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处决潘震后，过去快一个月了，林阳后颈的灵能节点还在发烫。
不是那种灼痛，更像是揣了颗恒星内核，走哪儿都带着股往外溢的热意。他现在连穿动力甲都得调最高散热模式，不然关节缝里能烤出青烟——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原铸的生理机能本就扛造，哪会怕这点温度。
“政委，你这灵能快赶上咱们战团的首席智库了。”泰图斯叼着根嚼到没味的营养棒，盯着林阳手边悬浮的爆弹夹直咂嘴。那玩意儿正绕着林阳的手腕转圈，金属壳子上的弹药编号被灵能烤得发焦，“就是有点太‘亮’了，隔着三里地都能看见你那身金光。”
林阳瞥了眼自己的手背，皮肤下隐约有金色纹路在流动，像藏了条活的光带。这是最近才有的毛病，灵能涨得太凶，连体表都开始往外冒光，尤其那双金色瞳孔，白天还好，到了夜里能当探照灯使，害得同屋的星界军士兵天天抱怨睡不着。
“亮？亮才好。”他屈指一弹，悬浮的爆弹夹“咔”地卡进腰间的弹链，“让那些躲在暗位面的杂碎看清楚，什么叫秩序。”
这话带着股帝国审判庭的味儿，硬邦邦的，像链锯剑砍在钢板上。泰图斯没接话，只是挠了挠头盔——他懂林阳的意思。在这个没有绿皮也没有混沌的宇宙，那些玩暗能量、搞造神计划的文明，其实跟亚空间里的邪魔也差不了多少，都觉得自己能跳出规则瞎折腾。
林阳的灵能增长确实邪门。前几天卡尔加带着他去太阳系边缘试炮，马库拉格之耀号的主炮刚锁定一颗小行星，他还没动念头，那破石头就自己炸了——不是被炮弹轰的，是被他溢散的灵能搅成了宇宙尘埃。
“这玩意儿能控制不？”卡尔加当时拍着他的肩膀，链锯斧的锯齿差点蹭到林阳背后那层若有若无的金光，“别哪天咱们开庆功宴，你一激动把战舰炸了。”
“试试呗。”林阳当时闭着眼琢磨了半天，总算摸着点门道。这灵能跟超神宇宙的暗能量不一样，不怎么受空间限制，但能被意志牵引。他试着把往外涌的热意往回憋，结果胸口闷得像塞了颗手雷，差点没当场炸开。
“操，比驯服绿皮还费劲。”他当时骂了句，引得旁边的原铸战士们一阵低笑——在帝国，这可是最高级别的吐槽。
现在他总算能勉强收住灵能了，就是代价有点大。每天得花三个小时冥想，把那些乱窜的光带按规矩捋顺，跟给烈阳恒星系重新规划轨道似的。有次冥想时没控制好，整个临时营房的金属家具全飘了起来，星界军士兵还以为是饕餮打过来了，举着爆弹枪乱扫了半天。
“说起来，天使那边又派人来了。”泰图斯突然想起什么，往嘴里塞了块压缩饼干，“就是那个叫彦的那个鸟人，说想跟你聊聊‘能量体系兼容’的事。”
林阳正用灵能给链锯剑上润滑油，听见这话挑了挑眉。金色的瞳孔转过去时，泰图斯明显缩了缩脖子——那眼神里的光太盛，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跟帝皇的全息投影有点像。
“兼容？”他嗤笑一声，灵能突然收紧，链锯剑的锯齿“唰”地合拢，精准地咬住一块顽固的锈斑，“他们的暗能量连我的灵能屏障都穿不透，聊个屁。”
话是这么说，第二天林阳还是见了彦。地点选在巨峡市的郊区上，旁边就是被极限战士炸断的天道塔残骸，现在是极限战士战团的战利品。
彦穿着银白的战甲，背后的翅膀在阳光下泛着光，看见林阳时，眼神在他瞳孔上停了半秒，又飞快移开——那金色太刺眼，像是能烧穿她的神圣知识宝库。
“你的能量……很特别。”彦开门见山，指尖划过虚空，调出一串数据流，“既不是物质也不是暗能量，更像是……纯粹的意志具象化。”
林阳没说话，只是抬了抬手。他掌心的灵能突然炸开，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墙，把旁边一块从天而降的混凝土块挡在半空，悬了三秒，“咔”地碎成齑粉。
“在我们那儿，叫灵能。”他收回手，金色的光屑在指尖飘散，“靠信念驱动，够坚定，就能劈星星。”
这话够糙，却把彦说愣了。天使文明研究了几万年的暗能量，讲究的是精密计算和空间干涉，哪见过这种靠“信念”就能砸穿物理规则的路数。
“那你……”彦犹豫了一下，“能控制它吗？我检测到你的能量波动很不稳定，上个月那颗小行星……”
“关你屁事。”林阳打断她，金色瞳孔里的光冷了几分，“管好你们的天使星云，少打听帝国的事。再让我发现你们偷偷扫描我的灵能，下次炸的就是你们的天城。”
这话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跟极限战士在星区平叛时的口气一模一样。彦的翅膀僵了一下，却没反驳——她看过潘震被净化的直播，知道这人说得出做得到。
林阳转身要走，背后的金光突然亮了亮，像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他回头，看见彦还站在那里，手里捏着块从天道塔残骸上掰下来的碎片，眼神复杂。
“对了。”林阳突然停下，“告诉凯莎，别打我灵能的主意。这玩意儿是帝皇给的，沾了不该沾的人，会被烧得连渣都不剩。”
登陆舰升空时，林阳靠在舷窗边，看着地球越来越小。他能感觉到灵能还在涨，像有股没完没了的热流从脊椎往上涌，背后的金光也越来越清晰，几乎要凝成实质。
或许正如泰图斯说的，这灵能早晚会赶上战团的首席智库。但林阳不在乎，甚至有点期待——
等灵能攒够了，是不是就能劈开这宇宙的屏障，给马库拉格捎个信？告诉那边的兄弟。在历经两秒半的思考后，林阳打消了这个想法，万一把那四坨答辩引过来，这宇宙不就成粪坑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帝皇剑，剑鞘上的双头鹰徽记被灵能烤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