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琛住院的第三天夜里,苏晚突然被一阵细碎的咳嗽声惊醒。她起身摸向旁边的小床,刚触碰到苏念的额头,就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滚烫的温度像揣了个小火炉,小奶团的脸颊通红,眉头紧紧皱着,嘴里还含糊地喊着“爹地”。
“念念发烧了!”苏晚慌忙找出体温计,示数显示39.5c。她刚要去叫护士,就看到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陆霆琛扶着受伤的肩胛骨站在门口,脸色因担忧而发白:“我听到声音了,怎么回事?”他下午刚拆了部分纱布,医生反复叮嘱要静养,可听到儿子的动静,根本躺不住。
“可能是码头受了惊吓,又吹了风着凉了。”苏晚一边给苏念物理降温,一边急得眼眶发红,“护士说儿科医生都下班了,只能先用退烧药应急。”
陆霆琛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牵动伤口。他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贴上苏念的额头,心疼得不行:“都怪我,要是我没受伤,就能亲自去接他放学,也不会让他受这种罪。”他转头对苏晚说,“你去休息会儿,我守着他,有情况随时叫你。”
“可你的伤……”苏晚看着他还在渗血的纱布,实在放心不下。陆霆琛却摆了摆手,从床头柜拿出温水和退烧药,用勺子一点点喂给苏念。小奶团烧得迷迷糊糊,不肯张嘴,他就放柔声音哄:“念念乖,喝了药病就好了,爹地带你去买最新的机甲模型,好不好?”
或许是“机甲模型”起了作用,苏念总算含住勺子,却在咽下药水后,突然搂住陆霆琛的脖子,滚烫的小脸贴在他的颈窝:“爹地,我怕……我梦到坏人又来抓我了。”
“不怕,爹地在呢。”陆霆琛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爹地的伤很快就好了,以后再也不会让坏人靠近你和妈咪。”他就这样坐着,让苏念靠在自己怀里,受伤的肩膀僵硬地挺着,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怀里的小家伙。
后半夜,苏念的体温反复升高,陆霆琛就每隔半小时用温水给她擦一次手心脚心,每隔一小时量一次体温,记录在手机备忘录里。苏晚醒来时,看到他坐在床边,眼皮沉重得快要耷拉下来,却还在轻轻哼着摇篮曲——那是他特意从护士那里学来的,跑调的旋律却透着满满的温情。
“你快躺下休息,我来守着。”苏晚走过去,想把苏念抱过来,却被陆霆琛拦住。“不用,我再守会儿。”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他现在离不开我,一睁眼看不到我会害怕。”
天快亮时,苏念的体温终于稳定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陆霆琛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小床上,刚要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就因牵动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苏晚连忙扶住他,看到他肩胛骨的纱布又被血染透,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你这是何苦呢,自己都伤成这样了。”
“为了你们,再苦都值得。”陆霆琛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以前我没能陪在你们身边,现在我要把错过的时间都补回来。念念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做父亲的,理应守护他。”
这时,苏念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喊了声“爹地”,陆霆琛立刻俯身回应:“爹地在。”小奶团听到他的声音,又安心地睡了过去,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早上医生来查房时,看到守在床边的陆霆琛,忍不住打趣:“陆总这真是父爱如山啊,自己还是个病人,倒先当起护工了。”他检查完苏念的情况,笑着说,“烧已经退了,再观察一天就能出院了,不过陆总你这伤口,可得好好养着,别再这么折腾了。”
陆霆琛点点头,却在医生走后,又坐到了苏念的床边。苏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幸福感。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照亮了父子俩相依的身影,也照亮了他们往后的幸福时光。她知道,有这样一个充满责任感的男人守护着这个家,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能携手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