来晚了!”凤清鸢的声音带着急促,两仪剑的火焰如暴雨般落下,将暗影烧得吱吱作响。她的腹部也高高隆起,行动已十分不便,却依旧拼尽全力挥动长剑,“云逍,用‘锁灵阵’!”
云逍的流云阵瞬间铺开,将残余的暗影困在其中,同时分出一道气流,轻轻托住混沌光茧:“若心撑住!大姐和无殇已经在产房等着了!”
此时的凤清鸢并不知道,她的临盆征兆,已在光茧破开的瞬间悄然降临。
小腹传来的坠痛感让她眼前发黑,却硬是咬着牙没吭一声——她知道,此刻若心比她更危险。
灵羽仙域的产房早已备好。凤玲珑守在石床两侧,左手托着赤凰剑护着凤若心,右手分出火焰,竟在隔壁石床周围也织起了茧——她已察觉到凤清鸢的气息紊乱,知道这两位妹妹怕是要同时生产了。
“清鸢,别硬撑!”凤玲珑的声音带着大帝境的威压,强行稳住凤清鸢的气息,“进来!”
凤清鸢被云逍扶着踉跄走进产房,刚靠近石床,便再也支撑不住。
两仪剑“哐当”落地,她扶着墙壁滑坐在地,额角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襟:“云逍……帮我……”
云逍连忙蹲下身,指尖的流云纹轻轻拂过她的小腹,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我在,我一直在。”
产房内,两道痛苦的呻吟交织在一起,却奇异地透着股韧劲。
凤若心的混沌灵焱与凤清鸢的凤凰火在半空中相遇,非但没有冲突,反而交织成一道金黑相间的光带,将两座石床都护在其中。
凤无殇抱着安安守在门口,虽不能进产房,却将自身涅盘火源源不断地注入光带:“若心,清鸢,再加把劲!”苍玄站在她身侧,星龙圣剑的金龙气顺着地面蔓延,为光带增添了几分韧性。
双胎则守在产房外的梧桐树下,墨思玲举着赤凰剑模型,口中念念有词地模仿着凤玲珑的口诀;
墨念辰则将幽冥鸿蒙裂天剑插在地上,剑身上的幽冥纹亮起,竟在周围形成了一道小小的结界,挡住了那些试图趁乱闯入的暗影余孽。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晨光透过梧桐叶照进产房时,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啼哭,如惊雷般炸响在灵羽仙域上空!
凤若心生了个男孩,眉眼间带着萧辰的硬朗,掌心却有块混沌色的印记,与灭凤刃的光芒隐隐呼应;
凤清鸢则生了个女孩,皮肤白皙,像极了云逍,鬓角却有一缕金红发丝,无风自动,带着两仪剑的灵气。
“太好了……”凤玲珑脱力地靠在石壁上,赤凰剑的火焰也黯淡了几分,脸上却露出欣慰的笑,“若心的孩子叫‘萧念’吧,念着这份守护;清鸢的女儿叫‘云曦’,像晨光一样干净。”
凤若心虚弱地点头,萧辰正小心翼翼地为孩子裹上襁褓,那枚从边界带回的黑色鳞片,被他悄悄收进了储物袋——他总觉得这鳞片不简单,等安顿下来,一定要查清楚来源。
凤清鸢则握着云逍的手,看着女儿鬓角的金红发丝,忽然笑了:“她和安安、萧念,注定要一起长大的。”
产房外,凤无殇抱着安安,看着被抱出来的两个新生儿,眼中满是温柔。
三个孩子的气息在空气中相遇,竟让周围的梧桐叶都纷纷扬扬地落下,金红、混沌、墨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画。
双胎凑上前,好奇地看着两个小表弟妹。墨思玲把自己的凤凰羽毛塞进云曦怀里,墨念辰则将龙纹玉佩挂在萧念颈间,动作笨拙却认真。
天庭观星台的玉帝,在听到双啼的刹那,正擦拭着观星镜的手微微一顿。镜中映出灵羽仙域那三道交织的光芒,其中一道混沌色的光,竟与幽冥裂隙深处的气息产生了微弱的共鸣——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波动,既阴冷又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幽冥裂隙……”他低声呢喃,第一次主动走向三界议会厅,“该让议会查查裂隙的异动了。”
而此刻的幽冥裂隙深处,那道一直窥伺的浓郁气息,正把玩着一枚黑色鳞片,鳞片上的金线在黑暗中闪烁,像极了新生男婴掌心的印记。
“三个……正好凑齐‘三界源’……”它发出低沉的笑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期待,“很快……就能见面了……”
灵羽仙域的喜悦还在蔓延,无人知晓,一场针对三个新生儿的阴谋,已在幽冥裂隙的阴影中悄然酝酿。
而那枚黑色鳞片,正是这场阴谋的第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