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夜阑突然出现在出租房门口,让清尘放下东西跟她去一个地方。清尘背着包跟着他出门,他们没有打车,沿着高架走了好远,穿过一条长长的弄堂来到一个十米宽的老街,道路两旁街肆林立。
街上一家店人员爆满,夜阑指着那家店说那就是他爸开的店。
生意这么好肯定可以挣到不少钱!夜阑带着她进去,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站在店里,笑容满满的跟清尘点头。
他个子很矮大概一米五几,尖尖的脸,眼睛又小又亮,和气中带着精明。说实话,他的长相跟夜阑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干。
“要不再等等,找个更好的给你当儿媳妇。”夜阑笑道。
“这个就好,这个就挺好。”老爷子说。
清尘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客人一个个从她身边经过,排着队等着结账。清尘很满意,自己找了一个不算太差的人家。
夜晚的风有些凉,回去的路上夜阑将外套给清尘穿上,将她拉到里侧挡住外面的车。清尘嘴角噙着笑。
“你爸叫什么?”清尘问。
“金和平。”夜阑说。
“和平啊,我爷爷叫厌兵。”清尘说。
他们一路走着,清尘一直在说话,夜阑依旧是“嗯啊是”的应和。他心里装着很多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清尘说。
“我们快点结婚吧!过两天到你家去一趟,把我们的事情给敲定了。”
“好!”清尘低下头。
他也要结婚了,那样他的过去就真的要过去了。
他们走到了楼下,夜阑没有送她上去独自离开,他要去买醉,独自消化属于他的悲伤。
出发的那天天色未亮,黄小蝶就停在了洗脚按摩店旁。夜阑开了门将尚在睡梦中的清尘拽起来,穿戴整齐后下了楼。
“这么急干什么,我们老人习惯了早起,你们年轻人爱睡觉多睡一会儿是了!”黄小蝶脸上笑嘻嘻,说出来的都是漂亮话。
“你看,阿姨都说了不着急,就你火急火燎的把我拽下来!”清尘并没有听出黄小蝶话里的隐含意。
夜阑看了他一眼,想知道她是不是真傻。金和平打圆场递来了包子和豆浆。
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清尘十分欢乐,她一直都想要这样的家庭氛围,一种和她家那种窒息感不同的家庭氛围。
不过这欢乐的气氛随着彩礼礼节性问题的爆发很快就不复存在了。
夫妇俩在清尘家附近的街上买了两箱水果作为见面礼来到了清尘家。清辉一家听说有人来提亲也请了假赶回了家。沈心兰携子孙在门口迎接看到黄小蝶带的那两箱破水果后,炸开的眼角瞬间眯上,关了门牵着孩子直接回家,留下黄小蝶一家尴尬的站在门口。
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
“我说你们这是来提亲呢,还是来串门子啊?”一位热情的大娘问。
“来给我儿子说亲的。”金和平说。
“听你们口音不像是这里的,不知道我们这边提亲要“双十”吗?”
夫妇俩眼神空洞像两个刚睡醒的学生看着大娘。
大娘继续解释,“十条鱼、十只鸡、十箱酒、十条烟、十袋米。十袋面、十桶油、十包糖……十只羊、十头牛。”似乎是实在想不起来了,她开始胡说八道。周围人听了一阵哄笑。
“这些清尘也没跟我们说啊!”黄小蝶说。
“她一个女孩子家,又常年在外上学哪懂这些。你们快去买吧!心兰可不是好惹的。”另一个大娘说。他们还是跟着清尘进了家门,故意装作没有听到那些习俗,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笑。沈心兰看他们自己进来了,也不说欢迎也不说让他们走,只自己把卧室门一关在房间里做起手工来。
清辉和他老婆夏微微两个人给他们倒水添茶。夜阑皱眉冷脸的质问清尘她妈妈是怎么回事。清尘脸上也很难看。她悄悄退下,来到卧室,问她妈要不要出去见见客人。
“什么客人?你告诉我他们把我当作主人了吗?刚刚你大娘没有和他们说我们这边的礼节吗?他们装听不懂,他们把我当什么?我看呐根本就没瞧得上我们!”沈心兰声音很大,传到了门外,黄小蝶和金和平两个人拿着杯子的手顿时有些抖。
“这水有点烫哈!”清辉微笑说。她妈真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