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舅妈……”清尘一声声呼唤 期待获得怜悯。然而,舅妈丝毫没有放过婆婆的迹象 。
黄小蝶做姑娘时,就瞧不起她,说她长得五大三粗,即使只有自己的哥哥瘸腿了她也配不上。在家里 ,她还要负责做饭给她吃,洗衣服给她穿 ,尽管如此辛苦 ,她却从来不领情,总说她是被卖过来的 ,因为钱才来这个家 。
“啊…啊…阿”舅妈越打越上头 ,她怎么能不恨,这些年的委屈,这些年的眼泪 ,看着她像施舍乞丐一样 施舍自己 ,自己却不能有任何反击和抱怨 ,因为确实没有能力 ,因为嫁给了一个残废老公 。
眼见形势越来越不可控制 ,清尘只好给夜阑打电话 ,让他尽快回来 。
黄小蝶也不是吃素的 ,尽管舅妈的拳头如雨点般密集扫射 ,她的手仍能从舅妈的膝下挣脱开 ,在舅妈发疯时 ,伸手抓住舅妈的耳朵,舅妈吃痛低头的瞬间,她亦将另一只手辗转出 ,扯住头发 ,一个转身趴在舅妈身上 ,舅妈的头抬起,试图起来反抗 ,没想到黄小蝶不顾疼痛,“嘭”,撞上舅妈的头 ,舅妈瘫倒在地眼睛里都是星星,黄小蝶这才得以喘息 。
两个人,打的你死我活 ,把桌子上的物品一股脑 扫到了地上,整个家里噼里啪啦 ,比过年的鞭炮还要响。
清尘放下孩子 ,顾不得许多上去拉架,黄小蝶一个巴掌 将清晨打到了一边。怪不得说高手打架时旁人是不能插手的 。清尘只好在旁边 呼喊,别打了! 别打了 !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不分伯仲,气喘吁吁瘫倒在一边 ,眼睛里都是血丝 。
“你下次还敢对我这样吗 ?”舅妈说。
“我想怎么就怎样,你管得着吗?”黄小蝶依旧嚣张。
“若不是你嫁的好 ,就你这样的脾气秉性 ,早被男的打800遍 !”舅妈说。
“我打死你!”黄小蝶挣扎着还要继续打。此刻的她乱蓬蓬的头发 ,花脸的口红 ,完全像一个泼妇 ,丝毫没有平时的端庄和优雅 。舅妈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的衣服破破烂烂 ,头发蓬松 脸上还有血痕 。
夜阑开门进来看到这一幕, 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阑,你来了?”黄小蝶像是看到了救星 ,“呜呜……你怎么才来呀 !你妈被人欺负惨了 !你这个媳妇胳膊肘往外拐 ,看着人家打我一点都不帮忙 ! ”丝毫没有想起她打清尘的那一巴掌。
她抹着眼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
夜阑听着她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以为儿子和儿媳妇一样也不向着她,嚎叫:“我知道你从小不是我带大的 ,跟我不亲 ,可是我把你生下来 ,也好好养你了呀 !呜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呜呜……”
她越哭越伤心,渐渐的竟然觉得都是尹清尘害得她儿子成了这样。她矛头一转对着尹清晨骂到:“都是你这个小次佬 ,自从你来了我们家,我儿子都被你抢走了 ,你现在满意了吧 ,这个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倒成了外人 ! ”
“妈,这个事情。本来就是你不对,我们的东西你翻箱倒柜就算了,但是不能翻舅妈的 ,她毕竟是客人 。 ”清尘捂着半边脸说,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 ,说,“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这个给你 ,你拿去!”
“这钱本来就是我儿子的 ,也不是你的东西 ,你横什么!我不过是找点零钱出去打牌 ,用得着你像 防贼似的防着我吗? ”黄小蝶说。
“你承认了就好!”舅妈说,“真是倒霉遇到你这种婆婆,一天到晚不帮忙就算了, 还处处找事儿! ”
夜阑依旧站在那里听他们吵。
“好啊, 我可算是看清楚,你们舅甥俩才是一家人 ,我是个外人 不配跟你们在一块!我是指望不上你们了 ,从今以后有什么事别来找我 !”黄小蝶哆哆嗦嗦站起来 ,拿着自己的包往外走 。
夜阑走上前去伸着手要扶她 ,被她嫌弃的甩开 ,她看了一眼夜阑,无奈的轻轻摇头 。
那清瘦的背影让人有些心疼。看来这一刻她是真的心寒,她注定是一个人 ,注定是无依无靠了 。
夜阑看着她,又看一看坐在床边地板上的舅妈 ,两个人两张脸,一个失落低沉, 一个春风得意 。清尘身子转向一边 ,背对着黄小蝶。
此刻舅妈自是以为她是胜利, 直到这件事情过后她才明白 ,有些东西不是靠嘴和行动就能改变的 ,就如她和外甥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