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潇武处理好京都的事情,和姚琴娜回到了古城,姚琴娜直接回省城了,
唐潇武一回来就又被段德方找去了。
钟大强这次从白山回来,请回了木匠高长岭的妻子李二妮。
这个女人没有多少文化,也比较憨厚诚实,当天就远远的看了高长岭一回,
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她的丈夫。
钟大强激动地表示,要去将这个冒名顶替的高长岭抓获归案,段德方却止住了他。
这个人假冒高长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背后还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如果仅仅只是冒名顶替,对这家伙也没有什么致命威胁,
段德方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如果自己没有什么过得硬证据,也没有办法治他的罪。
唐潇武听了这位局长的担忧,感到自己也无能为力啊,自己也不是警局的人。
笑着说道:
“局长大人,这和我没有关系了吧,剩下的不就是你们警局的事吗?”
“你小子想偷懒,这可是不成的啊,”
段德方忽然一笑,问道:
“你不想赚钱了?”
一提到钱,唐潇武顿时来了兴致,连忙问道:
“段局,你有什么事请指示,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段德方笑道:
“一说钱,你就来精神了,”
唐潇武尴尬的笑了笑,但是,凭本事赚钱不丢人啊。
段德方知道唐潇武在白山有人脉,决定要他和钟大强再去一趟,毕竟事情是多年前的,
要想找出当年的真相也是有些困难,所以要借助唐潇武的人脉,段德方郑重地提醒他,
千万不能打草惊蛇,让这个假冒的高长岭察觉了。
金老爷子再次见到唐潇武和钟大强,并不奇怪,依旧很热情地招待。
唐潇武没有隐瞒,说明来意,金老爷子一听他要翻以前的旧账,也没有拦阻。
找来了他的三儿子金海川,这人三十五六岁,一副精明的模样,
他闯荡多年,当然对很多事情都门儿清,他带唐潇武去见了一个人叫上官瑜。
这个人原来经手过此案,是刑警支队一个副队长,只是现在犯了错误官职被撸了,
被调到将军岭担任派出所长。
将军岭是解放后得名的,相传杨靖宇曾带领抗日联军,在此地和日军周旋。
这里只有一条大街,并没有多少人家,现在搞红色旅游,有了好多商户这才像点模样,
大街总长也就几百米,为了防止游客出什么事就设了个派出所,实际所里就三个人。
金海川带着唐潇武走进来,这是临街的两间办公室,一个中年男人仰面躺在椅子上睡觉。
连帽子也没有带,黑黝黝的脸色,看得出是经常出外,乱蓬蓬的头发根本就没有个发型,
脸上胡子拉碴的,看来有几天没有打理了。
金海川敲了敲桌子,轻声喊道:
“所长,所长!”
这男子忽然惊醒,没有好气地问道:
“又怎么了?”
“哦,是金老弟啊,”
这男子揉了揉眼,好奇问道:
“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
金海川笑而不答,开口说道:
“该下班了,走吧,整两口,”
这男子恍然站了起来,好奇说道:
“下班时间都过了,小孟和大丽怎么没有叫我一声就走了,真不够意思,”
“叫你干啥,当电灯泡啊?”
金海川看来和他们挺熟的,随意地开着玩笑。
“别瞎说,大丽成家了,”
金海川笑而不语,转移了话题,
“你这么狼狈干啥去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溜窜犯呢,”
“唉,张老头的羊找不到了,我在西沟里找了一上午,才算找回来了。”
一个曾经的刑警队长,天天给老百姓找羊找猪,调解口舌是非,肯定没劲。
看他那颓废的样子,唐潇武心里也是发酸,有时候,人生就是命运捉弄人。
“怎么整?”
上官瑜随口问道。
“走吧,老张家的铁锅炖,”
“好!”
这位所长明显的有些意动,粗大的喉结滚动一下,也许是想到了那诱人的味道。
三人走了出去,走不多远,就看到一个明晃晃的大招牌,“老张家铁锅炖”。
坐在一个小包间里,热气腾腾的敞口铁锅,里面的鸡块、蘑菇等山珍散发着香气,
金海川拿出一个五斤塑料壶来,隔着不太清晰的壶壁,就能看到里面泡着的人参,
还有一些唐潇武叫不出的药材。
上官瑜颠颠地拿过来几个黑瓷小碗,排在桌子上,金海川挨个都倒上了八分满,
上官瑜有点不满意,
“你怎么抠抠索索的,也不给倒满?”
“你确定要倒满?”
金海川不确定地问道。
上官瑜一愣,疑惑地说道:
“怎么了,加料了吗?”
金海川脸上浮出一丝促狭的笑容,狡狯地说道:
“嫂子不在身边,我怕你犯错误,”
这男子脸色黝黑,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不好意思,他坚持说道:
“再添点,少故弄玄虚,我又不是没有喝过,”
金海川给他添满,唐潇武盖住了自己面前的碗,连连表示不要再添,金海川没有勉强。
三个人开始大快朵颐,吃了好一阵,这才开始喝酒,喝了两口上官瑜抬起头来,
看向金海川说道:
“这是哪里来的小兄弟,你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我怕你不高兴,没有敢给你介绍,”
金海川小心地解释道。
上官瑜举起碗对唐潇武示意,唐潇武也赶快端起碗来,两个人都喝了口酒,
这口酒下去,唐潇武不但觉得热,还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点燃了血脉,
整个身体都燥了起来,如果现在身边有镜子,唐潇武想一定会照出自己脸很红。
上官瑜打了个嗝,伸手抹了一把嘴,脸上的皱纹舒展了许多,他不以为然地说道:
“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我现在还怕什么,你说说,这位老弟可是关外来的啊,”
“他就是奔你来的,”
金海川脸色也红了许多,头脑依然很清醒,他颇有深意地说道。
“找我?”
上官瑜哈哈地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他丢下筷子,伸手捞起盘子里鸡腿,歪着脑袋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别逗哥哥开心了,现在哥哥到了最落魄的时候了,谁还会看到我呢?”
上官瑜将酒碗拍在桌子上,呢喃地说道:
“倒酒!今天喝-喝个-痛快,”
还没有说完,头一歪,就伏在桌子上睡了过去。