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风卷着草屑掠过官道,雷鹏拉着张睿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穿件藏青长衫,袖口沾着赶路的尘土,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衬布,语气里满是无奈:“我当天就遣散了家丁,带着妻儿细软连夜出京,本以为能躲个清静,没想到李尚良明着放我走,暗里却派杀手追!这老狐狸,真是斩草要除根!”
张睿攥紧腰间的剑柄,月白锦袍的下摆被风吹得贴在腿上,眼神冷了几分:“当年就是他和范通章勾结,栽赃我爹,害我家破人亡,如今又害韩尚书、逼将军,这笔账,我定要算清楚!”
“难啊!”雷鹏叹气,从怀里摸出块磨损的令牌,“李尚良现在有贵妃女儿撑腰,上朝下朝都有锦衣卫护着,府里的护院都是江湖高手,硬来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我不打算硬来。”张睿摇头,语气坚定,“他靠朝廷权力害人,我就用朝廷的规矩治他——先收集他贪赃枉法的罪证,再想法让皇上看清他的真面目,让他死在自己最看重的权力里!”
雷鹏眼睛一亮,又很快暗下去:“皇上现在被灵风道长的丹药迷了心,眼里只有李尚良这些‘忠臣’,外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啊!”
“总有办法的。”张睿拍了拍他的肩,“将军路上保重,要是遇到麻烦,就往开封雷家庄送信,我一定赶去帮忙!”
雷鹏抱拳,带着罗氏和雷玉玲上了马车——雷玉玲的淡紫纱裙在车帘后晃了晃,还朝张睿挥了挥手,马车轱辘“吱呀”作响,朝着济南方向去了。
张睿一行人转身朝北走,乌龙驹和黄骠马走在前面,佟云飞赶着的马车跟在后面。常月娥骑在黄骠马上,淡青襦裙外罩的米白纱衫被风吹得飘起,露出纤细的腰肢,翡翠坠子在阳光下泛着光,她侧头问:“玉哥,咱们真要先找韩尚书的罪证?”
“嗯,”张睿点头,“韩尚书是忠臣,不能让他的家人受牵连——雷将军说他女儿和家眷被卖入青楼,得先把她们救出来。”
“救出来容易,可怎么接近皇上啊?”马君兰突然凑过来,墨绿劲装的裙摆开叉处露着半截小腿,她攥着铁棍,眼睛转了转,“我有个主意!大哥扮成假太监,混进皇宫,不就能见到皇上了?”
常月娥“噗嗤”笑了,阿艳也跟着笑——她坐在马车里,浅粉绸裙的袖口搭在车沿上,薄纱披肩被风吹得轻轻晃:“兰妹,你这主意可不行,小太监哪能随便跟皇上说话?”
印彩红也在车里笑道:“是啊,说不定还没见到皇上,就被侍卫赶出来了。”
张睿故意逗她:“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把小妹献给皇上,封个贵妃,我就是国舅爷,到时候跟皇上说话,不就容易了?”
马君兰立马嘟起嘴,劲装的领口都绷得紧了些:“我才不要!我能为你拼命,可不想进宫伺候那个昏君!”
“逗你的。”张睿笑着,身形一晃,从乌龙驹上飘到马君兰的马背上,从后面揽住她的腰,“我怎么舍得把你送进宫?就是皇上派人来抢,我也敢一把火烧了皇宫!”
马君兰的脸瞬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她靠在张睿怀里,咯咯笑道:“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常月娥在旁边笑:“兰妹,你就别装生气了,玉哥疼你还来不及呢!”
阿艳也从车里探出头:“就是,我们想让玉哥逗,他还不逗呢!”
“好啊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马君兰撅着嘴,故意扭了扭身子,却没真的推开张睿。
张睿收住笑,语气郑重起来:“别闹了,说正事——韩尚书的家眷被卖入青楼,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我和娥妹骑千里马先走,尽快找到她们;兰妹、阿艳、二弟和印姑娘坐马车,慢慢跟上来,咱们在京城外的‘悦来客栈’汇合。”
“好!”佟云飞在马车上应道,印彩红也点头:“我腿伤好多了,坐马车不碍事。”
马君兰突然想起什么,拽着张睿的袖子:“大哥!你答应过我的,要给我找一匹千里马!”
“千里马可遇不可求啊。”张睿无奈道。
“不行!”马君兰噘着嘴,劲装的腰带都被她拽得松了些,“你要是找不到,就把你的乌龙驹给我!娥姐,艳姐,你们可要为我做证!”
常月娥笑着点头:“我作证!要是玉哥不给,我把黄骠马让给你!”
“娥姐,我不是要你的马。”马君兰脸一红,“我就是想跟大哥要匹好马,以后赶路也能跟上你们。”
“好,我答应你,一定给你找匹千里马。”张睿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脸颊上飞快地吻了一下,“我们先走了,你们路上小心。”
说完,他身形一晃,飘回乌龙驹背上,对常月娥递了个眼色。两人同时催马,乌龙驹和黄骠马像两道影子似的,朝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官道上留下两道淡淡的痕迹。
马君兰摸了摸被吻过的脸颊,嘴角忍不住上扬,阿艳在车里笑道:“兰妹,还害羞呢?”
“谁害羞了!”马君兰嘴硬道,却催着马车,加快了速度——她心里盼着早点到京城,既能见到张睿,也能早点拿到属于自己的千里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