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命令冯立立刻派人将长孙府邸团团围住,不容任何人进出,如有违令,格杀勿论。
随后,他携带所有调查所得的卷宗径直进宫。
抵达甘露殿时,映入眼帘的是李渊满头斑白的发丝与萎靡不振的身影。
李建成深吸一口气,上前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李渊闻声抬眼,略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神采,
却依旧语气疲惫地问:“建成啊,今日为何进宫?可是有什么急事?”
李建成神情凝重,抱拳回应:“父皇,儿臣有一件要事需禀报。
儿臣深感四弟之死并非自然!”
李渊闻言猛然站起,眉宇间怒意隐现,语气低沉且带着几分警告:
“建成,此言非同小可!一些话不可妄言!”
李建成微微躬身,郑重道:“父皇,儿臣并非妄言,已有确凿证据可作佐证。
想必父皇已知晓儿臣之前遭遇刺杀之事,当时儿臣的亲卫当场斩杀一名刺客。
循此线索深入追查,发现这次刺杀竟是二弟手下长孙无忌所指使。
不仅如此,儿臣还查明,四弟遇刺之事,他的护卫口供中提及的刺客身手与此次动手的人是同一批人!
父皇,四弟离世不过数日,他的心腹手下便相继罹难,这些行凶者皆为训练有素的精锐。
如此种种,难免令人联想到四弟之死背后的真相。儿臣所言,绝非空穴来风!”
言毕,李建成双手高举,将查明真相的卷宗呈递而上。
李渊听闻此言,胸中怒火已然难以抑制,脸色阴沉如铁。
当听到确凿证据四字时,他再无迟疑,猛然挥手,示意身旁的大内侍卫无舌上前。无
舌领命,小步趋至李建成面前,动作干脆利落。
李渊从无舌手中接过卷宗,眉头紧锁,目光如炬,逐页翻阅间,
脸色愈发阴沉,青筋暴起,怒火在眼底翻腾,杀意昭然。
他猛地将卷宗摔在龙案之上,声音如雷,怒吼道:
“混账!这李世民还有兄弟之情吗?来人,给朕将李世民押进宫来!”
门外的将领闻声急忙领命,迅速派人出宫传令。
而此时,李世民也已得知消息:长孙府被李建成派兵围困。
他心中暗生警觉,派手下探查详情,然而收到的回复却言辞谨慎,仅以“此乃机密,概不外泄”作答。
这令李世民更加不安,难道李建成真要对自己下手?
他不敢迟疑,翻身上马,直奔皇宫,决定向李渊当面陈情。
当李世民抵达宫门时,正巧遇到受命而出的禁军使者。
那禁军行礼道:“秦王殿下,陛下着令召您进宫!”
李世民点头应允,心中一凛,正好他也要面见李渊。
于是,他随禁军一路前行,步入甘露殿。
然而,刚踏入殿门,他便察觉气氛异常压抑,殿内肃杀之意难掩。
他的目光扫过大堂,瞬间锁定了李建成的身影。
李世民上前几步,俯身行礼,恭敬道:“儿臣叩见父皇。”
然而,李渊听到他的声音后怒不可遏,厉声斥道:“混账!给朕跪下!”
李世民闻言抬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渊,不明父皇因何震怒。
然而,李渊神色冰冷,语气更加严厉:“朕说,跪下!”
李世民见状,不敢违命,只得双膝跪地,抬头问道:
“父皇,儿臣不知所犯何罪,竟令父皇如此盛怒。”
李渊闻言冷笑一声,目光如利刃般掠过李世民,殿内气氛愈加凝滞。
李渊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投向李世民,语气森然道:
“李世民啊李世民,朕真没想到,你竟能如此忤逆不道。
只因为有人挡了你的前路,便对亲兄弟下如此毒手。
那么,现在朕坐在这个位置上,是否也成了你的障碍?你打算何时派人来刺杀朕?”
李世民闻言,面色陡然一白,冷汗涔涔。
顾不上其他,他立刻跪地叩首,语气颤抖道:“父皇,儿臣冤枉啊!
父皇一向了解儿臣的为人,怎能相信儿臣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定是有人在父皇面前挑拨离间,陷害儿臣!父皇明鉴,这些罪名皆是虚妄啊!”
然而,李渊冷眼旁观,对他的辩解充耳不闻,
只见他猛地抓起龙案上的卷宗,狠狠掷到李世民面前,厉声斥道:
“还敢狡辩!证据确凿摆在这里,你竟还有脸为自己开脱?
难道你真把朕当成老迈昏庸、不辨是非之人吗?”
李世民战战兢兢拾起奏折,细细翻阅。
随着内容逐渐清晰,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原本挺直的脊背早已冷汗涔涔。
待看完最后一页,他的手微微颤抖,将卷宗搁置一旁,再次叩首恳求,声音几近哽咽:
“父皇,儿臣冤枉啊!这一切绝非儿臣所为!求父皇明察秋毫,还儿臣一个清白!”
站立一旁的李建成见状,眼中露出一抹冷笑,语气中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二弟,你这是在指责大哥陷害于你吗?
这些证据,皆是孤亲自命人查证得来,并非诬陷。
而所涉关键人物,正是你的心腹长孙无忌。
孤只问你一句,长孙无忌是不是你的人?”
李世民听闻此言,犹如五雷轰顶。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他深知,一旦此事定性于他,那么他的一生将就此覆灭。
他急忙辩解道:“父皇!大哥!长孙无忌确是儿臣的属下,但此事真的与儿臣无关!
儿臣未曾下过如此命令,更不知情此等阴谋!请父皇明察,这一切都是诬陷啊!”
李渊闻言,见李世民竟仍试图辩解,不禁怒火中烧。
他霍然从龙台上起身,大步走到李世民面前,一脚踹在他身上,
怒斥道:“你竟还敢喊冤?你是说这卷宗中所列之事,全都是虚假不成?”
李建成见状,冷笑着接话:“不错,二弟,倘若你能举出卷宗中任何不实之处,
大哥立刻以死谢罪,以证你的清白!”
李世民被李建成这一番步步紧逼逼得脸色愈发难堪。
他张口欲辩,却终究词穷,只得跪伏在地,低头恳求道:
“父皇,儿臣的确冤枉!这些事情,儿臣真的毫不知情啊!”
李渊闻言,更是心中怒气难平,冷哼一声,不再发言。
而此时,李建成却缓缓蹲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向李世民,语气中满是嘲讽与逼迫:
“二弟,大哥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或许我的一些行为确实让你感到压迫,你心生急躁,也情有可原。
你对大哥和老四动手,大哥可以理解,毕竟我们两人确实挡了你的前路。
可小弟呢?小弟到底做错了什么?你竟然派人刺杀他!
若非他的护卫舍命护主,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
你难道真要让父皇和母后,再次承受丧子之痛吗?”
这番话如尖针刺入李世民心中,尤其是提到李元狰时,他感到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他深知这位小弟在父皇母后心中的地位,若此事真被坐实,
他将被视为一个无视亲情、对无辜手足痛下杀手的禽兽。
想到此处,他不禁颤抖着爬到李渊脚边,泪流满面,语气哽咽道:
“父皇!求您明察,儿臣真的是无辜的!
这些事绝非儿臣所为!或许是长孙无忌擅自主张,私下里做出的决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